果然,男人上了鉤。
沈苑嗔笑:“你過來~”
大漢卻略有猶豫,但是那眼神,早已經迷迷糊糊的,顯然是被勾了魂一般。
沈苑又說:“我的雙手雙腳被綁著,那還不是任由著你胡來嗎?怎么,難不成你不是男人?”
“誰說我不是!”
大漢被這話刺激到了,如餓狼一樣撲在沈苑的身上,在她的頸子處,胡亂的吸吮著。
而此時,沈苑早已經用金蝴蝶釵割開了麻繩,顧不得太多,她又攥緊了那金蝴蝶釵,然后精準的插進了男人的脖頸。
大漢僵住……
“別說話!”沈苑冷聲道,眼神里滿是殺意:“我若是將這釵子拔出來,你必定會鮮血噴涌而亡!”
“好,好……小祖宗,你要干什么?”大漢滿臉的驚恐。
“和我一起出去!”沈苑不緊不慢地說:“讓你的手下放我離開!”
“等……等等……”那大漢像是個霜打的茄子:“我不是……大當家的……我剛剛,是在吹牛皮~~”
“你……!”
沈苑語塞,“你當什么大尾巴狼!”
氣憤之余,沈苑卻又生一計:“你們這有沒有什么隱蔽的小路?”
“有……就在柴房后面……”大漢說著。
“帶路!”
沈苑說話間,釵子又往里面深了些許。
。。。。。。
大概是酒余飯飽,門外的小嘍啰大多打著瞌睡。
更因為有這個熟悉路的大漢,所以沈苑劫持著他,一直十分順利的下了一段山路,只要繼續(xù)沿著這條小路跑,就能下山了。
可壞就壞在,這個大漢是個蠢家伙。
他十分不服氣,自己被一個女人劫持了,所以他故意做了些聲響,引起了小嘍啰們的注意。
他們瞧見是今日剛綁來的女人要逃跑,一瞬間,山上點燃了所有的篝火,細細簌簌的喊著:“抓人,快抓人!”
沈苑眼底一陣怒意。
她將大漢逼迫至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那里都是干枯的灌木,和成山的積雪,她緊緊攥著那支金蝴蝶釵子,語氣陰冷:“我給你活命的機會,但是你沒有珍惜!”
還不等那大漢顫抖的求饒。
沈苑已經拔出了那支金蝴蝶釵,瞬間,鮮血四濺,在沈苑的臉上,潑灑出一支紅纓得形狀,她沒有擦拭,兩只手攥著釵子,又奮力地戳了好幾下。
她就看著那大漢,在她的眼前沒了氣息,這是沈苑第一次殺人,她的雙手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可是心里卻無比冷靜,這種惡心的東西,死不足惜!
之后,沈苑將其推起來,讓他站立著靠在灌木叢上,扯走了他頭上地藍水珍珠頸鏈之后,她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
這一路上,山尖尖的山匪如同那傾巢而出的老鼠一般,黑壓壓的追趕過來。
沈苑只能跑,朝著前面跑。
干枯的荊棘刺破了她的雙腿,從一個山層跌落,滾了好遠,身體的五臟六腑都在疼,她卻也來不及顧及,爬起來,然后繼跑,跑到最后,她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在滴血,臉上的血,雙手雙腿的血,都已經在這寒冷的冬夜凝結成冰。
。。。
不知道跑了多久,天邊已經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終于……
眼前映入一絲光亮,她跑下了山,分不清現實還是幻覺,沈苑竟看見,她的阿澈正向自己奔來,他一襲藍色云錦袍,穿著黑靴,頭上帶著一縷湛藍色的抹額,一如風發(fā)模樣。
身體一陣溫暖,是沈澈抱住了她。
而此時此刻,沈苑早已經脫力,她嘴角掛著笑,想著,能夠死在阿澈的懷里,也是一種幸福吧……
。。。。。。
不知睡了多久。
沈苑醒了,她睜開的第一眼,又看見了阿澈,可是轉瞬,沈苑的眸子就暗淡下來,面前的是李翊,不是她的阿澈,她自嘲,阿澈早就死在十一年前的那個冬日了,她還在幻想些什么呢。
“卿卿,你終于醒了!”李翊焦急的說著,聲音沙啞極了,想必這幾日,他也十分難挨。
沈苑環(huán)顧四周,一切都是這么的熟悉,她竟又回到了東宮的芳華殿,臨走時那盞未喝的茶,還擺在桌案上,上面還漂浮著些許的霉點。
沈苑想要起身,去又被李翊壓下,他舀了一勺雞湯,喂進沈苑的口中,輕聲安撫著:“卿卿,你傷了筋骨,太醫(yī)說你不能亂動,你知不知道,昨晚你真是將我嚇死了,你渾身是血,回了東宮之后我才發(fā)現,你臉上的血,都是別人的!不過腿是受傷了,這幾日不能走動了。”
這些話,在沈苑這興不起半分波瀾,她只是問:“殿下,你昨晚看沒看到我手上的東西?”
“是有一物?!?p> 李翊起身,將那支金蝴蝶釵遞給沈苑:“昨晚你緊緊地攥著這釵子,這釵子尾部極為鋒利,你的手都被割傷了!”
“不是這個!”沈苑問:“殿下,你看到那串藍水珍珠頸鏈了嗎?”
“什么鏈子?”李翊搖搖頭:“當時,你手上就只有這支釵子,沒有旁的東西!”
“不可能!”沈苑不顧李翊勸阻,堅決要起身親自尋找,那是長孫如箬的罪證,她一直緊緊地攥著的,怎么可能會不見了呢!
李翊嘆氣:“卿卿,你不要著急,先養(yǎng)好身子再說,我這就派墨羽和銀羽帶人去那座山上尋找,一定找回來,好不好?”
“嗯……一定要找回來。”沈苑一字一句的說著。
李翊揉了揉沈苑的臉,笑了笑:“你剛剛蘇醒,一定餓壞了,我將鳶喜從尚簿局叫了回來,她的廚藝好,已經給你準備了好些的飯菜了,因為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醒,所以那些飯菜總是熱了涼,涼了又繼續(xù)熱的,如今你醒了,便早些吃吧,吃后便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瞧你。”
說完了這些話……
李翊合上了門,一瞬,他的溫柔模樣便陰冷起來,他拿過墨羽手上的那串染血的藍水珍珠頸鏈,眼底陰翳。
墨羽問:“這鏈子要拿給沈娘子嗎?”
“不用了……”李翊冷聲說著,轉而問:“那些山匪如何了?”
“靜待殿下處置……”
“嗯……去看看。”說著,李翊出了宮,上馬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