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魂魄消散在六界
住持輕輕轉動著手中的佛珠,抬眸看向尚弦月:“世界之大,何其遼闊,豈是眼前這點點方圓所能局限?若是沒有哪些來自異世界的旅者,這諸多奇跡與傳說,又怎能令人信服?”
在住持的話語落下之后,尚弦月的情緒如潮水般難以遏制,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懇求:“敢問住持,倘若異世之人占據了某人的身體,那原主人的魂魄又將何去何從?是否還有可能將其尋回,引領其重返塵世?”
時間在這一刻好似被拉長......
突然,一聲細微的線斷聲打破了這寂靜。
住持手中的佛珠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應聲而斷,一顆顆珠子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音。
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回蕩,仿佛是對某種未知命運的預示。
一聲悠長而沉重的嘆氣,如同古老鐘樓的鐘聲,回蕩在寂靜的廟宇之中。
住持的眼眸緩緩睜開,那雙歷經滄桑的眼睛里,仿佛藏著世間的悲歡離合。
他看著站在面前的尚弦月,聲音低沉:“魂魄已消散于六界之中,再難尋覓其蹤跡?!?p> 尚弦月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當中的了,只覺得就連腳下的步子都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大腦當中已然一片眩暈,胸口傳來陣陣地疼痛,那是自己從小相伴的妹妹?。?p> 這世間在無人與之情意能超過彼此,就這樣魂消魄散了。
強撐著身子走到房間里,將禪房的門關上后,整個人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身子也順著門板向下滑落,直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大滴的淚水好似斷了線一般的風箏一樣,從尚弦月的眼眶中滴落。
重來一世,她也會感到害怕,而妹妹再也找不回來了。
因為痛苦,就連面目都多了幾分的扭曲,為了防止自己的哭聲被外面的人聽到。
尚弦月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臂,身子也開始不斷地痙攣,沒人見過這么脆弱的她,甚至于她開始在心中埋怨自己。
如果今日自己不來這里,不去問那個問題,是不是尚未未就還有機會活。
夜,漸漸地深了。
尚弦月黑衣如墨,緊身裝束盡顯英姿。馬尾高揚,周身氣質利落而果斷。
她手中寒光一閃,一把匕首憑空出現,在夜空的襯托下宛如地獄當中爬出的惡鬼。
此刻,她心中已無所顧忌,既然親妹妹已無法歸來,那么這個不速之客也不配占據她的身軀。
既然她如此迷戀這具皮囊,那就讓她帶著它,一同走向滅亡吧!
夜色漸濃,枝葉綽約。
在朦朧的月色下,尚弦月巧妙地利用月光的掩護,貼著墻角輕盈地翻越,悄無聲息地進入了尚未未的屋子。
房間內,平穩(wěn)而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回蕩。尚弦月眼神微暗,腳步緩慢卻堅定地向尚未未的床榻靠近。
她站在床前,目光落在她那張與妹妹相似的臉龐上,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今日,只要自己將她除掉,以后的事情都將不必發(fā)生了。
她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而后猛地一揮,朝著尚未未的床榻狠狠扎去。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預想中的鮮血噴濺并未出現。
留在刀尖在觸及尚未未身體的剎那,就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一般,無法再前進分毫。
尚弦月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將匕首收回,而后轉身離去。
可剛走不過幾步,又翻身猛地一躍,將手中拿著的匕首再一次向著尚未未刺了過去。
但是,在即將觸及尚未未肌膚的那一刻,匕首卻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尚弦月看著還在安睡的尚未未,手指關節(jié)被捏的咯吱咯吱響。此刻已經能確認,自己應該是沒辦法親手殺了她。
但殺不了她,不代表就能就能如此放過她。
尚弦月將手中的匕首藏回袖中,身形一轉,疾步踏入了寺廟的廚房。
因身為皇家寺院,即便在平日里也儲備了豐富的食材,用以招待那些前來參拜的香客,為他們提供素食齋飯。
而這般天氣當中,食材是最容易腐壞的了,這些腐壞的食材都統(tǒng)一被放在幾個木桶當中,等待第二天的沙彌將其帶走。
尚弦月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裝滿腐壞食物的木桶,夜晚寺廟當中的和尚也都悉數睡了,值守的侍衛(wèi)更是在大門值守,進不來內院。
院里此刻空無一人,正好方便了尚弦月的動作。
在從尚未未居住的禪院當中出來的時候,尚弦月便事先在尚未未的屋子里點了可以致人暈眩的香,可以保證就算外面驚雷大作,她也不會醒來。
果真如同尚弦月所料的那般,尚弦月回來的時候,尚未未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酣睡著。
望著她此刻的睡顏,尚弦月的眼神中不禁多了幾分寒意。
自己的親妹妹魂散六界,再無來日,她怎能在此處安然入睡,毫無憂慮?
想到這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中怒意。一把將身旁的臟水桶提起,對著尚未未的身子,直接澆了上去。
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在房間當中蔓延開來,尚弦月知道自己做這種事情,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但她本就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
一聲尖叫驚擾了早起修習隨行的僧人。
侍女才聽到尚未未的尖叫聲后,便急忙推開門闖了進去,沒想到見到尚未未這副樣子。
能跟隨尚未未來到佛寺的侍女,自然不是什么王府當中負責灑掃的低等丫鬟,見到自己小姐全身都被臟污覆蓋,卻也不禁后退了一步。
“昨夜,有誰進過我的禪房?!鄙形次创丝剃幊林樕f道,或許是因為頭上還掛著滴著水的爛菜葉的緣故,竟然顯得有幾分滑稽。
身旁侍奉的丫鬟急忙回稟道:“小姐,作為從未有人進過小姐的禪房。”
此刻,夏竹這才從外面回來,手里還端著一碗平日當中小姐最愛喝的荷花粥。
因為小姐落水,身子也時好時壞的,所以她便起了一個大早,特地采摘荷葉為小姐做了這碗荷花粥。
嶼庭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