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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更好

第二章 何所求

他日更好 臻鏘鏘 2099 2022-07-11 20:52:13

  深夜,莫愁湖畔的酒館門口,掛著兩只紅燈籠,水汽彌漫在酒館四周,帶來絲絲涼意。

  酒館三層上下,人聲鼎沸,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無憂社團核心的上百人齊聚在酒館里,除了趙夜燈好像欠了巨款一樣哭喪著臉,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趙夜燈突破叩關(guān)期,意味著社團的高端戰(zhàn)力得到了強化,也意味著在這個普通人都能察覺到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時代里,他們將來的生活會變得更有保障一些。

  三百年前,新周中興之主周文帝破除皇室宗族的阻礙,改君主專制為君主立憲制,主動將皇室權(quán)力進行限制,以閣會形式打破世家門閥對相權(quán)的壟斷,又通過軍機處分割治兵權(quán)和統(tǒng)兵權(quán),實現(xiàn)了新周王朝的中興。然而三百年過去,舊的門閥已隨雨打風(fēng)吹去,新的財閥卻又成為了一座壓在平民百姓頭上的大山,即使皇室和平民派出身的閣員聯(lián)合,也難以改變在雙方的斗爭中逐漸落入下風(fēng)的困局。

  新周王朝的經(jīng)濟被以七大財閥家族為首的財閥勢力蠶食殆盡,與之對應(yīng)的是財閥們在政治和軍事上的話語權(quán)越來越大,皇室、平民出身的精英階層與財閥之間的爭斗也愈加激烈,而所有的斗爭的代價最終都落在百姓頭上,這些年來鰥寡孤獨者、流離失所者越來越多,社會底層這些年愈加動蕩,普通人間的械斗、槍殺乃至修行者之間的戰(zhàn)斗屢禁不絕。

  趙夜燈加入無憂社團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本是出生于江南省的一個小鎮(zhèn)普通家庭中,從小便展現(xiàn)出讀書和修行方面與眾不同的天分。高中時修行上便突破養(yǎng)身期邁入采氣,后來以潤州府府考狀元的身份考入了新周至高學(xué)府聯(lián)盟,三年時間突破采氣期進入叩關(guān)期。本以為能夠以此進入大公司入職,掙得一個好前程,結(jié)果最終被一個根本沒有在機構(gòu)面試中露面的人占了名額,還被嘲諷為書呆子和做題家。一氣之下,在同是學(xué)府聯(lián)盟出身的姒自在的邀請下,加入了當(dāng)時不過草創(chuàng)的無憂社團。

  無憂無憂,無憂亦無慮,無牽也無掛,一靠膽來二靠手,爭得人間百樣彩。

  “夜燈,快快,養(yǎng)魚呢?。磕氵@都踏入養(yǎng)神期了,喝酒的功夫怎么還這么差?你行不行啊,不行你就別喝了”

  叩關(guān)期,叩的是人體周身骨頭關(guān)節(jié),以秘法鍛煉骨頭骨髓,直至新血如汞,沉靜卻又生機勃勃,是叩關(guān)大成。

  叩關(guān)之后,以血氣搬運周身能量打通天地之橋,天地之橋這關(guān)被沖開,血液潤養(yǎng)大腦,神魂開始壯大,便被稱為養(yǎng)神期。

  “我堂堂新晉養(yǎng)神期的大高手!”趙夜燈拿起酒壺,仰頭便灌了下去。

  沒有男人能忍受被質(zhì)疑行不行,即使他已經(jīng)打通了天地之橋。

  酒店三樓的角落里,姒自在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團縮如同先天嬰兒的形狀,向后靠在紅爐雪的懷里,紅爐雪十指如玉,指尖閃爍著碧玉光芒,按摩著姒自在的肩部和頸部。碧潭清則是坐在姒自在的對面,輕聲匯報著這次去姑蘇府的情況,碩大的光頭閃閃發(fā)光,如同閃亮亮的電燈泡,刺的姒自在不想睜眼看他一下。

  “姑蘇葉家這次出的代價很大,所以他們想在姑蘇搬回一城。他們要贏,河道至關(guān)重要,而江南省這邊控制航道的幾個勢力中,要么是地方財閥,要么是大財閥的代理人,只有我們,去年拿下來航道之后逐漸剔除了原來財閥的人,相對于其他合作方更干凈,他們也更愿意和我們合作?!?p>  “而且”碧潭清撓了撓頭,愉快開口接著說道:“為了讓他們加深合作的意愿,我還把葉家那個老不…老爺子給請來金陵了,他們?nèi)~家也開心老爺子能來免費游玩一趟,老爺子的孫子開心的都哭了?!?p>  姒自在聞言睜開眼笑著點點頭:“待人接物就是要以禮待人、以理服人,這是我們社團能夠發(fā)展壯大的原因。潭清你這次做的很好。不過這次合作還是要提防一些,雖說是財閥之間的爭斗,是給江北葉家挖坑,但也要小心他們兩家聯(lián)合起來坑我們,畢竟是一個老祖宗,不得不防。告訴碼頭和江里的兄弟,只追蹤,不靠近,只觀察,不參與,貨物不要過我們的手。”

  碧潭清點點頭,起身招來幾個人又交待了一番,然后舉著一缸酒下樓去找趙夜燈,只聽到樓下傳來一聲“霧草”和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趙夜燈夾雜著無奈的“我喝、我喝”的聲音從樓下飄上來,紅爐雪忍不住笑出了聲。

  “夜燈這次突破叩關(guān)到達(dá)養(yǎng)神,我們這里的養(yǎng)神期的人手就有七個了,如果加上你的實力,我們已經(jīng)可以和府軍在高端戰(zhàn)力上打成平手了。后面步子是不是可以邁大一些了?”

  “不急,不急?!?p>  姒自在握住紅爐雪的玉手,整個人完全躺入暖玉溫香中。

  “老祖宗說過,廣積糧,高筑墻?,F(xiàn)在時局還不明朗,如果當(dāng)今皇帝或者閣相們能夠制衡住財閥,也不要他們多么英明偉岸,只要能讓大家重新過上安穩(wěn)日子,我們也不必讓這么多人跟著我們?nèi)ッ半U。到時候,天下土地盡闊,我們何處不可去得?!?p>  “不然,我就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反骨上面生出了他們祖宗來!”

  窗外的月色越加明亮,莫愁湖的湖面倒映著皎白的月光,雖是夜晚,這一帶卻宛如白晝。

  酒樓對岸的河畔處睡著三三兩兩無家可歸的人,好一些的用塑料布搭個帳篷蔽身,差一些的將隨身的包裹當(dāng)作枕頭,直接睡倒在地上。湖邊濕氣雖重,但終究是夏夜一處清涼的地方,對于無家可歸的人而言,又哪兒會有更高的要求。

  這些人被湖面泛起的光芒吸引,紛紛起身來到湖邊,聽水流聲,看明月夜,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不知何時,姒自在與紅爐雪站在了酒樓的窗臺邊,看向湖畔對面露出笑容的人群。

  不過是一輪明月,不過是水波濤濤,不過是達(dá)官貴人眼中不值一提的景物。

  他們在黑暗與絕望中,所求不過這一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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