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zhí)聲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圍攏了不少人,河陽走上前去,看著大家伸長了脖子看得津津有味卻沒有一個上前勸阻的樣子,似乎很樂見平淡的生活中出現(xiàn)這不一樣的熱鬧。
起碼滿足了今后幾天內(nèi)的談資,到時候就是街坊鄰居、同事朋友的焦點,如果出現(xiàn)點更精彩的打斗場面,那簡直連綜藝節(jié)目都可以不用看了。
商販一手揪著沈會秋的衣領(lǐng),一手拿著一串漂亮的珠子說道:“拿了就得買,甭說廢話,趕緊掏錢。”
沈會秋也不懼他:“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嗎,買賣不成仁義在,不買了就這樣動手,你是強盜嗎?先把手給我松開!”
說著,捏著商販的手腕一使勁,商販吃痛,下意識地松開了手。
商販沒想到沈會秋文文弱弱的,手勁竟然挺大,正準備繼續(xù)動手,被沈會秋伸手阻止了:“再動手我可不客氣了??!讓大家評評理,我們是不是問了能不能看看?是你說了可以看看的時候,我們才挑選的。”
“我們覺得這珠串還不錯,就準備買下,但你上來就開口要兩萬塊錢,這獅子嘴張得也未免太大了吧!我們覺得貴,就不買了,你還不讓走了,這不成了強買強賣了嘛!”
商販喊道:“聽聽,大家伙聽聽,這小子也說了,我只是讓他看看,可是沒有讓他拿在手里??!我這可是千年金玉木雕琢而成的珠串,是有靈性的,不能沾染他人氣息,要不然第二個人就不能用了?!?p> “現(xiàn)在你拿了,珠串沾染了你的氣息,那你就必須買,要不然我賣給誰去!趕緊的,不交錢你就別想走!”
寧敏雙氣道:“什么金玉木?我們聽都沒有聽說過,你說是就是啊!還有,你這明顯就是強買強賣,還有敲詐勒索,再糾纏下去我們就報警了!”
商販一瞪眼:“你報啊!別拿報警來嚇唬我,就是治安員來了,你也得一分錢不少的給我拿出來!”
寧敏雙沒有手機,然后看向周圍圍觀的群眾:“各位大哥大姐行行好,我們沒有手機,麻煩哪位好心人給報個警,趕緊將事情解決好,要不然這大街上吵吵鬧鬧也影響越城的市容和旅游城市的形象不是!”
一位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說道:“我?guī)У挠惺謾C,我來報警!”說著就去按電話。
商販上去就要搶老者的電話:“哪有你什么事??!多管閑事,給我上一邊去!”
沈會秋攔住了商販。
老者報完了警,說道:“什么閑事?這是閑事嗎?就像這位小姑娘說的,這是越城的形象,那自然關(guān)系到每一個越城市民,我作為土生土長的老越城人,怎么就是管閑事了?”
“你說你這個賀二,我還是看著你長大的,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怎么就這么奸猾呢!什么狗屁金玉木,明明就是普通的黃心木根,別說兩萬塊錢了,我看再去倆零還差不多?!?p> “整天拿這些小把戲糊弄外地人,你是嫌越城形象太好了是吧?就是因為你這樣的奸商在給越城抹黑,在敗壞越城形象,只要是還有一點良知的越城人就不會答應(yīng)!”
老者話音剛落,人群鼓起掌來。
“說得好!”
“老爺子高!”
“支持老爺子,讓奸商賺得盆滿缽滿,那就是在砸整個越城人的飯碗!”
......
賀二惱羞成怒,攥起拳頭就要向老人打來,被沈會秋和寧敏雙攔住。
老者見商販竟然還想對他動手,怒道:“好你個賀二,竟然還想對我動手,真是反了你了,你爹在我面前還要喊聲叔呢,你這個毛小子真是無法無天!”
“小伙子、小姑娘,你們讓開,我讓他打!來,我這把老骨頭就準備交代在這里了,就看你賀二敢不敢收了!”
