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能大廈頂樓會議室中,巨大曲面電子熒幕上展現(xiàn)著一張全海坊市的地圖,從北部沿海地區(qū)到南部山區(qū),整個海坊市的全貌在這張地圖上一覽無遺。
巨大電子地圖上畫著許多的紅色圓點,把鼠標的指針浮在上面,紅色圓點的旁邊就會出現(xiàn)一個彈出窗,上面詳細的記錄著與這些紅色圓點相關的信息。
“這些是海坊市一個月以來出現(xiàn)的妖降點,比起上個月又增加了5個。好在都是些低等級妖降點,大部分在C和D級?!?p> 劉天元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是刷了漿糊似的。
“這些還只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的。在一些荒野郊區(qū),可能還有一些尚未發(fā)現(xiàn)的妖降點。在海坊市,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妖師被卷入妖降點中。這種情況并不是只出現(xiàn)在海坊市,整個東國的正妖師都面臨這個情況。”
“現(xiàn)在,特務科已經(jīng)成立了工作班對妖降點不尋常的增長進行調查。增長的不只是妖降點。沒有形成妖降點的墮落妖怪襲擊人類的事件最近也發(fā)生的愈發(fā)頻繁,非正常失蹤報案數(shù)量激增,特務科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忙得焦頭爛額?!?p> 林澤的翹著二郎腿,腰椅在靠背上,雙手抱胸,眼珠子像是上了鎖一樣盯著電子屏幕上的妖降點統(tǒng)計信息。
林澤盯著電子屏幕,對坐在會議桌一端的劉天元道:“劉老板,你不覺得這和之前很像嗎?”
在林澤左邊坐著的是二隊隊長秋含香,是一位身穿黑色緊身裙的美婦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化著濃妝,發(fā)梢微微被染成黃色,脖子上戴著一根細細的金項鏈。五級弓靈。
她伸手拉了拉短到大腿根的裙擺,用玩味的眼神看著林澤道:“林隊長這是話里有話吶?!?p> 在林澤的正對面,從左到右坐著四位隊長。
身材健碩的彪形大漢。
身材矮小,滿頭白發(fā)的小老頭。
瘦的皮包骨頭的長發(fā)男人。
與秋含香年紀相仿,但穿著打扮都收斂不少,行為舉止落落大方的氣質美人。
彪形大漢名為辛堅誠,一隊隊長,四級火師。在武裝二部中實力僅次于劉天元,是武裝二部中的頂級戰(zhàn)力。
剩下的小老頭,長發(fā)男人和氣質美女分別是武裝二部六隊,四隊和五隊的隊長。
這三人的等級都是五級,職業(yè)分別是影士,弓靈和御木使。
彪形大漢板著臉對林澤道:“妖降點的不自然增長,就像是十年前一樣啊?!?p> 小老頭周閻羅用手捋了捋下巴的胡子,瞇著眼觀察著劉天元的反應,他旁邊的瘦削男人劉鑫則和他的反應如出一轍。
“十年前的那場‘萬妖行’嗎…”劉天元問。
“不自然增長的妖降點,愈發(fā)頻繁的失蹤事件?!绷譂墒附徊?,半遮著臉:“這是災難的前兆,十年前的‘萬妖行’我們失去了數(shù)千名優(yōu)秀的妖師,甚至對人類世界造成了一定的影響?!?p> “但領導十年前那場‘萬妖行’的邪妖師-‘領主’早就被確認死亡了。不可能卷土重來?!?p> “我倒是聽到一些坊間傳言,說‘領主’其實沒死?!?p> “放肆!”
一向審慎鎮(zhèn)定的劉天元此時卻像吃了槍藥般,揮舞起拳頭,照著桌子‘砰’的一拳砸了下去,劉天元的拳頭下,一道裂縫順著桌子緩緩延伸到長桌的中間。
“十年前我還站在對抗邪妖師的抗爭一線,‘領主’死的消息在當時傳遍了整個妖師界,誰會不知道?”
“你是一個極具潛力的妖師,二十七歲成為了四級妖師。但在某些場合,收起你的小聰明,不要信口開河!”
劉天元情緒激動的同時,強大的妖力從他的身上爆發(fā)出來,此時在桌子旁坐著的幾個人,除了林澤以外,沒有一人敢做聲。
唯有林澤,林看到怒火中燒的劉天元,并不像其他隊長般滿臉忌憚,而是瞬時間黑了臉,露出瘋犬樣的目光。
即便是眼前的劉天元見到林澤的這副模樣,心中都有些許的忌憚,但像劉天元這種等級的人物內心是真實想法都是不形于色的。
在林澤一旁坐著的美少婦秋含香把手隱在桌下,悄悄的放在林澤大腿上,示意他不要肆意惹是生非。
秋含香的警示讓林澤平靜下來,他收起兇厲的目光,笑瞇瞇的看向劉天元。
“老板,我這也是不確定嘛。畢竟我的資歷還尚淺,有些事還要看老大的。關于‘領主’的事,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p> 很明顯,林澤這是給自己留了個臺階下。
劉天元悄悄的喘了兩口氣,生怕這林澤真在這兒和自己動起手來。倒也不是說打不過,但林澤的戰(zhàn)斗方式實在是太過別具一格。
“明白就好?!?p> 見此時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閻羅對著林澤轉移話題道:“林隊,聽說最近招了個頗具潛力的墮妖使吶?沒帶過來給我們瞧瞧?”
