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祭的治療方式
虬藤部落的祭站在木屋門后,看著外面被大雨遮蓋的蒼茫天地,眉頭深深的皺起。
身披蓑衣的弟子祝正拿著獸骨器具,在屋外幫祭疏通水溝。
就在這時,一個手持武器的部落戰(zhàn)士從白茫茫的雨幕中跑了出來。
他一邊跑,一邊喊著:
“祭,狩,石還有熊他們?nèi)齻€受了很重的傷,您快去看看吧。”
正在疏通水溝的祝頓時大驚,停止動作直起腰身,目光有些錯愕的看向祭。
狩,石和熊可是部落里僅有的三名圖騰戰(zhàn)士,如今他們?nèi)送瑫r手上,這對于部落來說可是關(guān)系到存亡的大事??!
然而,讓他差異的情況發(fā)生了。
只見原本眉頭緊皺,臉上帶著愁容的祭,在聽到狩、石、熊三人受重傷的消息后,非但沒有任何驚訝和著急,反而眉頭舒展,愁容盡散。
“去,組織戰(zhàn)士,將它們?nèi)怂偷轿疫@里來?!?p> 祭語氣平靜的說道。
而那名戰(zhàn)士聽后立馬轉(zhuǎn)身離開,去執(zhí)行祭交代的事情。
祭又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弟子祝,吩咐道:
“你進來,等會兒我需要你的幫助?!?p> 說完,祭轉(zhuǎn)身,拄著木丈,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屋中。
每到陰雨天,他的腿就會莫名的疼,特別是最近這幾年,似乎越發(fā)的嚴重。
祝對著祭的背影微微鞠躬,然后這才跟著走進了祭的小屋。
屋里的火塘燃燒著,驅(qū)散了一些濕氣。
巫走到一處木頭搭設(shè)的架子上,取出了一把干草,遞給跟進來的祝,
“你用石頭,將它磨得盡可能碎一些?!?p> “是,祭!”
祝接過干草,轉(zhuǎn)身走到火塘邊,就地跪坐下后,鋪開獸皮,拿起兩塊石頭開始研磨草藥。
這事兒他做過不止一次,所以熟得很。
至于祭,他則是朝著圖騰所在的方向,慢慢的跪下,嘴里開始念誦禱文。
接下來的治療是需要用到圖騰的力量,所以先與圖騰溝通一下。
很快,重傷的狩、石和熊被部落的戰(zhàn)士送了過來。
他們渾身濕透,身上布滿了各種傷痕,一些還在流血,而一些則被雨水泡得發(fā)白。
特別是狩,右胳膊直接從臂彎處被砍斷,端口處的血肉被雨水泡得發(fā)白,看上去格外的刺眼。
然而他卻宛如一個沒事兒人,還對一旁已經(jīng)祈禱完的祭咧嘴笑道:
“祭,東西我換回來了!”
說著,用剩下的左胳膊從腰間獸皮袋中,取出了一個拳頭大的泥封陶罐。
祭接過陶罐,小心的放到一旁,然后對狩說道:
“現(xiàn)在讓我為你們療傷,祝,磨好了嗎?”
“好了,祭!”
一旁的祝趕緊將裝著干草粉末的獸皮遞上。
祭抓起干草粉末,開始往三人的傷口上撒。
石和熊的傷要相對輕一些,他們的大部分傷口都是集中在背部和腿上,不過那一道道爪痕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有狼部落的人對你們動手了?”
祭一邊上藥,一邊詢問,聲音顯得分外平靜。
“嗯,有狼部落的三個圖騰戰(zhàn)士和三頭狼崽子?!?p> 狩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右胳膊就是被一頭狼給生生咬掉的。
“哼,總有一天我要將些家伙剝皮剔骨?!?p> 最年輕的熊憤憤不平。
只有石,這個年紀看上去比狩還要略微大上一點的圖騰戰(zhàn)士,表情相對平靜。
祭挨個上完了藥,然后提起木杖,走到屋子中央的火塘邊。
祝和護送狩三人到來的部落戰(zhàn)士們知道,這是祭要開始“請”圖騰之力了,于是紛紛有序而沉默的退出了木屋。
一些晦澀拗口的音節(jié)從祭的嘴里傳出,同時他的身體也開始跟著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
充滿了生機的綠色熒光從他手中的木杖散發(fā)而出,原本宛如枯木的木杖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芽苞。
一朵。
兩朵。
三朵。
短短一分鐘不到,木杖上就長出了三朵芽苞,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繼續(xù)長大。
直到芽苞長到了小拇指大小,祭才慢慢的停下,并走到狩、石、熊三人的跟前,將木杖上的芽苞掰下,一一喂給三人。
吞下芽苞的三人臉色迅速變得紅潤,傷口處,絲絲縷縷的翠綠色霧氣從血肉中逸散出來,一條條生長的肉芽如同扭動的觸手。
三人身上的傷口以極快的速度愈合著。
“只是狩你斷掉的右臂,我也沒有辦法?!?p> 祭搖頭嘆息。
狩對此卻看得很開,他反倒還出言安慰起祭來:
“祭,你不必感到難過,熊的實力已經(jīng)足夠了,等這次部落大祭過后,正好讓他成為新的狩?!?p> “狩,我不同意,我說過,我要在角力比試上擊敗你的?!?p> 熊立馬出聲拒絕。
他熊是很想當部落下一任的狩,可前提是在他名副其實的成為部落第一強大的圖騰戰(zhàn)士時,而不是趁著狩受傷上位。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能夠輕松擊敗我了,就算我傷好了,你也能輕松擊敗我,熊,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部落第一的圖騰戰(zhàn)士了。”
“可是……”
“不要可是,熊,部落需要強大的圖騰戰(zhàn)士帶領(lǐng),我和石都會幫助你的,等這次大祭之后,部落還會誕生兩個年輕的圖騰戰(zhàn)士,我相信,你一定會比我最強大時還強大?!?p> 聽了狩的這一番話,熊沉默了,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同時他也非常明顯的感覺到,有一股難以形容的沉重,壓在了他的肩上。
祭默默的收拾著磨石和沒用完的藥粉。
他是部落的祭,他所負責的,只有“祭”的傳承。
部落的狩,他無權(quán)指定,也不想去指定,只有圖騰戰(zhàn)士才了解圖騰戰(zhàn)士,他相信狩的選擇,就和他相信上一任狩的選擇一樣。
……
“祭,狩,楊來了?!?p> 這時,門口一個部落戰(zhàn)士冒著雨跑了進來,對正在整理木架和祭,和坐在鋪著干草毛毯上,與熊傳授經(jīng)驗的狩說道。
一聽這話,祭原本毫無波瀾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一股詫異。
今天是與裴楊約定的四天一次的交易日,他沒有忘記,但今天下著如此大的雨,他本以為裴楊應(yīng)該不回來了。
結(jié)果對方竟然來了。
而狩和熊,他倆聽見裴楊到來的消息,更是忍不住站起身來。
特別是熊,直接咧開嘴,開心大笑起來,嚷嚷著:
“楊還真會挑時間,正好我有個從蟒牛部落帶回來的東西要送給他!”
祭看了熊一眼,笑著對屋外疏通水溝的祝吩咐道:
“祝,你去接一下楊吧,直接領(lǐng)到我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