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戰(zhàn)北辰親自送楚樂音回了府。
臨下馬車,戰(zhàn)北辰道:楚醫(yī)師稍等幾日,等醫(yī)學(xué)府裝修好,我會派人通知你,到時在商定開學(xué)授教時日,另外,楚醫(yī)師對裝修上有任何要求都可盡數(shù)提出,我都會叫工人們照辦。
好,知道了,辰君子有心了。
楚樂音進了大司馬府,溜溜達達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經(jīng)過楚景良跟蘇葉的院子時,聽到里邊哭天喊地的,搖了搖頭,加快了腳步。
楚姐姐回來了。
嗯。
楚姐姐留步。
有事嗎?楚樂音對楚樂云沒有了之前的和善。
楚姐姐,姑母不久前來找過你,說是有急事,叫我看到你回來轉(zhuǎn)告你,去姑父院子里一趟。
知道了。
楚樂云看著要進房間的楚樂音,眼神狠了狠,大喊道:楚姐姐不去嗎?我聽說是景弟的腿已經(jīng)下不了床了,府醫(yī)檢查過,說是沒辦法治療了,景弟日后只能癱瘓在床了,一輩子不能走路了。楚姐姐既然醫(yī)術(shù)高超,還是去給景弟看看吧,再怎么說他也是與你同父的兄弟,你在狠心,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便是見死不救,又如何?不過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楚景那條腿已經(jīng)廢了,想救就得找條好腿給換上,這好腿還必須是活人身上所截,要不然云妹妹做下好人,用你的腿如何?我這就去找將軍說這件事。
不要。楚樂云跑過去拉住楚樂音。
我不要把我的腿給他,楚姐姐忙了一天,想必是累了,我扶楚姐姐回房休息。
楚樂云,你害我一次,我罰過你也便罷了。奉勸你收好你的心思,在被我抓到下一次,就不只是罰這么簡單了,我這里有許多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不會想嘗試的,所以,記住了?
楚姐姐何苦嚇我,不過楚姐姐畢竟是我的姐姐,我又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又如何會害楚姐姐呢,上次的事情也是一個誤會,楚姐姐莫要記恨。
楚樂云嘴上一套,心里想的卻是:等我做了寒君子妃,在對付你。
哦,對了,楚姐姐,我聽說寒君子與茗小姐婚期定在了下個月,同日被指婚,人家這都要成婚了,不知辰君子可與楚姐姐商討過婚期?
楚樂音沒有說話,靜靜看著楚樂云,覺得她話未說完。
楚樂云看著面無表情的楚樂音,以為她難受了,繼續(xù)說著。
楚姐姐有所不知,辰君子是有從小青梅竹馬的小姐的,只不過如今隨父留在邊界鎮(zhèn)守,聽說因著寒君子大婚,圣君特許他們父女二人回閬中城慶祝,算算時間,這幾日怕也就會到了。
說完了?說完我回房了。
楚樂云看著關(guān)閉上的房門,眼神越發(fā)兇狠。
楚樂音坐在桌子旁,喝了杯茶,心道:這個戰(zhàn)北辰,爛桃花是真的多,婚姻之事跟他扯上關(guān)系,似乎比較麻煩,看來,真得想個辦法,跟他取消婚約了。
母親,我疼,我好疼。啊……,一聲長嚎,楚景再次被汗水浸透了衣服,額頭汗珠不停滴落,他感覺自己生不如死。
蘇葉抹著眼淚,眼里全部是心疼。
將軍,你明知道即使我去求她,她也不會來,你就不能下個命令,命令她給景兒救治?你就真的忍心景兒受這生不如死的折磨嗎?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如今,音兒已是未過門的辰君子妃,我的身份已經(jīng)不如她高,我怎么命令她,就她那個性子,她會聽我的嗎?
楚景良,你就是害怕,你害怕她忤逆你的命令,你下不來臺,你也說了,她還未過門,那就還是你楚景良的女兒,父親之命,她又怎么敢違抗?這是不孝,你大可以去圣君面前告她忤逆。
啊……母親,我疼,我疼的快死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母親,你就給我一個痛快,我受不了了,啊……。
楚景良,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去,我就是求,我也把她求來,如果她不解恨,那就叫她殺了我,只要能救景兒,她叫我做什么都行。
好了,我去,你留在這里照顧好景兒,我去找她。
音兒,你睡了嗎?為父有事找你。
將軍,很晚了,我已經(jīng)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
音兒,是急事。你起來把門打開,為父有急事找你。
將軍,我不會去救楚景,我也救不了,楚景的腿疾時日已久,已經(jīng)無法挽救,唯一的辦法就是截掉,雖一時無法減輕痛苦,但可以保命。很晚了,將軍回去吧。
楚樂音,本將命令你:去為楚景醫(yī)治,這是命令,不得違抗!否則……
否則什么?去圣君那里告我忤逆不孝嗎?房門被打開,楚樂音披著外袍,披散著頭發(fā)。
楚景良怔住,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這個女兒居然已經(jīng)出落的如此標(biāo)致。
楚樂音察覺到楚景良的眼神,沉下眼睛,心里一陣惡心。
將軍,我說了,楚景的腿現(xiàn)下就一個辦法,截肢!你在這里打擾我,倒不如回去跟你那個夫人商量一下,是不是同意截肢。不過強調(diào)一點,截肢以后并不會減少痛苦,而且也無法保證就一定能保住楚景的命。
至于截肢,你大可以去宮里求圣君,歐醫(yī)師也可以做這個手術(shù),至于我,是不會做的,你去告我忤逆不孝也好,見死不救也罷,自便!
啪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楚樂音回床上睡覺去了。
楚景良回去把楚樂音的話說與了蘇葉聽。
胡說八道,我的景兒用什么截肢?他不過是腿部受了一次小傷,如今復(fù)發(fā)了,怎么可能無法醫(yī)治,普通醫(yī)師不能治那是醫(yī)術(shù)不行,可是她楚樂音,醫(yī)術(shù)不是凌駕于歐醫(yī)師之上嗎?怎么可能治不了?
她分明就是不想給景兒救治,才想出了個截肢這么殘忍的法子,將軍,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逼她就范?景兒跟祺兒可是你唯一的兩個兒子,你忍心失去哪個嗎?
不忍心能怎么樣?即使她真的是見死不救,我能有什么辦法?
對了將軍,你手上不是有她母親臨死前拖為保管的東西,你不是說過,那個東西比她的命還重要,就因為這個,你才一直遲遲未交給她,留作日后或許有用,現(xiàn)在這不就到了用上的時候了嗎?
你不說這事我還真的忘了,好,我現(xiàn)在就去把東西找出來,然后再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