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暑熱
壓下心思,方白看向第三個箱子,只一眼,方白就收回了目光。
銀子。
白花花的銀子。
一整箱的銀子,下面還壓著地契田契。
看著這三箱東西,方白若有所思。
……
黑夜褪去,朝陽初升。
丹雅城。
蕭風行推開房門,單手擋住有些刺眼的朝陽,走出家門。
今天,好像有點熱。
街上,車水馬龍。
早起的小販早就擺好了攤位。
“兩屜肉包子,兩更油條,一碗豆?jié){。”
蕭風行排出十文錢。
“好嘞!蕭捕頭今個好早啊。”
“有案子?!?p> 蕭風行言簡意賅。
肉包子等東西上桌,他一口一個,很快將早餐消滅,起身就走。
昨夜,丹雅城下面的幾個村子突然緊急送來了好幾份案牘,都稱有鬼怪作祟。
這種東西,蕭風行見得多了。
借鬼怪之說,行滅口之事。
他掃一眼就猜出個大概。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好幾個村子,同時用了鬼怪之說。
這就有點令人在意了。
“難道是什么聯(lián)同大案?”
蕭風行感到有點興奮,丹雅城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到過大案子了。
他還年輕,四十多歲,正值壯年,還想在仕途上有所精進。
但來到衙門,蕭風行沒有急著去處理案牘,而是先去了衙門的練武場。
說是練武場,實則就是十幾個木人樁子,以及一個大一點的廣場罷了。
這是蕭風行的習慣。
每日的晨練,不能落下。
曾有同行嘲笑過他死腦筋,每日鍛煉,除了身體強壯點外毫無意義。
后來,那同行死了,就因為他與兇徒對敵時,出刀慢了一點。
這一點,就是生與死的區(qū)別。
拔刀出鞘,對著假人連續(xù)出刀,只是一會,蕭風行就汗如雨下。
但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燥熱之感,從體內(nèi)升起,伴隨著他下一刀砍出……
轟??!
一種洪流沖破壁障的感覺席卷全身!
“這,這是?!”
蕭風行瞪大眼睛,他當了這么多年的捕頭,自然知道這是什么。
“勁氣……竟是勁氣境!我突破了?!”
蕭風行不敢置信,興奮到渾身顫栗。
這傳說中的境界,竟就這般如喝水般輕松的突破了?
這世間,誰能做到?
沒有人!據(jù)他所知,永昌國舉國上下,從未有人到達過此等境界!
從此以后,我將是整個永昌國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突破勁氣境的人!
“蕭頭,這么早啊。”
忽地,門口走進一人。
樂水汐!
世家出身,從小習武,二十出頭的年紀,一手軟劍已用的爐火純青,連蕭風行都忌憚三分。
不過,那是以前!
蕭風行雙眼一瞇。
“水汐,陪我打一場?!?p> “???”
樂水汐一愣,還未回神,蕭風行已經(jīng)攻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格擋。
幾個交手間,樂水汐已經(jīng)落盡下風。
“拔劍!”蕭風行忽然喝道。
樂水汐聞言一咬牙,抽出腰間軟劍。
劍一出鞘,氣勢立變,只見她連點幾下,軟劍頓時纏住蕭風行的手臂。
往日,到了這一步,雙方總是給臺階停手。
但這次。
“給我……破!!”
氣流聚于手臂,蕭風行力量暴增,一拳就破開軟劍束縛,轟向樂水汐,最終停在樂水汐的三寸距離前。
這就是……勁氣境!
看著樂水汐驚呆了的表情,蕭風行忍不住要咧嘴大笑。
但下一刻,他就忽然愣住。
只見樂水汐身上的氣息,忽然節(jié)節(jié)高漲,幾乎一瞬間……
轟??!
氣流聚體!
看著樂水汐周圍的淡淡氣流,蕭風行不敢置信。
她,突破了?
和我一樣,成了勁氣境的絕世強者了?
永昌國唯二的強者之一……
腦海中冒出這個詞,蕭風行心中不是滋味。
“蕭頭……蕭頭!我突破了!我突破了!怪不得你突然要我陪練,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太好了太好了!我突破了!”
樂水汐這時已經(jīng)回過神來,興奮的不能自己,而蕭風行則只能尷尬賠笑。
他現(xiàn)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本來他就是永昌國唯一真神,僅有的勁氣境高手?,F(xiàn)在好了,硬生生地給造出第二個了。
“不要聲張,你過來,我有案子要交給你!”
現(xiàn)在樂水汐是蕭風行說什么就是什么,簡直把蕭風行當偶像了。
“蕭頭你說,我保證完成的漂漂亮亮!”
她現(xiàn)在信心十足,說話都大聲了不少。
“進屋再說,外面太熱了?!?p> 兩人剛才打斗一番,渾身是汗,再加上今天太陽有點毒辣,讓人有點扛不住。
進了屋里,蕭風行攤開昨夜的案牘。簡單講解了一番,然后挑了個案牘,給了樂水汐。
“你去一趟新月村,查一查此事?!?p> “是!!”
雙手接過案牘,樂水汐蹦蹦跳跳的走了。
蕭風行目送樂水汐遠去,嘴角微揚。
新月村,是丹雅城下面的幾個村子里,距離丹雅城最遠的。
山高皇帝遠,這話放在丹雅城也沒錯。
新月村有一個姓黃的員外,赫然就是當?shù)氐耐粱实?,連當?shù)匮瞄T的不少人都被他收買了,所以處理起來很麻煩,這燙手山芋,正好可以交給這女人處理。
擦擦額頭汗水,看向外面,練武場上,不少捕快已經(jīng)開始每日晨練,這是蕭風行帶的頭,其他人沒蕭風行那么積極,但也有每日鍛煉。
蕭風行本沒在意,可忽地,他感覺到了練武場上,一股氣息沖天而起,甚至比他突破時要強烈!
這是?!
永昌國誕生了第三位勁氣境強者?!
蕭風行不敢置信,正要走向那人,忽然……第二股氣息涌出,然后是第三股氣息,第四股……
不……不??!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明明我才是獨一無二的勁氣境武者!我才是舉國唯一的存在!!
蕭風行胸口起伏,幾乎不能接受這種事實,練武場中起伏不定的驚呼聲,大喊聲,狂喜聲,都仿佛離他遠去。蕭風行不知道自己怎么來到衙門門口外的,走路都跌跌撞撞,扶在墻壁上才緩過勁來,可等他抬頭看向街道上。
噗通。
前方的人流中,有人突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