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一下朝,就直接往紫蘭軒奔去,經(jīng)過昨晚一宿的思索,再加上張良找到的相關(guān)卷宗,韓非對于那個人的身份,隱隱已經(jīng)有了猜測。
而這個猜測如果是真的話,那背后的隱藏信息,未免就有點駭人聽聞了,所以韓非急著回紫蘭軒,得到答案,哪怕是他不想要的。
從韓牧一而再的警告中,韓非就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現(xiàn)在看來,他還需要多謝準備。
站在紫蘭軒門口,韓非卻是第一次,躊躇不前。
抬頭仰視著紫蘭軒三個大字,韓非所看到的,卻不是歌舞升平的紫蘭軒,而是戰(zhàn)火彌漫,人心詭譎的百越。
“公子,怎么站在門口啊,莫非,還要我們姐妹請公子移步嗎?”
就在這時,一名紫蘭軒的姑娘,也是眼尖地注意到了站在門口處的韓非,當即也是款款來到其身前,掩嘴輕笑著說道。
回過神來的韓非,對著那名姑娘淡然一笑,調(diào)笑著開口。
“我雖然人在門口,可是魂早就飄進去,只是這囊中羞澀,若是姑娘可以請我喝幾杯,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p> “公子說笑了,要找人請客,公子該去找我們老板啊,反正沒有老板開口,我們可不敢讓公子白吃白喝,老板娘知道了,可是要罰金的?!?p> 那名姑娘一邊說著,一邊也是將韓非引到了一間房外,隨后也是退了下去。
韓非欣賞著那名姑娘妙曼的背影,目光也是隨著那搖曳的弧度,不斷地游動著。
“九公子若是看上了,我可以做主將她送給公子,如何?”
紫女不知何時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正斜倚在門框上,揶揄地盯著韓非說道。
韓非聞言也是收回了目光,大步流星地直接走進房內(nèi),目光在掃視著屋內(nèi)地同時,也是回答著紫女的話。
“紫女姑娘當真舍得嗎?如此精銳的刺客,想要培養(yǎng)一個,似乎并不是很容易吧?”
說完之后,韓非也是看向了屋內(nèi)唯一的陌生面孔,也就是昨晚的那名男子。
經(jīng)過一番簡單的梳洗之后,男子看上去顯得十分滄桑,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溝壑的臉龐,掛滿了風霜,那雙灰暗的雙眼,說明主人死寂荒蕪的內(nèi)心。
“若是先生不介意的話,不妨讓我先來猜一猜先生的身份如何?”
“公子韓非?!?p> 那名滄桑的中年男子,對著韓非行了一禮。
韓非順勢坐下,紫女將房門關(guān)上之后,也是直接將一壺酒,放在了韓非的面前。
“這一壺酒,算是他請你的,九公子還請慢慢享用。”
眼神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事情,韓非伸出的手微微一頓,隨后才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上一杯。
“在當年的百越之戰(zhàn)中,消失的人,好像有不少,比如,火雨山莊的火雨公,右司馬李開,當年的張相國,以及,擔任監(jiān)軍一職的長史韓林?!?p> 韓非自己輕輕地品嘗了一口明顯已經(jīng)窖藏了數(shù)年之久的貢酒,眼神一陣波動。
越有年份的酒越醇香,一經(jīng)打開,四溢的酒香根本關(guān)不住,就像有些秘密,一旦被揭開,恐怖瞬息之間,就足以傳遍整個韓國。
“火雨公首先可以排除,若是火雨公的話,今天弄玉姑娘也應當在此?!?p> 屋內(nèi)一共就四個人,韓非,紫女,那名來自百越的中年男子,以及一言不發(fā)的衛(wèi)莊。
也正是因為張良不在,所以,韓非才會提起張平。
“張相國也不可能,而剩下的兩人,無論是右司馬李開,還是長史韓林,都是消失在了百越之地,且都與火雨山莊的消失有關(guān)?!?p> 韓非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盯著男子的眼睛,只是,那雙死寂灰暗的雙眼,始終沒有任何波動。
“但是,我想,先生并不是李司馬,所以,先生的身份唯有一個,韓林韓長史!”
“罪臣韓林,拜見公子韓非!”
韓林依舊是臉色平靜地看著韓非,絲毫沒有因為韓非的話,而升起什么好奇心,因為,這些東西,都與他這個死人沒有關(guān)系。
韓非輕輕一嘆,他之所以說這么多,其實就是想讓對方開口,可是,現(xiàn)在,韓林確實是開口了,直接這話……
“韓非公子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便是,韓林若能告知,定然如實相告。”
從回到韓國之后,韓林就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了,他就是想要將當年一切的罪惡,全部公之于眾,他,要為自己當年犯的錯,贖罪!
“當年,火雨山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韓非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十分的關(guān)鍵。
“韓非公子心里如果沒有答案的話,就不會問我這個罪臣了。”
如果不知道蒼龍七宿的話,韓非絕不會如此問的,而韓林的回答,也是間接告訴了韓非答案。
“你們找到了嗎?”
“不是我們,是他,從始至終,真正下令找的人,就只有那一位,是他想要得到,所以我才會讓人去找,只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并沒有得到?!?p> 韓林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只要韓安失利,他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他!”
韓非低著頭不說話,在韓非心里,其實已經(jīng)對他,有一個猜測,可是,韓非卻不愿意相信,為什么他會眾叛親離。
“當年,你與白亦非之間……”
“各位其主罷了,只可惜,我的眼光,遠遠不如白亦非?!?p> 韓林“死后”,不止一次后悔過自己眼瞎,當年若不是自己非要堅持站在太子一方,為其出謀劃策,想得到從龍之功,也不會陷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
“各為其主?姬無夜?他竟然也在找蒼龍七宿嗎?”
韓非臉色一陣凝重,如果姬無夜知道蒼龍七宿,并派人尋找的話,其野心也就昭然若揭了。
“姬無夜?他也配?如果不是君主無能,這么一個庸才,怎么可能當?shù)蒙洗髮④???p> 當年的韓林,也算是一代能臣,畢竟,那可是一人之力,對抗無數(shù)對頭,并幫韓安穩(wěn)住太子之位的人。
“經(jīng)過我這幾年的調(diào)查,我可以確定,當年出征百越之前,白亦非就已經(jīng)改換門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