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別動
四層...三層...
巖淵一安感覺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源稚生的那個夜晚來,那個他剛剛到執(zhí)行局報道的暴雨之夜,源稚生站在了他的面前,審視的眼底似乎流淌著熔巖,他被嚇壞了,在他就要倒下的時候源稚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源稚生,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請多指教?!?p> 兩層了,他們已經(jīng)聽到了樓下的切切私語,巖淵一安突然注意到身邊的年輕男人身軀顫抖了一下。蠢貨,不要拖后腿??!巖淵一安心里猛地一跳。緊接著他就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慌忙的調(diào)整好呼吸后,他發(fā)前面的兩名前輩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該死,自己的失誤可能會導(dǎo)致小隊全軍覆沒!巖淵一安懊惱的想。
樓下的私語聲并未停止,巖淵一安隱約在里面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聽起來他們好像在吵架。
現(xiàn)在怎么辦?巖淵一安看向兩名前輩,兩名前輩半側(cè)著身子傾聽著,似乎也在聽樓下人在說些什么東西。片刻后,兩名前輩對視了一眼,留著胡須的中年男人回過頭來,露出安慰的微笑對巖淵一安和年輕男人比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
‘你們在這等著,我們下去?!?p> 隨后,他們兩人再一次向樓下探去,巖淵一安從未見過那般緩慢地步伐,看上去就像是兩只蝸牛匍匐在地上,你甚至看不到他們正在往前走。
十分鐘過去了,巖淵一安已經(jīng)看不到兩個前輩的身影了,他不敢從樓梯側(cè)面去觀望,只能拼命壓抑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回頭看向身邊的年輕男人,發(fā)現(xiàn)他也是如此。
突然,慘叫聲傳來了,那是聲嘶力竭的呼喊!聽上去就像恐怖電影中突然被人挖去了一塊血肉!巖淵一安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年輕男人快速的跑了起來,幅度動作大的就像跳遠(yuǎn)前的助跑!巖淵一安愣了愣神的功夫,他就已經(jīng)跑下去一層了。
該死啊,你不是怕得要死嗎?怎么還敢往下沖!巖淵一安想要回頭,可不知為何,他猛地響起前輩下去前露出的那一絲微笑來。
媽的拼了!皇算個屁,在你大爺面前也得跪下!巖淵一安也快速向下俯沖,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天空下俯沖的雄鷹,正以駭人的聲勢沖向?qū)κ郑?p> 一層,,又一層,,兩層的樓梯轉(zhuǎn)瞬即逝,巖淵一安從未覺得自己的速度有這么快!他兇猛的抓住最后一層樓梯的把手,翻轉(zhuǎn)身形的瞬間抬起了手,手中的手槍泛著寒芒。
“別…他大吼著想讓皇和那個本部的人別動。卻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猩紅光芒。
砰的一聲,他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墻上。他噗地吐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陣發(fā)黑,但幸運(yùn)的是,他還是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慘白的安全門前,兩個年輕男人分別抬腳踩在身穿黑色制服的人身上,左邊的那個人左目猩紅,正面無表情地朝腳下的前輩捅刀。前輩的臉上全是鮮血,稀嗒嗒的鮮血順著他的胡須向下流淌,滑過臉頰墜在了地上。
另一邊,前執(zhí)行局局長源稚生重重的踩踏著腳下的男人,男人冷漠的臉上滿是痛苦。同時,源稚生手中還抓著一個年輕的身體,另一只手握著一柄刀,弧形的刀刃如冷月般凄迷,刀上刻著銘文‘蜘蛛山中兇祓夜伏’
那是源稚生的專屬佩刀‘蜘蛛切’,它將他整個捅穿了。
“跑啊...”年輕男人噴出一口鮮血。
巖淵一安呆住了,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蹦出許許多多的畫面來。那是他和他們的回憶。
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遠(yuǎn)處的源稚生抬頭看了他一眼,熔巖一般的雙目中滿是不屑,看上去仿佛巖淵一安根本不值得他出手一樣。
巖淵一安看到他和那名本部來的人對視了一眼,走了。
樓道中回蕩著長長的腳步聲。
.
“政宗先生!政宗先生!”男人發(fā)了瘋似的握著手機(jī)大吼,他放下手機(jī),緊緊地將一名年輕男人抱在懷里,不斷的去試探呼吸。試著試著,他大哭了起來。
源稚生緊貼著墻面,深吸了一口氣。他分明清楚地記得那個年輕的孩子只是被他打暈了而已!
該死,如果自己還有機(jī)會返回執(zhí)行局,一定要好好教教這群蠢材什么才是真正的試探呼吸!
“不是他的原因?!倍艑幬⑿Γ导t色的左目泛著微光“他只是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情景之一。”
在他的腳邊,留著胡須的男人睡的正香。
“言靈?”源稚生小聲問。
“嚴(yán)格來說...”杜寧搖了搖頭“嗯,言靈的一種。”
“真是可怕的言靈?!?p> 忽然,二人同時屏住了呼吸。因為巖淵一安的電話被接通了。
“政宗先生!”巖淵一安瘋了一般大吼著“源稚生和本部的人往樓下走了!我們這里有人受傷了,他們傷得很重,我不敢搬動他們!”
“求您了!政宗先生!派一隊醫(yī)療組給我們吧,求您了!”
電話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開了口“一分鐘后,會有一隊醫(yī)療小組過來?!?p> 很快,一分鐘過去了。啪的一聲安全門開了,一名女護(hù)士從門內(nèi)探出了頭,疑惑地看著正在地上哭的巖淵一安。
源稚生伸出一只手敲在了她的頭上,她悶哼一聲暈了過去。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迅速的將她推出來想要關(guān)門。
源稚生伸出手擋住即將關(guān)上的大門,沖了進(jìn)去。
不斷有悶哼聲傳來,僅僅四五個呼吸后,源稚生推開了門。杜寧走進(jìn)去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繞開地面上的白色身影向前走去。
“老實說,我以為橘政宗是不會管那些人的死活的?!彼f。
源稚生在前方引路,聽到杜寧嘲諷似的語氣搖了搖頭“政宗先生雖然很嚴(yán)格,但其實是一個禮賢下士的人,每次在出動任務(wù)前,他都會詢問體貼的關(guān)注每一個參與行動的人。若是有人在行動中失去了生命,他也會給予家屬足以生活下去的幫助?!?p> “真是個好大家長啊?!倍艑幐锌话愕膰@息著“對了,怎么感覺你們執(zhí)行局的人很少?”
“我也不清楚,源氏重工每晚都會留下八至九個小隊?!痹粗缮剡^頭來“照理來說,咱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包圍了才對。剩下的人去哪里了?”
突然,他的瞳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杜寧靜靜地看著他,面帶微笑。
“怎么了?”
砰——!
杜寧身后槍聲宛若雷震,他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那群七扭八歪的白色身影中,一個蒼老的男人站了起來。源稚生佇立在原地,看著那個身影沉沉的說了句:
“老爹?!?p> “別動?!?p> 橘政宗舉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