林澤略顯得意的笑了笑:“那小子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有拼勁?!?p> 劉天元一聽,身上直冒冷汗。
這一個林澤每天就讓他覺得夠夠的了,如果再來一個向他這樣的,那自己這部長還干不干了?
閻羅一聽,覺得有些意思,于是道:“好人才也別光藏著掖著,沒事帶過來給我們看看啊?!?p> 劉天元一聽,連忙咳嗽了一聲打斷道:“咳咳,這些事我們之后說,先把正事解決完。”
?。?329年9月10日李思辰家中)
入隊以來也過了一段時間,最近兔子洞咖啡館里五隊的成員都不知去做些什么了,咖啡館里只剩下了宋迪和宋經(jīng)武。
李思辰無意間又想起秦麗娜臨走前說的話。自那次以后,她就像她說的連續(xù)好幾天都沒有消息。為了不打擾藍焰,李思辰也盡量少的使用靈魂鏈接。這一陣子,他除了上課,平時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儲藏室翻一些唐靜的舊物。
唐靜的舊物被封在了一個又一個箱子里,于是李思辰就挨個箱子拆開翻翻找找,按道理說,許多東西在唐靜過世后就應該扔掉的,但祖母張春英一直舍不得,而是把唐靜所有的東西都給留下來,放在儲藏室里。
哪怕是一直墨水用盡的筆芯,也被她收進了箱子里。
由于東西很多,李思辰連著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現(xiàn)。直到剛才,他在某個箱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貼著封條的長木盒,封條上用藍黑色的墨水畫著一個法陣。
在山母廟,李思辰曾見過與這類似的法陣,劉青萍在對侍都進行封印時,就畫出過這樣的法陣。
在成為妖師后,李思辰對妖師世界的東西也開始深入的研究。他知道,像這種法陣只有兩種作用,布界和進擊。
法陣是以妖力為驅動來進行運作的,無論是布界法陣還是進擊法陣,都需要注入妖力來使法陣運作。像封印法陣,就是布界法陣的一種。封印法陣和布界法陣的原理相同,都是創(chuàng)造虛擬空間。只不過封印法陣的強度更高,更難以打破罷了。
進擊法陣則廣泛的應用于器具使的器具上,在器具使使用的器具上鐫刻法陣從而施展要妖術,這是一種進攻的方式。不過很諷刺的,器具使本身的妖力就并不是很多,即便鐫刻了法陣,也沒有太多的妖力能夠驅動。所以在器具上鐫刻法陣的器具使并不是很多。
李思辰手持著長木盒上上下下打量著每一個細節(jié)。
看起來就是一般的木盒子,做工并沒有多么精致。不過用來封印的容器做工也不需要過于精致,畢竟只是容器,能夠保證結實就可以。
由于對里面的東西實在是過于好奇,他不禁試著用手去揭開上面的封印。奈何這紙粘的實在是太緊,于是,李思辰便從就從旁邊拿來一只沒色的筆,將筆尖緊緊摁在紙上,用力劃開封印。
但誰曾想,這封印才劃開一半,李思辰就感受到一股妖力從盒子中溢了出來。
最不妙的是,從這股妖力中,李思辰還感覺到了強烈的不祥之力。
這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
藍焰僅是碰了一下帶有強烈不祥之力的物品,就開始陷入墮落。侍都也是因為那串帶有帶有不祥之力的手鏈才走火入魔。
李思辰慌忙松開手中的筆,將其丟到一邊。
即便封印只被破壞了一部分,強大的妖力和不祥之力還是如水般噴涌而出,整個房間的妖力數(shù)量都迅速上升,無名的壓迫感泛上李思辰心頭。
漸漸的,李思辰手中的木盒也開始變得躁動不安,在他的手中劇烈晃動。
現(xiàn)在,他后悔去把這個封印破壞掉了。
即便用手緊緊的抓住木盒,用身體的力量將其壓在地上,木盒仍舊是躁動不安的晃動,猛地一下,木盒直接掙脫開他的手,騰空躍起到兩米多的位置,劃過一道拋物線后落在了地上。
木盒與水泥地面撞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之后,木盒不再晃動,似乎安靜了下來。
看著這地上詭異的玩意,李思辰嚇得四肢著地,苦著臉朝門口爬去。
這tm什么玩意??!還讓不讓人過安生日子了,每天凈遇到這些臟東西!
話說老媽為啥要把這么個玩意留在這兒啊,一個勁的往外噴不祥之力,這種玩意扔到星會的凈化池里不行啊啊啊??!
以后打死我也不碰這些鬼畫符(法陣)啦!
四肢著地爬到門旁,他側過臉撇了那木盒一眼。
怎么沒動靜了…
下一秒,一道強大的黑色閃電以木盒為中心向四周崩裂開,強大的紫色閃電下一秒逐漸分散,向著房間的四面八打去,其中一道便打在了李思辰的身上。
電流通過身體,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繃直,所幸時間很短,且閃電的力量比較分散,所以對李思辰的傷害并沒有那么大。但電流突然間穿透過身體,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
閃電逐漸趨于平靜,在那盒子所在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這個人十分胖,一米六的個子但看起來得有二百多斤。眼睛小小的,鼻子有些翹。
但這個人幾乎是只出現(xiàn)了一瞬間。下一秒,胖子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