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年輕的祭,狼神!
在之后的兩天里,裴楊每日早出晚歸,忙著簽合同公證以及匯款等事情。
好在有裴爸裴媽的幫助,一切都進(jìn)行得井井有條,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讓他手忙腳亂的情況。
兩天下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房屋鑰匙和門店鑰匙也都交到了裴楊手上,他隨時都可以搬過去。
當(dāng)然,還有一些材料欠缺,都可以放在后面再說。
……
今晚,裴楊和裴爸裴媽出來慶祝。
桌上紅油滿溢的黃銅火鍋盆里,一個個小拇指大的紅辣椒隨著沸騰的湯水翻滾。
水汽自鍋里蒸騰二七,每一口呼吸都是濃烈的火鍋氣味兒。
裴媽牽頭,端起一杯冰鎮(zhèn)酸梅湯,
“來,一起干一杯,慶祝兒子買下人生中的第一套房!”
正在下菜的裴爸和裴楊紛紛放下筷子,端起凝結(jié)著水珠的玻璃杯,三人其樂融融的碰了一下后,一口喝干。
裴爸放下杯子繼續(xù)下菜,裴楊則給自己和裴爸滿了一杯啤酒。
“對了,小楊,你和小林老師聊得怎么樣了?”
“媽,我覺得我跟她,不太合適!”
裴楊斟酌語言,語氣委婉。
“怎么不合適了?哪兒不合適了?你都不主動找話題和人家聊,就說不合適?”
裴媽語氣當(dāng)時就拔高了幾分。
“媽,衣服合不合身,我自己難道不清楚?”
裴楊也有些被老媽追得煩了,從小到大她總是這樣,什么都想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有時候他也很反感,覺得老媽實在是管得太多了,但每每想到十二歲那年的車禍,想到失去的至親便是永遠(yuǎn)的失去,他又會心頭不忍惹她生氣。
她只是太愛自己、太關(guān)心自己了,她又有什么錯呢?
“你這孩子……”
裴媽忍不住,來了點(diǎn)脾氣。
好在一旁的裴爸趕緊起身,雙手按著裴媽的肩膀,
“好了好了好了,在外面吃飯呢。”
裴嗎扭頭瞥了周圍,然后眼睛一瞪,
“回去再跟你說。”
“好好好,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裴楊笑著搖頭,然后主動給裴媽夾了一筷子的肥牛,
“先吃,吃飽了回去慢慢說,好吧?!?p> “你就貧吧你,我看你以后打光棍!”
裴媽翻著白眼,擰著裴楊的胳膊。
裴楊現(xiàn)在是什么體質(zhì),裴媽就算使盡全身力氣,也不可能擰疼她,更何況,裴媽也不可能很用力。
氣氛又回歸到了其樂融融,一家人邊吃邊聊,說的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事情。
就在聚餐進(jìn)行到一半時,裴媽的手機(jī)忽然響了。
聽鈴聲,似乎還是打的視頻電話。
裴楊和裴爸都好奇的看向裴媽,等她取出電話一看,
“楠楠打來的?!?p> 說著,她就滿臉笑容的接通。
“姐,你們在外面吃飯呢?”
“是啊,我們吃火鍋呢?!?p> 說著,裴媽講攝像頭調(diào)整到后攝,給了火鍋一個特寫,
“楠楠,要過來一起吃嗎?”
“太遠(yuǎn)了,我這會兒回來,等趕到人家店都打烊了?!?p> “沒事兒,去家里弄一樣?!?p> “哈哈,下次我回來帶菜過來,姐你們先吃吧,我晚點(diǎn)再給你打?!?p> “不礙事,我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們出去說。”
說著,裴媽就起身離開了餐桌。
裴楊和裴爸相視一眼,然后看裴爸流露出無奈的笑容,
“當(dāng)年你媽其實很想再生個女兒的,只是咱門家那會條件還不好,加上公家單位上班,所以最后沒敢生?!?p> “那是她表妹,又不是她表侄女?!?p> 裴楊忍不住笑著吐槽。
裴爸聽完也是忍不住一笑,
“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加上小時候上學(xué)在咱家住了過一段時間,感情自然是深的?!?p> “別提了,老是告我的狀。”
裴楊端起酒杯,和裴爸碰了一下。
……
一個小時后,裴媽打完了電話回來,滿臉都是笑容,也不知道楊楠跟她聊了什么。
從小都這樣,楊楠總是能把裴媽哄得很開心。
“你們爺倆吃飽了沒,吃飽了就結(jié)賬回了吧!”
“我去結(jié)賬?!?p> 裴楊主動站起來,去往柜臺結(jié)賬。
裴媽則坐下后開始和裴爸小聲嘀咕起來。
等裴楊結(jié)賬回來,就見裴爸也用一種“我兒有救了”的眼神看著他。
裴楊覺得有些莫名起名,于是問了一句:
“爸,媽,你倆咋啦?”
“沒什么!”
裴媽搖了搖頭,
“行了,收拾東西走吧!”
三人收拾東西回家。
……
輪流洗完澡后,裴楊躺在床上,因為墻上掛著自帶冷氣的芭蕉葉,他也就沒開空調(diào)。
明天就是虬藤部落的大祭了,祭親口邀請他前往觀禮,而且據(jù)說圖騰戰(zhàn)士就是在部落大祭上晉升的,他其實也挺好奇蠻荒世界的部落大祭會是什么樣子。
明天可以去看看。
……
蠻荒世界。
暴雨已經(jīng)停了,拿覆壓天地的厚重鉛云也完全散去,露出了布滿繁星的浩瀚星穹。
星穹正中有一輪碩大的明月,明月的四周圍繞著四顆格外耀眼的星辰。
這四顆星辰繞著明月緩緩轉(zhuǎn)動,整個蠻荒大地上,無數(shù)草木正努力的伸展開枝葉,接收著月光的照耀。
一片裴楊上未曾涉足的崇山之間,棲息著一個人數(shù)過千的部落。
這座部落的屋舍大部分都是木頭和干草搭建,但在部落的最中央,卻有一座用巨石鋪砌,用獸骨裝飾的祭壇。
一頭體型龐大,宛如一輛重型卡車的灰毛巨狼正睡在上面。
自高天上灑落的月光接近它的頭部就自動發(fā)生偏折,好似被它均勻的呼吸吞噬了一般。
它就是有狼部落的圖騰,狼神。
部落里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它活了多久,就連祭也不清楚,那些早已與部落人完全共生在一起的狼群,全都是它的子孫后代。
一個身上穿著華麗獸皮,手持骨杖的年輕人來到了祭壇邊緣。
他緩緩的屈膝跪下,嘴里低聲的呢喃著禱文。
他是有狼部落的新祭,還很年輕,明天是他有生以來主持的第一場部落大祭,雖然以前跟隨老祭舉行過許多次,但輪到他自己上陣,難免會很緊張。
狼神閉著的眼眸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瞥了一眼這個跪在底下的年輕的祭,沒發(fā)出丁點(diǎn)響動。
這對已經(jīng)活了許多年的它來說并不算什么大事。
這樣的場景它也看了不知道多少,上任祭,上上任祭,還有上上上任祭。
他們每一個第一次主持部落大祭都會如此。
而往后也都會變得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