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伴生劍
一個轉(zhuǎn)瞬,入眼的便是一些廚具各式各樣的凡間玩意兒,這些都被擺放的很整齊,灶爐床褥應(yīng)有盡有,很簡單也很整潔。
“這幅畫中有一個……家?”
戚水眸色深了深,拿起一個小物件,還沒仔細查看。
就聽“轟”地一聲,陣陣劍鳴亂響,震耳欲聾!
“錚!”
烈焰掠過,一柄通體赤紅的劍橫空而出,浮在戚水面前,震出了強大的氣波。
“她呢?”
猶如神邸的開口,蒼老而空靈。
戚水退后了幾步,警惕道:“你是誰?”
像是將他看透般,那蒼老的聲音不屑哼哧一聲:“就算逆天改命改得了資質(zhì),也改不了骯臟的血統(tǒng),堂堂黃毛小兒也想來肖想吾。說——你身上怎么會有她的氣息!”
聽完了整段話。
戚水歪了歪頭,漆黑眸子深邃幽暗。
他忽然笑了,笑得陰邪萬分:“我不知道你說的‘她’是誰,但是你,將要臣服在你口中骯臟的血統(tǒng)之下,呵!”
“放肆!”
劍靈察覺到危險氣息,釋放出來神靈威壓。
重壓襲來,少年半跪而下,一股腥甜就涌上了喉嚨。
他笑得更歡了,一個凝眸,伸手猛得握住赤劍的刀棱,鮮紅的血液霎時流淌而下!
“啊啊啊!”
赤劍發(fā)出慘叫,劍鳴不斷,顫栗不止。戚水兩只手都狠狠地攥住,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鮮血不斷地滑過刀刃,在劍尖滴落。
“血契!瘋子!吾要是消散于天地間你也活不了!抹滅神靈,你會遭天道譴伐的!”
“呵,你會永遠都會被封在里面,散不了?!逼菟创?。
“不勞您提醒,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代價夠了。”
從他意識到一切的時候。
只想一直守住這些,一成不變。
“瘋子?。?!”
[警報!警報!魂蛋書靈受氣運干擾,將開啟休克狀態(tài)!休克狀態(tài)開啟中……]
魂蛋啥也沒有,就飛快丟下了一句:[宿主好自為之,總部破……]
音就沒了。
這突然其來的,凌十三蒙圈了。
我敲!
認真的嗎?啥時候回來!
喂,魂蛋!
魂蛋兒!
沒有回應(yīng),空蕩蕩的,凌十三萎了,她早就懷疑這書靈是二手破爛書靈,岔子真多……
“戚水出來了!”沈徜驚呼一聲:“兄弟那拿的是什么?”
凌十三注意力也轉(zhuǎn)向了劍冢處。
少年艱難邁出一步又一步,拖出來一柄赤紅如血液般的劍,劍尖摩擦地面,碰出點點火星。
暗黑的漩渦扭曲起來,隨最后一個人也出來了,越縮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劍冢再次關(guān)閉,少年全身的壓力盡數(shù)撤去。戚水乖巧地笑了笑,故作輕松地將將劍橫在身前:“師尊......你之前不是想看它嗎?弟子把它帶出來了?!?p> 凌十三愣住了。
不是原著中清風(fēng)劍,怎么成了……
“伴生劍!”掌門無濁也覺得不可思議,視線在凌十三和戚水之間來回的轉(zhuǎn),小聲嘀咕:“……怎么可能?”
凌十三面上一冷,接過伴生劍,上去就是一個爆栗!
戚水吃痛一聲,捂著腦殼,就聽師尊的說教噼里啪啦就下來了:“為師不是告訴你清風(fēng)劍才是最適合你嗎!沒事無挖什么伴生劍,你們靈脈差了十萬八千里,兩個月還真躺傻了?再說,你們怎么定了契,這劍沒有排斥你?”
