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陽一邊防著天上的冰槍雨,一邊試圖打碎凍住自己的冰霜,只是并不見效,寒氣很重,打碎后冰霜很快變得更多更厚。
這時河陽聽到身后的響動,扭頭一看,無數冰刃正沖向自己。
河陽不再遲疑,本源星能運于雙足,直接驅散了腳部的冰霜,然后用本源星能使出換影移形,在雨暮晨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接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
河陽碎星鞭隨手一擊打碎雨暮晨倉促召來的冰墻,接著攻勢不減,一鞭將雨暮晨掃飛十余米。
這碎星鞭過于霸道,剛才直接擊破了雨暮晨的星能凝聚而成的透明護體寒冰。
雨暮晨受這一擊,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不過仍是在被擊飛到空中時強行扭轉了姿勢,平穩(wěn)落地,免去了仰面摔倒的狼狽和不體面。
附近早已圍滿了觀眾,大家發(fā)現(xiàn)是兩名雖然年齡不大但實力不俗的星士決斗,不禁都來了興致,即使冒著危險也要一睹這難得一見的場面。
人群中也有幾個星士在,其中一名瘦高的星士點評河陽和雨暮晨道:“這倆孩子真是不簡單啊,如此年紀就都已達到化形巔峰的戰(zhàn)力,而且星戰(zhàn)技眾多,星能充足綿長,真是后生可畏!”
他旁邊的大胡子星士點頭道:“想當年,我和他們一般年紀的時候還不知道星能是什么呢,后來僥幸覺醒星能,也是十幾歲才達到他們這樣的戰(zhàn)力,這一比啊,真是氣死人?!?p> 瘦高星士說道:“這兩個孩子皆是難得一見的天才,資甚佳。兩人除了那令人驚嘆的星能和星戰(zhàn)技外,大家看看他們的戰(zhàn)斗風格和戰(zhàn)斗技巧。抓住一絲機會就要全力以赴,果斷狠辣,直指要害,第一反應永遠是將對手置于沒有反抗能力?!?p> “兩人都頗為冷靜,像那個女孩,還在這短短的戰(zhàn)斗時間里布置好冰凍的陷阱,她召喚冰墻不只是為了防守、召喚冰槍冰刃不全是為了進攻,那些被打碎冰塊碎屑才是她隱藏的暗手,所以一舉成功將對手凍結在地,雖然被對手掙脫了,但也是不凡?!?p> 大胡子星士:“還有那個男孩,招招致命,完全不留余地,具有戰(zhàn)場上殺伐果斷的作風,而且手段同樣層出不窮,近戰(zhàn)遠攻幾乎沒有短板,所以到現(xiàn)在才能略占上風擊傷女孩。”
圍觀的人聽著兩位星士解說,都下意識點頭贊同。
雨暮晨站定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雙眼寒氣四溢地看著對面同樣站定不再攻擊的河陽,說道:“我叫雨暮晨,你出手殺氣過重,就為了一輛破舊的車?”
河陽嘿嘿一笑:“我叫河陽。請不要用不屑一顧的口氣評價別人的財產,雖然這車看起來馬上要散架,但無論價值高低多少,是你們損壞了,那么我要求賠禮道歉不過分吧?”
“那不是你出手傷人的理由?!?p> “哦,何不問問這位李傾雨公子我為何要傷人呢?我只是想要個說法,奈何這位公子出手即是殺招,還差點傷害到無辜的小女孩。用他的話說,我可能要趕緊尋找埋哪的地了,那還要對可能取我性命的人客氣什么呢?你說是吧?”
雨暮晨皺了皺眉,一輛可能在她看來確實就是破爛垃圾的車輛,別說損壞了,就是砸成廢鐵,她也不會看一眼,頂多賠點錢就是了。
不過此事確實是李傾雨有錯在先、威脅人性命在后,這么多人看著,不好過于咄咄逼人,會給自己長輩帶來小指大的不良影響。
雖然這影響可能就像風吹大山,山是不會被吹動的,但吹掉大山上的一粒塵土,不也襯托得這風有一丁點力氣嘛,這大山何必自降身份去成為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微風的背景呢!
“那你想怎么辦?”
“賠禮道歉。”
“賠償可以給,道歉不行?!?p> “哦?也好,剛才就算那李傾雨跪下道過歉了,賠償金拿來吧!”
“不急,我看你那車就算按錢算也不會超過一萬塊錢吧?這樣,我賠你十兩靈晶,買你幾十輛都夠了!但我有個條件,接我一招,接下了,錢不僅給你,我還給你雙倍,二十兩靈晶。”
雨暮晨繼續(xù)說道:“如果接不下,這十兩靈晶還是你的,但要是發(fā)生什么意外,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明白嗎?”
河陽看著雨暮晨:“果然是有錢人,這靈晶在你們眼里和地里種的黃豆也差不多吧!好,我答應你,這接一招就能賺那么多錢的事真是不多見。不過,不想來點刺激的嗎?”
