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徐海王·崢
為人心胸狹隘使然,徐崢不像心胸寬廣之人,胸前有大過海洋的胸襟。
屢次三番的遭受到同一個人的拆臺,他深覺得不該如此窩囊。忍下這些日子以來,至親之人給予的白眼和失望。
每一日如同度日如年,偽善的臉面被揭穿,重重的挫敗感沖襲著全身。以至于他如今覺得見光都是一件艱難的事。
徐父徐母多年習(xí)慣午休,徐家另外兩個兄弟則是各有去向。
唯有徐崢像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躲在家中不敢出去見人,害怕遭到外人的指指點點。
午后,徐崢披上黑沉沉的衣衫,垂下臉悄聲出了家門。遮蓋住不過幾日變得滄桑的面孔,他佝僂的身影消失在徐家村村口。
……
褚老二家,最能鬧騰的牛春花安靜了,家中便沒有了喋喋不休的抱怨、辱罵聲。變得尤其的靜謐。
連褚立這慣是胡攪蠻纏的孩童,都在褚杏有意壓制下,比平常安分老實不少。
近日使喚慣了褚立,褚杏能躲懶的地方不會強(qiáng)行動手,只撿著一些輕便的事情做。
她如今肚子里有一寶物,可以成為脅迫徐崢娶她的把柄。她必須要護(hù)好肚子里的那塊肉,等到日子一穩(wěn),找上徐家。
褚杏挎著籃子從地里回來,腦子里琢磨著該如何以此拿捏住徐家人,能夠讓她順順利利嫁進(jìn)徐家,還能不令徐家人厭惡她……
想得太過入神,使得前頭一人站了半響,她也沒有發(fā)覺。
徐崢見她白日走神,總覺得她想得事對他沒有好處。
皺著眉,不耐煩地出聲道:“褚杏,我今日來有些話要跟你說清楚…”
對一個人癡迷深沉,他的相貌、嗓音都是深深的刻在心里。
驀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她抬頭怔怔地看著對面消瘦的心愛之人。
雙眼逐然濡濕,褚杏哽咽地喊他:“徐…徐崢…你來了?!?p> 正當(dāng)她思索著該怎么嫁給他、得到他,他人竟然出現(xiàn)在眼前,簡直是天意,證明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徐崢抿著嘴,凹陷的臉頰顯得十分的凄苦,他道:“以后你我二人再見的時候,只當(dāng)作不相識。也算是全了短暫的情誼,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糾纏不清,別讓我恨你怨你,否則,到那時候,我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事來…”
褚杏茫然無措,心里揪疼,她訝然問道:“你來找我,是為了威脅我?”
徐崢坦然地點頭承認(rèn),他已經(jīng)不想浪費(fèi)時辰在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身上。
“互不打攪,各自安好?!?p> 褚杏氣得眩目,她指著面無愧色的徐崢,咬著牙恨聲道:“不可能!”
“徐崢,你別做夢了,這輩子你怕是再也沒法擺脫我!”
聽到此處,徐崢狐疑地目光投向她,便聽到褚杏自傲說道:“因為我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你的孩子!”
徐崢?biāo)查g瞪目結(jié)舌,他眼中全是不敢置信,顫抖著聲音說:“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是你在撒謊,都是假的!”
話畢,不等褚杏再次開口刺激他,他先人一步轉(zhuǎn)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關(guān)鍵時刻他支起身軀,落荒而逃。
褚杏望著他懦弱逃避的背影,陰暗的眼中匯聚著森寒的冷意。
喃喃自語道:“你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呵呵…”
……
今日的午飯徐琬盡心盡力,因而一家四口俱是吃得撐了。
徐琬干脆連屋子也不進(jìn)了,與褚淵告知一聲,便往家門外去,準(zhǔn)備繞著村子走走、消消食。
忽有人迎面跑來,不等看清人臉,黑影已經(jīng)與她擦肩而過。
對此,徐琬毫不在乎,連頭也沒回,繼續(xù)往前邁進(jìn)。
然而,身后適時傳來沉重的剎腳聲,片刻后,一個人影擋在徐琬的面前。
上一刻,因為褚杏說出驚天霹靂的消息,讓他惶恐地想要再次龜縮起來。下一刻,在觸及到徐琬那張姣好的臉,雙腿已經(jīng)替他做了決定。
徐崢神色復(fù)雜地俯視著她,期間,徐琬已經(jīng)從穿插的記憶畫面里得知此人的身份。
在徐琬看來,這人便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小人,裝得有模有樣,勾引著原主上鉤。若不是原主是個冷性子的人,喜好讓他人來熱臉貼冷屁股。他倆應(yīng)當(dāng)名不正言不順的,早已促成好事。
到那時,在這舊時代的閑言碎語中,原主只會落得一個無媒茍且的壞名聲,自此被徐家拿捏,再也抬不起頭來。
幸好原主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原主消失,她這個新徐琬可沒那么好欺騙,信得渣男的花言巧語。
徐琬忍不了他古里古怪的注視,復(fù)雜中夾雜著侵略的神色。
厭惡已經(jīng)泄露出眼眶,徐琬對著他翻了對白眼,不客氣地?fù)P聲道:“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
話落,徐琬老神在在地繞開他,像是躲瘟疫一樣躲地遠(yuǎn)遠(yuǎn)的。
嫌棄地拍了拍衣衫下擺,不輕不重地自語道:“真是晦氣!”