戚水捂著腦袋,一本正經(jīng)說道:“不知道,可能它眼瞎了吧。弟子也被卷入了師尊說的那個地方,這伴生劍也就跟著出來了……”
“……”
凌十三默了:“那倒是巧合?!边@個原著一筆帶過的點,二娃也能碰巧被卷入?她想,或許是與一滴相伴的緣故吧,伴生劍總是相連的,應(yīng)是這把劍感應(yīng)到了。
嘶……劇本已經(jīng)毀的得亂七八糟,魂蛋不知道死哪去,這樣下去,怕不是要出現(xiàn)什么不可預(yù)知的變數(shù)嗎?
眾人:……第一次見十三師叔說這么多話!
這師父訓(xùn)徒弟的一幕,放在十三師叔身上怎么這么違和呢?
就連無濁都摸了摸毛胡子,他也覺得。
旁邊的幾位還在默默吃瓜呢。
凌十三的視線就掃了過去。
眾人:……
頓時腰桿都挺直了。
“你們都回去收拾行李,后日啟程前往沙河?!彼砸怀烈?,魂蛋不知道什么時候脫離休克狀態(tài),沒個準信,接下來的劇情就得讓她一個人走了。
凌十三淡漠的眼神又轉(zhuǎn)向無濁:“師兄,人多不好辦事,其他弟子便直接去師宗,勞你通知一聲?!?p> 要說無濁這么大歲數(shù)了,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多聽幾次十三叫他師兄,心里偷偷抹了把老淚。
師妹終歸是自己帶大的,就打了一次屁股,哪來那么多隔夜仇你說是與不是。
……
熔丹峰,離心殿。
林小幽行了一禮,柔聲對上方主位之人道:“師父,此番去鳳凰谷兇險萬分,師妹還年輕……我擔(dān)心她應(yīng)對不了,不如讓我前去,也有照應(yīng)?!彼低低厦榱艘谎郏骸澳础绾??”
主位上的宛青眼神都不分給她一下,聽完時,觀賞手中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鳳眸瞇了瞇。
“小幽呀……”她良久才啟唇,底下的林小幽早就冒了冷汗:“連獸崽都要學(xué)會離開保護,你擔(dān)心什么,鳳凰谷嘛~我交給你辦的事辦好了?好好待著吧?!?p> 林小幽擰得指甲都快扎破血肉,咬了咬牙:“……是。”
……
“那師尊,我便先回去了?!?p> 凌十三擔(dān)心自家二娃現(xiàn)在有傷在身暫時駕馭不了這赤劍的威力,拿回去壓下了不少氣焰,安心些。
戚水見師尊交代完去一些事情,從書案旁起身便先告了辭。
“等會?!绷枋财鹆松?,掏出一個白瓷小瓶。她早早便注意少年手中的破皮擦傷,將藥瓶遞了過去:“被伴生劍誤傷可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喏,拿著,這是為師少時所研發(fā)的藥粉,沒準以后訓(xùn)劍時還用得上。”
原主的一滴劍就是桀驁難訓(xùn),她來時為了適應(yīng)它,沒少被反傷,更別提原主當(dāng)時所受,原主對藥理倒是很有天賦,這藥粉確實很有用。
凌十三曲了曲指尖,可惜了,原本的凌十三早就死了。
戚水要走的步伐僵硬了。
他明明掩飾得很好,也覆蓋掉了血跡,就連掌門師伯也看不出,可,心細如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
“謝謝師尊。”少年接過,不敢多留,扭頭就走。
凌十三:……
她什么時候成洪水猛獸了?小家伙跑得那么快!
偽裝褪去,露出了掌心猙獰的血痕,傷處如烈火滾燙灼燒每一處血肉。
昏暗的里屋中,燭光弱弱的,依稀能看清少年手腕處爆起的青筋,足以證明此傷疼痛無比,堪比那日嚴常的魂火圍擊神識般。
戚水默默不語地盯著那個白瓷瓶子,黑暗之中眼睛像是有星星一樣亮,額頭冒著虛汗,臉上卻笑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值得……我就想一直這樣子,師尊不變,大家也不變,老天會答應(yīng)我的吧?!?p> 安安靜靜擺在桌上的赤劍突然躁動起來,戚水伸手撫了上去,血液再次蹭上了劍刃,赤劍再次鎮(zhèn)靜了下來,他望著傳幽幽竹影,自言自語道:“……有些事情適合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能知道?!?p> “你以后……就叫‘一點’吧?!?p>
我要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