“你攻我,我防不住自然萬事不說。不過我要是防住了,可是要反擊的,你要是能接住我隨后反擊的一招,我給你一百兩靈晶。”
“接不下,對不起,沒有任何獎勵,而且你那二十兩靈晶還是我的。怎么樣?考慮一下?”
雨暮晨對什么靈晶不靈晶的才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河陽到底能不能拿得出來一百兩靈晶。
她只是想在看起來類似古典決斗的方式給河陽一點教訓,既巧妙維持住了他們家里的顏面,也不顯得過于霸道、以勢壓人,于是答道:“可以,準備接招吧!”
說完,她也不管河陽是否準備好,拿起法杖開始在空中勾勒出什么。
隨著雨暮晨點、劃的動作,法杖頂端的藍寶石開始拉扯出一道漂亮的藍色光線,像是寶石中有一只又一只藍色的螢火蟲飛了出來,在空中形成了各種或圓或方的圖形,就那么憑空懸浮著,久久不散。
看得出來,雨暮晨這一擊光準備就如此良久,說明威力定非同一般。
終于,等圖案越來越多、越來越復雜的時候,所有的圖案開始按照一定的規(guī)律自動組合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副巨大的精美的藍色透明鏤空圖案,充滿神秘與律動。
等了數秒,就在大家看著圖案遲遲沒有反應以為星戰(zhàn)技施放失敗的時候,忽然一陣沉悶的轟鳴從圖案中傳來,像是巨獸蘇醒,想要起身獵食。
聲音未落,猛然一道兩三米直徑的冰柱從圖案中沖了出來直上云霄,接著繞了個彎開始俯沖,直奔河陽而來。
“河陽,試試我這招冰川洪流吧!一旦施放出來,以我當前實力也不能控制,你要是認輸我可以請金老出手救你一命!”
雨暮晨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這一式星戰(zhàn)技對她的負荷比較大。
河陽無視了雨暮晨的話,盯著襲來的巨大冰柱嚴陣以待。
他沒有躲避,因為他明顯感覺這冰柱已經鎖定了他,躲是躲不過去他的。
而且他也看得很清楚,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冰柱,而是無數冰槍、冰刃組成的密密麻麻的洪流,其間的間隙十分小,所以看起來像是冰柱。
冰川洪流聲勢浩大,河陽主動迎擊,在其從天而降沒有達到最大速度的時候,就使出守星鏈迎擊而上,盤盤旋旋、層層疊疊頂住泰山壓頂的洪流。
奈何雨暮晨準備充分的這一星戰(zhàn)技確實不同凡響,除了驚人的氣勢外,其蘊含的能量及破壞力也非同小可,直接將接觸到的守星鏈撞得節(jié)節(jié)粉碎。
除了強大的沖擊力,直入骨髓的寒氣也隨著守星鏈不斷蔓延,使越來越長的守星鏈變得僵硬、難以操控。
河陽無奈,只得散掉之后重新使出守星鏈繼續(xù)阻擋。
就這樣,在短短的時間里,河陽使出了七次守星鏈才有效緩解這冰川洪流的沖勢,使其速度降了下來。
冰川洪流已到河陽近前,里面密密麻麻的冰槍、冰刃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噬人的光芒。
河陽無路可退也不準備退讓,直接調動本源星能形成新的守星鏈,像一個巨大的磨盤旋轉著擋在身前,不停地磨碎那一枚枚的冰槍、冰刃,河陽腳下瞬間又被冰霜覆蓋。
河陽知道又中了雨暮晨的計了,不過也很無奈,和雨暮晨這種星戰(zhàn)技自帶減速冰凍效果的對手戰(zhàn)斗確實很令人頭疼。
如果沒有突進、躲閃的手段,那么恐怕連反擊都做不到,只會從頭到尾被雨暮晨玩弄于股掌之間。
河陽不禁慶幸自己學會了換影移形這個突進移動的星戰(zhàn)技,要不然今天也是一樣被動挨打的下場。
看來今后還得悟出、學習更多星戰(zhàn)技,讓強處更強,弱處變強。
本源星能的強度比普通星能強了不止一籌,以此變幻形成的守星鏈在河陽身前就是最堅固、最安全的盾牌,不停地絞殺那些鋒利的冰槍冰刃。
圍觀的人看上去就像是冰川洪流在被河陽的鎖鏈吞噬,只留下滿地的冰屑。
眼看冰川洪流就像一條巨蟒被消耗得只剩下最后一截尾巴了,突然這些剩余的冰槍、冰刃猛然爆裂,形成巨大的沖擊波和漫天的冰塊冰屑覆蓋住了河陽。
河陽整個身體幾乎全部被凍住,因此躲閃不及,這些沖擊波的力量完全傾瀉在河陽的身上,使他頓時受了傷,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一大片碎冰。
冰川洪流消失了,但寒氣之重已經達到了頂點,河陽的眼睛眉毛甚至連呼出的氣都被凍住,現(xiàn)在河陽連眨動眼皮都做不到了。
寒氣繼續(xù)蔓延,河陽整個人完全被冰封住。
