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這是基因里帶的
住院四天之后,馮一寧出院回了白鷺湖畔。
嬰兒房里面的東西早就已經(jīng)在馮一寧和松子從澳大利亞回來之后,都慢慢備齊了。
周嬸兒把小家伙抱進(jìn)嬰兒房,馮一寧和松子則上了二樓的主臥。
“老婆,一路坐車回來累了吧,你先躺一會兒,午飯一會兒就好了,我去給你端上來?!?p> 對于松子這樣照顧廢人一樣照顧自己,馮一寧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這幾天松子只在她身上花心思,一看見她喂奶或者逗孩子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把小家伙塞回肚子里被讓他出來。
而馮一寧在生產(chǎn)之后,原本就對松子不會說什么情話的她更加冷淡了。
當(dāng)然,這是松子單方面認(rèn)為的。
“你讓周嬸兒把孩子抱上來吧,我喂完奶再吃飯,吃完就睡會兒?!?p> 松子原本笑著伺候自己媳婦兒上床,一聽到小崽子,那笑臉立刻就拉下去了。
“他都已經(jīng)四天大了,是個懂事的大孩子了,怎么還要喂奶?出院之前不是都給他選好奶粉了嗎?”
馮一寧實(shí)在不知道一個做父親的,對自己的兒子敵意哪里會這么大。
“松子,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怎么不是人話了?”
松子站起身,一臉理直氣壯。
“這幾天你生了孩子這么虛弱,半夜醒了還要給他喂奶。我以前明明每天晚上睡前一個親親,現(xiàn)在你非要說用臉貼貼寶寶,怕我口水有細(xì)菌,不讓我親了。我這心里落差感還沒平復(fù)呢,你還讓我想著那小子。”
剛才還一臉?biāo)钣欣淼哪樤秸f越委屈。
最后松子直接坐旁邊不動了,馮一寧哭笑不得。
她心里大概明白了為什么松子這么不喜歡他爸了。
看著鄭雙仁平時對余夢琴的態(tài)度,再看看對松子說話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看著松子這倔強(qiáng)的眼神,馮一寧也不想再說什么,只打了電話讓周嬸兒把孩子送上來。
沒一會兒,周嬸兒就抱著已經(jīng)醒來的小家伙站在門口了。
松子深吸一口氣,指著自己親兒子沒好氣地道。
“你小子,你給我等著,你看你斷奶之后,我還會不會讓你跟我搶媳婦兒?!?p> 周嬸兒沒忍住笑出了聲,把孩子抱給馮一寧的時候,還專門在松子眼前晃了一眼。
馮一寧結(jié)果孩子對周嬸兒說。
“別管他,他犯病呢。”
“誒,我都明白,這老公和孩子吃醋正常的。”
另一邊樓下更熱鬧,夏以珍正在廚房跟蘭姨一起做著前段時間孫姨教給她的蜂蜜煎魚。
馮一安就站在她身后,緊緊盯著她,怕她做飯的時候傷到自己。
“哎喲,這廚房哪里站得了這么多人哦,小安吶,你就先出去吧,等小珍教會了我蜂蜜煎魚,我就把人完完整整給你送出來?!?p> 蘭姨這話一出,夏以珍原本還在腌魚的動作一頓,耳朵根霎時就紅了。
“蘭姨……”
她小聲地想要把蘭姨叫走,但蘭姨哪里看不出來她這是害羞了。
“你們這些孩子,一個個都這么害羞做什么?看看外面的小常和小舞,他倆多自然?!?p> 夏以珍順著蘭姨指的方向看過去,透過窗戶,段小舞和常容正在后院堆雪人。
今年T市的雪下得格外大,連著幾天都沒有停,幾乎家家后院都有一個圓滾滾大肚子的雪人。
段小舞正認(rèn)真地堆著一個雪人,常容卻在她身后打起了壞主意。
手里那一個大大的雪球已經(jīng)捏得差不多了,常容退后幾步,朝著段小舞的背就砸了過去。
他那個雪球足足有一個柚子那么大,段小舞原本就彎著腰在填補(bǔ)雪人的肚子,這一球砸下去,小段總直接一個沒把控住平衡,向前栽進(jìn)了雪里。
原本已經(jīng)堆成一個圓球的雪人肚子也被撞散了,小段總轉(zhuǎn)過頭來惡狠狠盯著常容。
一直都只有她整別人,沒有被人整的時候。這個氣小段總哪里忍得下去,反手抓起一把雪就丟到常容臉上。
“常容你是不是活膩了?!?p> 常容被雪扔了臉,還笑嘻嘻地去把段小舞拉起來,然后被段小舞狠狠提了一下小腿。
“笑什么笑,還我大雪球?!?p> ……
站在屋里的夏以珍看著窗外的常容和段小舞,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馮一安一看見夏以珍笑起來那深深的酒窩,拉著人就往外走。
“蘭姨,一會兒我讓孫姨把蜂蜜煎魚的步驟發(fā)給你,小珍我就先帶走了?!?p> 等到兩個人都出了廚房,蘭姨才笑罵著。
“這孩子,終于開竅了,多跟松子學(xué)學(xué)厚臉皮果然有用。”
大廳里幾個長輩聊得正歡,商量著小娃娃的滿月酒和小兩口的婚禮怎么辦的時候,松子氣呼呼從樓上被趕下來了。
沒錯,又是被趕下來的。
跟上次被趕出醫(yī)院病房一樣。
“有婚禮就行了,要什么滿月酒?”
松子一坐下來,扯下果盤里的一根香蕉,快速扒開皮狠狠咬了一口。
鄭雙仁是第一個皺眉頭的。
“說什么呢,孩子滿月酒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辦?不僅要辦,還要大辦特辦。”
余夢琴也訓(xùn)斥道。
“松松,你怎么能不給圈圈辦滿月酒呢?”
圈圈是鄭宴清的小明,當(dāng)時眾人都在想給小孩兒起個怎么樣朗朗上口又好聽的小名時,松子隨口一說叫圈圈吧,就定了下來。
他真沒想過這小名有什么特殊含義,只覺得好記,沒想到這樣一喊,小孩兒竟然會轉(zhuǎn)過頭來看他。
松子指著樓上,沒有回自己父母的話,反而對著馮準(zhǔn)和李淑意訴起苦來。
“爸媽,自從有了小孩,小寧都把我趕出來多少次了?這不,剛又被趕出來了,那小子跟我爭寵呢?!?p> 他是從來不忌諱在長輩面前表達(dá)自己對馮一寧的愛的,但鄭雙仁顯然沒有習(xí)慣,白了他一眼,正色道。
“你說什么呢,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說話不過腦子?!?p> 松子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個熊抱,把余夢琴從鄭雙仁懷里搶到了自己懷里。
鄭雙仁當(dāng)即就火了,拉著余夢琴的胳膊,又打掉松子的手。
“你做什么?你自己沒媳婦兒嗎?干嘛摟我媳婦兒?”
余夢琴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擺擺手,并沒有說話。
松子看向馮準(zhǔn)和李淑意。
“爸媽,你們現(xiàn)在明白我為什么嫉妒我親兒子了吧。”
李淑意和馮準(zhǔn)點(diǎn)點(diǎn)頭。
大概明白了,這是基因里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