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王行走到學院門口。
門口兩側(cè)寬厚的白玉柱威武雄壯,上面鐫刻有繁復(fù)瑰麗花紋。
橫靠的石匾上寫著“叩山學院”四個大字金光閃閃,字體莊重典雅,上有古韻流瀉。
這可是扶蘇帝國著名的真力書法大家韓修用珍貴的鎏金液書寫而成,說其為一字萬金也不為過!
韓修的事跡可相當有名,身為帝都五大家族中的韓家之人,少年時期卻天賦平平受盡族人嘲笑。后來好像是領(lǐng)悟出了獨特的真力運用之法,開始展露頭角,時至今日已經(jīng)擔任韓家的家主一職了。
國人對他的評價是:數(shù)載蟄伏,一朝沖天!
長嘆了一口氣,王行走進學院。
此時正值入院高峰期,學員密集,如覓食蜂群肆意流瀉。
早上可不好受啊……
眸光變幻的王行咬了咬牙,走進學院。
人群紛紛揚揚,卻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為王行騰出空間。
王行身形挺拔,神態(tài)落寞,眼角余光下,兩側(cè)行人如影帶快進,漸漸模糊成幻影……
注意到王行,周圍的學生紛紛神色不同地看過來,有冷漠,有憐憫,有哂笑,亦有譏諷。
“看哪,大名鼎鼎的真棄子又來了!”
“天哪,沒有真力,還上什么學?。 ?p> “真厚臉皮,叩山學院怎么會有這種人!”
“學校是教授真力的地方,不是收容所!”
“他也很可憐吶。”
喧嘩的聲響幾如洪流淹溺了王行這塊小舢板,他緊握因過于大力而泛青色的拳頭。
冷靜,要冷靜!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滾燙的鮮血亦隨之冷卻。
王行哂然。
有些人總以嘲笑他人為樂,并為之樂此不疲,仿佛能滿足自己那卑微的優(yōu)越感一樣!
可惜這么多年過去自己依舊還是無法平淡對待……
隨即他大步邁進,不再動搖。
“咻!”
突聽一股風聲襲來,王行急忙雙臂交叉,擋住一記側(cè)踢,可身體依然倒退四五米,方才站穩(wěn)腳跟。
“咦?不錯嘛,看來新生說你實力強也不是空穴來風哪。”
四五個人在后方扎堆,一個高大男人站在最前。
虬結(jié)的肌肉將衣服撐得鼓鼓漲漲,寸發(fā)高聳如鋼針林指向天空。只是臉上隱現(xiàn)一絲訝然,居然能在倉促間擋住他的攻擊。
有意思!他可沒有放水!
“嘁,是墨松!”
有女生啐道,那墨松可是一個武癡,見到感興趣的人就想和他打一架,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還美其名曰切磋武藝。
切磋武藝也就算了,還通過當打手來掙外塊,要不是實力很強再加上有個好爹早就被人狠狠修理了。
“哈,是飛龍武館的墨松!”
“這下有好戲看了!”
“快修理這個賴在學院不走的真棄子!”
“真可憐,又在欺負人?!?p> “真棄子可以嘛,那一腿連我也得費點力才能接下去?!?p> “你可就硬吹吧!”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圍聚在一起,給王行和墨松一行人留下一片空地,議論紛紛。
“干什么!”
王行眼神虛瞇,對著墨松冷聲道。
——這是在挑釁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王行直接施展原武拳,化作猛虎撲向墨松,勁道洶涌。
即使不敵被蹂躪被打得遍體鱗傷,他也要像惡狼一樣狠狠地用鋒利的爪牙在他的身上開出尖刻的傷痕!
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想要欺辱他就要付出代價!
更何況——
王行的眼睛里有鋒芒在閃爍!
“有趣,”墨松見狀哈哈大笑,眼神狂熱:“見獵心喜,切磋切磋。就是這樣,戰(zhàn)斗!”
只見他拳頭揮動間大開大闔,狂暴猛烈如上古暴龍:“暴龍拳!”
“嘿,小子,松哥只不過想鍛煉下你的反應(yīng)速度,你還敢兇!”王松后面一瘦子作勢就想攻擊王行。
“對!還敢上頭,狂妄!”另一人接腔道,同樣摩拳擦掌。
“住手!”墨松喝住兩人:“我的戰(zhàn)斗不要插手!”
兩人越打越烈,俱不收手,肉體碰撞聲不絕于耳,看得圍觀眾人目瞪口呆:
“喂喂,真棄子居然這么能打嗎?”
“就是,雖說墨松沒有使用真力,但到底是沖脈六重境的精英,底子又豈是真棄子能比的。”
“我看真棄子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如此猛烈的攻勢又豈是一個奠基期都沒有的人能堅持下去的!”
王行面色凝重,墨松的實力很強,拳頭宛若精鐵澆筑,拳頭舞動間隱隱有暴龍之形壓制敵人。
想要打敗他唯有動用原武拳的重疊勁,于是王行上身轉(zhuǎn)動守勢,腿部暗暗蓄力。
“彈腿!”
王行驟然發(fā)力屈腿平抬,以膝蓋為軸,小腿彈擊!
“咻!”
如靈蛇出洞將墨松猛擊向后方,隨即王行拳頭空擊空氣,每出拳一次都有勁道在身體里游動。
看出王行想要使用殺招的墨松也是拳頭一緊,馬步側(cè)扎,后腿猛擊地面,曲軸蓄力,大喝一聲。
“暴龍突刺!”
他身形化為一道黑影驟然躍起!
“原武勁!”
王行見狀一聲大喝,吐氣如龍。
“嘿!哈!”
原武勁層層疊疊噴涌而出,拳頭與沖過來的墨松拳頭對擊在一起。
嗵!
沉悶響起,拳風激揚,地面灰塵四散,一個潔凈的圓形地面出現(xiàn)在二人腳下。
墨松面色大變,只覺勁道層疊涌動,通過王行的拳頭源源不斷地震蕩他的肉體。不自覺地用力,拳頭被真力充盈,出現(xiàn)絲絲縷縷的白光。
王行面色一凜,這就是真力活性化嗎?!墨松的拳頭突然變得好像有萬鈞重,大力壓迫下王行身體逐漸后傾。
——看來得使用絕招了!
王行吃力,臉色猙獰,身體震蕩中勁道再次產(chǎn)生,手臂上血管崩裂,鮮血浸染。
與此同時另一只手開始往懷里摸去!
“居然能逼的墨松使用真力,真棄子就如此變態(tài)么?!”
“就是,這還是不能修煉,要是能修煉,真棄子恐怕不知道有多變態(tài)!”
“哼!他還能修煉嗎?!”
圍觀眾學員發(fā)出陣陣感慨。
“夠了!”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發(fā)出,一道黑影驟然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架開兩人。袍袖輕揮間,墨松便如同炮彈般射向后方花壇,激起大片煙塵!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