與之前在農場和明啦的對決不一樣,明啦只是想要限制住河陽的行動,沒有要傷害河陽的意思,因此其實力雖然比雨暮晨強大得多,但河陽當時沒有受到一絲傷害,這就看出明啦對寒冰出神入化的操控。
而雨暮晨可管不了那么多,她沒有那個實力去精微操控星能,也沒有不傷害河陽的意思,所以河陽在雖慢實快的凍結中終于品嘗了寒冰徹骨是什么滋味。
圍觀的群眾鴉雀無聲,還沉浸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
這場戰(zhàn)斗尤其是雨暮晨星戰(zhàn)技召喚出的冰川洪流,更是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震撼。
雨暮晨看著河陽被冰封凍結了一會兒沒有反應,不禁為河陽可惜,看起來他是出不來了。
這冰川洪流她確實控制不了,等凍結解封,河陽即使不死也要受重傷。
雨暮晨不再管這里,她向李傾雨走去,讓他準備去開車離開這里。
李傾雨星能損耗過大,但還沒耗盡,反噬沒有到來,像正常人一樣行動還是可以的。
人群看著冰塊中的河陽,從一開始期待他出來和雨暮晨繼續(xù)戰(zhàn)斗,到看到李傾雨開始往回走,知道河陽沒有希望獲勝了。
只要及時將堅冰打破,河陽獲救的可能性應該還是有的。
老黃和林浩土在人群中看到了整個戰(zhàn)斗的全過程,此時兩人正在嘀嘀咕咕:“老林啊,河陽心里怎么也認你當師父了,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河陽受欺負。打小的那是不要臉,打那個小姑娘身后的老家伙總可以吧?還不快點行動!”
“我說老黃,你是見我另一條好腿礙眼非得再弄殘了是吧?那老頭看起來年紀比我們還大,而且鋒芒畢露,一看就不好惹,你怎么不去揍他一頓給河陽出出氣?河陽今天早上還對你又是感激又是感動的,可不能辜負了河陽一番真情??!”
“老林,你以為我不知道那老頭不好惹嗎,所以才讓你先上啊!等你不敵的時候我抽冷子給他來個狠的,咱哥倆當年不就是這樣親密無間、配合有方嘛!”
“去你的親密無間...”
兩人小聲斗嘴,全然不管此時的河陽被冰封得像個石頭。
老金一直在盯著這兩人的一舉一動,他一眼就認出了老黃和林浩土就是和河陽同行的人,而且看起來實力不弱,所以一直提防著他倆對雨暮晨動手。
雨暮晨繼續(xù)向李傾雨走去,圍觀的群眾里有些好心人已經拿起工具準備上前去破掉堅冰了,突然陣陣冰層碎裂的聲音響起,而且越響越大。
雨暮晨身體僵住,轉身看去,只見嘭的一聲,河陽施展追星武技躍上了天空,而后如天神下凡般向雨暮晨沖來。
“雨暮晨,你也接我一招!”
雨暮晨正要調動星能凝聚成冰盾抵擋,突然情緒一陣煩亂,一些開心的和不開心的事情同時浮現(xiàn),使雨暮晨第一時間忘了抵擋的事情。
這正是她被河陽目運本源星能干擾了情緒之火,引起了情緒錯亂。
雨暮晨心道不好,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會情緒大變,但還是迅速平復心情,迅速給自己施放了一個星能護盾,還想要施放冰墻和冰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此刻河陽換影移形閃現(xiàn)到雨暮晨身后,碎星鞭朝著雨暮晨的脊柱全力砸去,瞬間擊破雨暮晨的星能護盾。
雨暮晨早就防著河陽的背后突襲,但也只來得及將拿著法杖的胳膊放在身后抵擋,就挨了重重一擊。
只見雨暮晨的法杖斷裂,胳膊斷裂,連脊柱也發(fā)出骨頭碎裂的聲音,然后整個人被擊飛出去,在半空中吐了一大口鮮血,而后被閃到空中的金老接住,重傷昏迷了過去。
金老右手趕緊按在雨暮晨的額頭,用星能為雨暮晨治療傷勢,左手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取出一丸晶瑩剔透的藥放進了雨暮晨的嘴巴里,而后又翻出幾個藥瓶,將其中的粉、劑倒在雨暮晨的斷裂的胳膊上。
一切妥當,金老雙眼如刀看向河陽。
老黃和林浩土出現(xiàn)在河陽身前,擋住了金老的視線。
林浩土淡淡說道:“怎么,不服?”
金老看了看老黃和林浩土,又看了看懷中昏迷的雨暮晨,哼了一聲,起身抱著雨暮晨向停車場走去,李傾雨趕緊跟在后面。
老黃不咸不淡的聲音從金老身后響起:“錢呢?”
話音剛落,一個金黃色的袋子帶著凌厲的風聲直沖河陽而去,被先一步擋在前面的老黃穩(wěn)穩(wěn)接在手里,然后拋給了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