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多的地方?!?p> 此話一出,少年跟著松了口氣。
“姑娘請,旁邊就有個茶樓。”少年側(cè)身道。
“你...你不然先稍微清理一下...”江桃指了指少年臉上鮮紅的血跡,“出去讓人看見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p> “哦,也是?!鄙倌陮擂蔚男α?,嘴角牽動著傷口疼的冷哼一聲。
江桃扯起裙擺,想要撕一塊下來給他擦擦血跡。
扯了兩下卻絲毫沒有扯出個豁口來。
少年看在眼里只覺好笑,全然忘了鬢角的痛楚。
“這布料結(jié)實的很,怎么跟電視里演的不一樣啊。”江桃不禁有些氣悶。
上下翻了翻,終于從衣袖中翻出一塊手帕。
“用這個吧,反正我也用不到?!闭f著將手帕遞到少年手里。
“索性傷的不重,姑娘不必自責?!眰诓辉贊B血,少年將手帕小心翼翼的收起。
江桃聽到這話不禁發(fā)出一聲嗤笑,臉頰也升起一團淺淺的紅暈——你想多了。
“我并沒有自責。”江桃收斂了笑容說道。
這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啊。
....
“小二,來壺雨前龍井,再給這位姑娘來壺桂花烏龍?!鄙倌曜ǎ苏律勒f道。
“用不著,我急著回家?!苯易⒁曋倌暾f道,“說吧,你是誰,哪的人,跟著我做什么?!?p> 少年被江桃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發(fā)愣,看到江桃略帶心急的模樣有些好笑,比前兩年見她的時候長高了不少,出落得也越發(fā)嬌俏可愛。
“我姓梁,從汴京來,此番...是來探親?!鄙倌赕告傅纴?。
“探親?探什么親,跟我又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尾隨我?”江桃繼續(xù)盤問道。
“你真不認識我嗎?”少年緩緩搖著紙扇,鬢角的碎發(fā)隨著微風緩緩飄起。
又帶著笑意說道,“可我卻知道你是誰?!?p> “不要抖機靈,我對你的耍帥不感興趣?!苯颐嫔淅涞恼f道:“我給你解釋的時間,不然就把你送官查辦。”
江桃試圖以一副鐵面威逼與他,可眼前這個少年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看不出絲毫緊張。
少年看著江桃防備的看著自己,講手中的紙扇一合,說道:“好了,你小小年紀竟這般鐵面無情的嘛!我可是你的青梅竹馬??!”
見江桃不信,少年繼續(xù)說到:“我與你早有婚約,此番是來提親的?!?p> 難不成正主還有什么爛桃花在外嗎!此話一出,江桃不禁渾身一震,心里一陣慌亂。
“婚約?青梅竹馬?”江桃在記憶中快速搜索著。
“你胡說,我哪有什么婚約在身!”江桃回擊道,可此話一出卻沒了剛剛問訊般的氣勢。
銀環(huán)也從沒跟我說過有什么青梅竹馬??!江桃內(nèi)心叫苦。
“不對,我的的確確沒有什么婚約?!苯宜紤]了一番,前幾日銀環(huán)還說繼母要把我嫁給江州的商人的啊!
瞬間明白了眼前這人是在戲弄她,心下升起一團憤怒。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沒那么多耐心?!贝丝探抑赡鄣拿纨嬌隙嗔艘唤z不耐煩。
少年悠閑的給江桃續(xù)了一杯清茶,茶湯顏色比第一杯深了不少。
江桃不動聲色的集中意志力,
只見少年周身升起一股隱隱的粉色霧氣...
“這是...”
粉色的霧氣緩緩的滾動著,襯的少年的面容更加清秀。
江桃內(nèi)心又是一驚,“完了,真是爛桃花來了?!?p> “好了,不逗你了,我的的確確是來探親的?!鄙倌攴畔率种械牟鑹氐溃骸熬褪?,見姑娘你實在貌美......”
果然,不論是什么時代都有種用下半身思考的渣男。江桃暗罵道。
江桃端起眼前的茶盞一口喝完,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打斷了少年的話。
“小哥你免開尊口吧,見個美貌的就要上去尾隨一番,我看你離蹲大獄也不遠了?!苯艺f罷起身便要走。
“以后這種浪費別人時間的事兒小哥還是不要做了,免得再挨打?!苯艺f著,看向少年鬢角的傷口,此刻已經(jīng)呈現(xiàn)一種令人驚心的暗紅色。
“哎姑娘..”少年欲言又止。
“趁著有傷口,趕緊倒倒腦子里的水吧!”江桃起身下樓,剛走兩步便定在原地,“你別再跟著我!”
說罷轉(zhuǎn)身,衣袂隨風而起,帶一絲梧桐花香氣。
陣陣灼痛從鬢角傳來,少年看著匆匆離去的江桃,眼角浮現(xiàn)一抹甜蜜的微笑。
“也罷,很快便會再見面的?!?p> ......
橙黃晚霞灑在江面上,層層漣漪向著岸邊泛去。
微風吹過梧桐樹下帶起些許涼意,江桃緊了緊衣衫,聽著臥房里的動靜。
“155...”
“156...”
“咚...嘶...”
銀環(huán)還在艱難的跳繩中,此刻的她臉上掛著幾條淚跡,眼里全是委屈。
“吱——”臥房后的窗子被挑起,江桃輕盈的跳窗而入,無聲的落地。
像是神兵天降一般,周身帶著溫柔的晚霞,看的銀環(huán)直想哭。
——終于不用再跳繩了!
“小姐!小姐你...”江桃迅速捂住銀環(huán)的嘴,阻止她接下來的話。
銀環(huán)一下午都在想江桃偷跑出去的事兒一旦被發(fā)現(xiàn)的后果,腦子里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
此刻看到江桃回來只覺得渾身有些癱軟。
江桃等待了一會兒,窗外并沒有絲毫動靜。
“唔——”江桃給懷里的銀環(huán)做了個噤聲的收拾,便松開了手。
“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江桃小聲說著,“可有人來過?”
“沒...沒有!”銀環(huán)可勁的搖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江桃,仿佛在說“頭發(fā)沒掉吧?肉沒少吧?”。
“呀,這怎么有血,小姐你怎么了!”銀環(huán)壓低著聲音驚呼道。
江桃循聲看去,衣袖上有一絲血跡,不仔細看還真不易察覺。
“哦,這不是我的血?!苯移降恼f道。
“那,那小姐你殺人了?”銀環(huán)面帶驚恐。
“你想什么呢,就是...就是街上有打架的,我不小心蹭到了?!苯也幌胱屻y環(huán)擔心,敷衍的說道。
聽聞如此,銀環(huán)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姐以后可不能再出去了!嚇死我了!”說罷伏到江桃的膝上低聲抽搭起來。
“還有這繩,我再也不跳了!”
江桃趕忙安慰道:“好好,不跳了不跳了?!闭f罷拍了拍銀環(huán)的后背。
“下次給你安排個別的運動?!?p> “???還有下次!”
“不要啊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