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來,除了毒笑笑、奇嫉、武笠和魅臣四人,其他孩子對待路薇盡可能的遠離,他們佩服路薇的優(yōu)秀,卻也害怕她的涼薄。
之所以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不是看在夫子的面子,而是面對那張越來越漂亮的面孔,他們實在是說不出任何過分的言辭。
那種隨著時光流逝,驚人的美,在路薇的身上淋漓盡致的展現(xiàn)著,不止是男孩,便是女孩子與她對視都免不得會失神。
不管是何種目光,路薇全都不在乎,一度成為了島上最悠閑的人,似乎她根本察覺不到那鋪天蓋地針對她的壓力和改變。
幾位宮首的懷疑目標很快從奇嫉和毒笑笑身上收回,完全投入到路薇一人身上,她知道自己要是做出傷心欲絕或失落難安等姿態(tài),夫子們一定會對她放心不少,偏偏,她真的沒興趣遮掩。
武駱早想離開了,重新挑選同伴時,就算路薇選中他,為了不連累自己的妹妹,想必他也會拒絕。路薇雖是沒有讀心的技能,但看穿一個小男孩的糾結還是輕而易舉。
而魅子韓——就算分神有點目中無人的特質,可幾年后大名鼎鼎的千山韓公子,她是有緣一見的。那位如玉公子對上分神竟能一下子‘猜’到她的來歷,讓分神狠狠吃了一虧,卻又在關鍵時刻放了她一碼。
路薇承認自己為了躲懶,利用了兩位‘哥哥’的感情,至少在她將四宮島全面吞下后,千山宗制造的麻煩會小一些。
宮首們尚不清楚,有一頭斂著崢嶸利爪的兇獸正對著他們蓄勢待發(fā),因為路薇,他們難得的分為了兩派。一是毒女和魅者的宮首,認為路薇上島年齡過小,即便沒有‘妄丹’的藥性,她也不見得還能想起過往。另一派是武者宮宮首,越發(fā)了解武駱對路薇的看重,越免不得懷疑路薇是知情不報。而奇巧宮微妙的成為了中立的一方,奇九在其中的反作用最大,近半年他的瘋病越發(fā)的重了,總是惡意滿滿的揣度所有人,看誰都是能破壞島上安寧的危險人物。
他帶給四宮島的貢獻很大,上面的人不可能不去考慮他的想法,哪怕路薇優(yōu)秀,她尚未長成,對四宮的忠誠度又飽受質疑,這才有了四宮之間的猶豫和考量。
幾個宮首合力下,上面的人才拍板決定,給她最后一次機會。
只要證明她的實力已強大到可以出任務,那么她就能繼續(xù)留在四宮島,否則她會和那些訓練失敗的半成品們一起被送出島,到時的命運就未知了。
可能是某花樓的紅牌,可能是某大臣后院的舞姬,沒有持久的情感維持,總少不得藥物的把控和精神的催眠。
許是知道路薇領了一個重要的任務以證明自己的優(yōu)秀,島上的孩子立刻羨慕起她,甚至又因為夫子們訴說這次任務的艱難,而回憶起她的好,依依不舍起來。
武笠看不起他們這種反復無常的性格,說話刺了幾句,但在他和魅臣申請一起同路薇做任務時,卻被無情的駁回了。
相反,毒笑笑和武素心倒是成為了路薇的臨時搭檔。
出島前,奇嫉私下找到了路薇,只告訴了她一句話,“我是小乞丐,主動求領路人帶走的我。毒笑笑,本就是島上的孩子?!?p> 路薇歪了歪頭,神色中難得的有了困惑,她從沒有對奇嫉和毒笑笑另眼相看過,只當兩人是短暫的同寢人,不管兩人對她曾經(jīng)抱有怎樣的感情,但經(jīng)過武駱的離開、魅子韓的‘死亡’,他們都該明白,將感情放在她身上十分的不值得。
奇嫉深深的看向她,沒有理會她眼中的懵懂,果斷的扭頭走了。
出發(fā)前,路薇本以為按照武素心的性格必要哭訴一番,就算事無挽回的余地,也要在其他人面前顯露出她的委屈。但一夜之后,武素心‘那種是你連累了我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不知是毒笑笑勸了什么,還是別的原因。
路薇不甚在乎的轉頭就不關注了,反正有奇九這個瘋子壓場,武素心也不會在路上招惹她。
是的,領隊人是奇九,路薇在船上一見到他便明白那一直藏在四宮背后的大老板是想她死,當然考驗她也是真。
至少對大老板沒什么損失,還能給四宮首們一個體面的交待。
一路平靜,除了奇九時不時的陰晴不定,尤其是看著路薇時,眸光中總是無法遮掩的殺意。在島上時,這份殺意不止是面對路薇,還有另外幾個孩子,所有人只當他瘋的越發(fā)厲害了,唯獨路薇猜測,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這幾個孩子,都是奇九刀下幸存的遺孤。
毒笑笑倒成了四人中最緊張的,眼底暈著青色,可見船上的幾天都沒睡好,直到下了船,快馬加鞭的趕到了一處鎮(zhèn)上,因為客棧房源緊俏,三個孩子被堆到了一間房,毒笑笑才多少有了些放松。
“今晚你睡床?!倍拘π渌匦牡耐笞?,跟路薇說。
武素心有些不滿的掙了掙,見毒笑笑神色堅定,笑瞇瞇的道了句,“你倒是心善,看看這黑眼圈,我都心疼了!”
毒笑笑漫不經(jīng)心的打量了一番房間的擺設,聞言笑了,回眸眨眨眼,“你疼我,那今夜這榻我就睡了,晚上寒涼,你可記得往地上多鋪兩床被子,免得病的拖累行程?!?p> 武素心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她從沒有一次斗得過毒笑笑的,越想越糟心,冷冷一哼,甩門而出,腳步跺的重重的以示不滿。
另一個房間的奇九喝道:“做什么去?”
腳步聲一頓,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繼而傳來,“夫子,我……我去找小二多拿兩床棉被。”
屋內(nèi),毒笑笑恥笑一聲,上前幫路薇把床鋪好,指了指隔壁,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拉住路薇的手,在她掌心比劃了一行字。
‘武駱在金釵宴見了外人?!?p> 路薇抬頭細細看他的眉眼,毒笑笑比島上的男孩體態(tài)更瘦弱,身高跟她差不多,五官倒是秀美,只是一雙過于靈巧的眸子破壞了美感,像是一只過于活潑機靈的小猴子,骨子里透著一股皮勁。
他靜靜的回望著她,忽地眉眼彎彎,露出一顆新長出的小虎牙,繼續(xù)寫道:‘看吧,最后只有我會留在你身邊?!?p> 那笑得意極了。
花色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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