老者怒發(fā)沖冠,但河陽細心,看到老爺子身子晃了一下,看來是氣得不輕,身體受到了影。
河陽連忙目運本源星能,對著老者的情緒之火望去,撫平了老者情緒之火中躁動的黑焰,使老者的情緒很快平復(fù)下來。
寧敏雙趕緊勸老者息怒,并連連向老者道謝,請與老者同行的朋友將老者勸離。
這事本就與老者無關(guān),老者主動站出來打抱不平已經(jīng)很值得尊敬了,要是身體再氣出個好歹來,他們肯定內(nèi)心難安。
賀二見老者在幾個朋友的勸說下離開了,又準備將矛頭指向沈會秋和寧敏雙,只是還沒開口,就聽到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很快來到了人群前。
“誰報的警?”一位留著小胡子的治安隊長從警車上下來問道。
賀二見出警的是小胡子治安隊長,臉上頓時一喜,這是他的熟人,很有些江湖交情,直接掏出一包好煙就想上前攀交情,結(jié)果被小胡子用嚴厲的眼神給阻止了。
“我報的警!”寧敏雙走上前去回答道。
“什么事?”
“這個叫賀二的不法商販不僅以劣充好、以假充真,而且還強買強賣,說了兩句就準備打人?!睂幟綦p說話聲音清脆,三言兩語就說了事情經(jīng)過。
“你叫賀二?你怎么說?”小胡子向賀二問道。
賀二忙鞠躬說道:“隊長,我叫賀二,就在這擺攤,賣些咱們越城的特產(chǎn)手工藝品,結(jié)果這倆人不尊重咱們這里的民俗民風,拿了東西不買,我就說話聲音大了點,哪里打人了?!?p> “反倒是他們不把我們越城人放在眼里,還倒打一耙誣陷我。”
“是啊,賀二說的都是真的,我能作證!”人群里突然一個年輕人說道。
“我也能作證,明明是這倆人壞了規(guī)矩,藐視我們越城風俗。”
“是啊,完全不把我們越城人放在眼里?!?p> 人群里這突然發(fā)聲的幾個人都是附近的混混,與賀二平常吃喝玩樂,倒是一丘之貉,只是圍觀的群眾倒是不太了解,尤其是剛被吸引過來不明真相的游客們。
這下人群里議論紛紛,開始有人說寧敏雙他們的不是了,知道真相的懾于這幾個混混的兇狠眼神,不敢說話,很快就離開了。
寧敏雙看著剛才說話的幾人說道:“風俗?難道越城的風俗就是強買強賣、侵犯購買者的自主選擇權(quán)?”
“暗陽界《商品交易法》第四條、第九條可是明文規(guī)定了購買人享有自主選擇、公平交易的權(quán)利,難道就可以打著風俗的名義肆意違反法律規(guī)定?越城還是不是暗陽界的一部分了?”
賀二辯解道:“這本來就是風俗嘛,擺出來的貨物只能看,不能碰,碰了就要買下來,而且我這可是金玉木,價值不菲,不能就這么算了。”
小胡子說道:“那看來你們這是買賣糾紛啊,這樣吧,你們都隨我到治安處去,大家呢,協(xié)商處理,爭取達成調(diào)解意見,總要將事情處理妥當嘛!”
河陽見小胡子絕口不提賀二試圖使用暴力威脅的事情,而且看到剛才小胡子和賀二兩人間的交流似乎相識,于是走了出來對著賀二說道:“這位大哥,你說你這是金玉木,但剛才那位老先生可是說你拿著黃心木冒充金玉木,我們可否找個權(quán)威的地方鑒定一下?”
賀二看著走出來的河陽,說道:“哪來的小孩子,給我滾...”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河陽在他眼中越來越可惡,似乎是賀二的殺父仇人一般,止不住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漲,于是大喊一聲,“小子,看我不收拾你,讓你多管閑事!”
然后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上來就往河陽身上刺去。
河陽嚇得顏色發(fā)白,邊躲邊喊道:“救命啊!殺人啦!黑心商販要殺人滅口啦!”
然后在地上連滾帶爬,險之又險地躲過了賀二的匕首刺擊。
賀二繼續(xù)追擊,結(jié)果被在地上胡亂蹬彈的河陽一下子蹬住腿,賀二頓時被強大的力量給絆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好巧不巧的被壓在身下,深深地刺入了左臂中。
賀二倒是硬氣,吭都沒吭一聲。
旁邊的小胡子愣了一下,沒想到賀二竟然敢當著他的面掏出匕首行兇,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對著賀二喝道:“賀二,你發(fā)什么瘋呢?還不給我住手,趁你沒有釀成大禍前趕緊停下,否則我非治你的罪不可!”
這賀二完全被怒火沖昏了頭腦,聽到小胡子沖他大喝,爬了起來,將小胡子當成了攻擊的對象,向著小胡子猛沖過來。
小胡子氣急而笑,看著狀若瘋癲的、左臂被鮮血染紅的賀二,直接一腳踢出,踹在了賀二的胸口。
小胡子是個武者,這一擊力道不輕,只聽咔嚓一聲和一聲慘叫,賀二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直接被踢倒在地。
賀二厲聲對手下的治安員說道:“賀二目無法紀,竟然當街持利器行兇,實在是囂張至極,去,將他抓起來帶走!”