隨后,她瀟灑自如地前行,彷佛他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般。
徐崢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凹陷的臉頰顯得格外的詭異難看。
他先前見到徐琬時,心里覺得若不是因為她的緣故,怎么會惹來褚杏這樣的麻煩。一方面又貪戀著她的美好,仍舊渴望能夠得到她。復(fù)雜的情緒交纏,使他糾結(jié)不已。
全然沒有質(zhì)疑過自身,若不是他管不住那玩意,又怎么會有后面的麻煩。
不一眨眼的功夫,徐崢心中已經(jīng)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徐琬,他是得不到,便想要毀掉。
徐崢自嘲一笑,“還是對我那么冷淡,果然生了顆冷血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熱?!?p> ……
咯吱———
李家院門推動,李寶妮穿過大門,照舊不想在家中待著,打算往村子里走走,散心。
自從她不聽從她爹娘的命令,拒絕嫁給地主老爺做妾,她爹成日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她李寶妮還懶得看他一眼呢。
眼不見心不煩,只要有機(jī)會避開她爹娘,她情愿一個勁兒往村子里跑。
走著走著,李寶妮倏忽看見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李寶妮靜止一瞬,朝著那道身影喊道:“徐崢!”
她一眼便認(rèn)出那人,是那日見過一面的徐崢。因村子里沒一個中看的男子,這位給李寶妮的印象卻是不同的。
徐崢心思頗多,幾個時辰之內(nèi)連遭兩次挫折,他深深頹廢中。
耳旁傳來一聲“徐崢”時,他只當(dāng)是幻覺,并沒有回頭答應(yīng)。
見狀,李寶妮匆匆往前跑去,再次喊道:“徐崢!你站??!”
這一回,徐崢如夢初醒,頓身回頭,見是個秀麗的姑娘,他眼色一變,變回之前的從善如流。
“姑娘…你是…李寶妮。寶妮對不對?”
李寶妮見他想起自己,不由笑道:“是,我是李寶妮。你剛才在發(fā)呆?怎么叫你也沒應(yīng)?”
李寶妮見到印象好的人,不自覺便話語止不住一般說個不停。
“你怎么到九渠村來了?走路的時候還是別分神,要不然會撞到樹。”
徐崢撩眼看她,察覺到她親近自己,猜測她是對他有所好感。
他扯著嘴角笑,“那日一別之后,我總是時不時地想起你,剛好今日有空,就到九渠村來走走,看看能不能再遇到你。”
李寶妮驚訝一下,一點也不扭捏地說道:“你想找我可以問人啊。問李村長家怎么走,就能找我啦?!?p> 徐崢不是心思簡單的,一聽這話,心跳加快。
村長…九渠村的村長家。那么以此推斷,她很有可能是村長的孫女….
徐崢心中大喜,自覺找到了一個可以攀附的山峰。只要做到了村長的孫女婿,九渠村里兩個困擾他的女子,還不是任他拿捏!
徐崢溫柔地看她,小小吃驚道:“原來如此……難怪我當(dāng)時聽聞你的名字,就覺得與眾不同?!?p> 若是徐琬在此,定然要批閱一句,徐海王·崢,九渠村一日游,三遇女,渣心動。
可惜,李寶妮不知他為善,聽聞他的夸贊,心里愉悅。
“是嗎?正是我祖父為我取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