兩個治安員要去抓賀二,此時的賀二好像清醒了過來,看著走過來的治安員對小胡子說道:“不是這樣的,都是誤會,剛才都是我中了邪,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我也沒有傷到其他人,反而自己弄了一身傷,隊長,您可要明辨是非??!”
賀二見治安員不為所動,突然指著河陽他們說道:“都怪他們,要不是他們故意找事,想要激怒于我,我也不會莫名其妙的發(fā)狂。隊長,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也得將他們帶走,他們也有責任!”
說著,手指對著小胡子比了個隱晦的手勢。
小胡子會意,喝道:“你們雙方在這里尋釁滋事,擾亂社會治安,破壞社會秩序,影響了越城形象,現(xiàn)在都隨我到治安處接受調(diào)查處理吧!”然后撥打電話,呼叫支援。
寧敏雙不可思議:“什么?!我們也成了尋釁滋事的一方了?”
小胡子說道:“現(xiàn)在是你們雙方發(fā)生了糾紛,并影響了社會秩序,并不是說你們就一定有什么事,事情總得調(diào)查一番嘛。你們各執(zhí)一詞,我也不能偏聽偏信,總要調(diào)查清楚才能處理,這也是正常程序?!?p> “放心,如果沒有責任,自然什么事都沒有,如果真有責任,那也肯定要接受懲罰。好了,車來了,大家都配合一點接受調(diào)查吧!”
寧敏雙還要說什么,河陽搶先說道:“這位隊長,我們可是受害一方,尤其是我,剛才可是被這個賀二用利器攻擊,您可看見了的!”
小胡子瞇了下眼睛:“哦?那賀二為什么會持利器攻擊呢?為什么只攻擊你呢?你有沒有什么責任呢?都別再說了,有話到治安處再說個痛快吧!”說完,示意將一行人帶到警車上。
河陽沒再說話,只是平靜地看了小胡子一眼,然后和沈會秋、寧敏雙上了車,賀二則隨著小胡子上了另外一輛車。
到了治安處,河陽三人還沒有接受詢問,就直接被關(guān)進了一間房子,里面有幾十平方大小,一面是混凝土墻,三面是精鋼柵欄,里面已經(jīng)關(guān)了七八個人了。
寧敏雙對著外面大喊道:“我們是受害者?。∧銈冞€問都不問就將我們關(guān)了起來,你們治安處嚴重違反案件調(diào)查的程序規(guī)定,你們趕快把我們放出去,不然的話我出去了一定要告你們!”
寧敏雙喊了幾遍,可外面空蕩蕩的走廊里連個回音都沒有。
這時,禁室里傳來一道輕浮聲音:“喲,這么漂亮的小姑娘聲音還挺好聽。你還是省省吧,他們才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呢!有這功夫,還不如省省力氣和小哥我溝通一下感情呢!嘿嘿嘿!”
河陽三人回頭看去,原來是一個頭發(fā)染成白色、衣服稀奇古怪、表情流里流氣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沈會秋怒道:“白毛,是你在說話嗎?”
白發(fā)青年說:“是小爺我,莫非你耳朵有問題?”
沈會秋直接沖了上去,舉拳就打。
白發(fā)青年嗤笑道:“哪來的小白臉,拳頭都是軟綿綿的?!?p> 說著靈巧地躲了過去,然后一抬腳踢到了沈會秋的胳膊上,將沈會秋踢退了好幾步。
河陽看得仔細,這白發(fā)青年游刃有余,看起來最起碼是個武者。
沈會秋雖然覺醒了星能,也被強化了身體素質(zhì),但其星能當前與戰(zhàn)斗無關(guān),完全沒有動手的經(jīng)驗,所以這一出手就占了下風。
白發(fā)青年見沈會秋經(jīng)不住自己隨便一踢,囂張地對寧敏雙說道:“美女,我看你這相好的要力氣沒力氣,要手段沒手段,別跟著他受罪了!哥別看身材瘦削,但怎么也是個武者,什么都不缺,從今天起,做我的女朋友得了!”
旁邊幾個青年看起來是和白發(fā)青年一起的,在一旁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動作表情猥瑣。
這時,沈會秋繼續(xù)沖來。
白發(fā)青年眼中寒光一閃,飛起一腿直指沈會秋的咽喉要害,這要是踢中了,非得重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