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個破班連根花兮兮眉筆都買不
夏竹聽聞這話,微微扯了扯嘴角,被凍的指尖都有些發(fā)紅的手,相互搓著,企圖可以從中得到一絲暖意,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小翠,開口道:“小姐這幾日受了驚,我在這里守著放心些,你快些回房吧!”
小翠知道自己拗不過夏竹,便從自己房間當中拿了一條薄被子,給了夏竹。
人在冷的情況下,更容易困倦,夏竹接過那薄如蟬翼的被子,獨自坐在涼冰冰的凳子上。
夜色漸深,寒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偷偷潛入,夏竹不住地打著哈欠,瞌睡如同無形的鎖鏈,將她緊緊地束縛。
她的眼皮沉重得仿佛千斤重,即便強撐,也難以抗拒那股即將席卷而來的睡意。
小九站在不遠處看著夏竹,回眸跟站在自己身后的張弦奕相互對視而言,而后手中出現了一個精致小巧的吹筒,對準夏竹的脖頸。
隨著小九的嘴唇微微用力,一根如同發(fā)絲般纖細的銀針,徑直射到了夏竹的脖頸之中,夏竹只覺得自己頸部一疼,便再也沒有知覺了。
“呦,還有這種手藝呢?”張弦奕看著鳩的動作,不由得感嘆道,將手也搭在了小九的肩膀上。
小九似乎鮮少與人接觸,對張弦奕的親昵舉動顯得有些排斥。
他輕輕聳了聳肩,不動聲色地將張弦奕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抖落,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只需盡心盡力完成小姐交給你的任務便好?!?p> 張弦奕似乎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說話竟然如此故作深沉,不由得輕笑出聲。
他低聲調侃道:“小家伙,何必裝得這么老成呢?你不也是從戲園子里被大小姐救出來的嗎?”
隨著張弦奕的話音落下,小九的眼神明顯冷了下來,一只手悄無聲息地背在身后。只要張弦奕敢在說些什么,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袖箭射入他的喉嚨當中。
好在張弦奕覺得無趣,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還是不顧小九的抗拒,在他的肩膀上頗為仗義地拍了拍道:“放心吧!爺還能比不上你這個毛都沒長起的黃毛小子嗎?”
說罷,一只手摁住小九的肩膀,身子猛地用力,接借著力,腰身一躍,張弦奕整個人翻身跳上了房檐之上。
小九瞇起了眼睛,這個人的輕功當真不錯,手中從衣兜當中扔出一團細線,張弦奕一下子便將其接住。
“這莫非是東絲?“張弦奕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顯然是見識過不少珍稀之物的。
他僅僅一瞥,便準確地辨認出了這乃是西岳國獨有的東絲,那種堅韌無比,幾乎透明的絲線。若非手掌輕撫其上,幾乎難以察覺其存在。
小九并不接他的話,收回了眼神,仍舊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見小九并不理會自己,張弦奕也不氣惱,笑了笑,將那團絲線揣在了自己的懷里,輕盈地躍向尚未未的房頂。
房間內的尚未未只覺得全身都冷,緊緊地拽著自己身上的被子,可明明屋子當中的碳火還是燃燒著的,但冷汗還是順著額頭緩緩地滑落。
在夢境的迷霧中,尚未未身處熟悉的現代都市,她只是個出身小山村的普通女大學生。
她的日常被言情小說“天涼王破”的浪漫情節(jié)填滿,那些文字構建的世界里,總有一個英俊的總裁會在最合適的時刻出現,帶她逃離平凡,躍入璀璨的豪門世界。
但現實總是冷酷的,與那些甜蜜的幻想形成鮮明對比。
此刻,尚未未坐在她那狹小的工位上,眼前是閃爍的電腦屏幕,上面是一張帥氣的男星照片。
她的目光迷離,仿佛又陷入了自己的白日夢中,心中涌動著無盡的期待和渴望。
這時,經理已經不知道站在門口在,看著她多久了,他是一個中年男人,大大的啤酒肚子已經快要他腰上的皮帶撐開了,身上的襯衫緊緊束縛著身體,肉從縫隙當中蹦出來。
眉頭緊緊地皺著,嘴里不停地發(fā)出嘖嘖地聲音,身邊的人都注意到了經理的異常,只有尚未未還沉浸在豪門幻想之中,坐在尚未未身旁工位上的女生抿了抿唇,終于還是忍不住了,硬著頭皮頂著經理要殺人的視線,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尚未未的肩膀。
“??!”
尚未未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醒,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與驚慌,大叫了一聲。
“叫什么叫,工作都做完了嘛?大白天就開始做夢,”經理好似再也忍不住了一半,直接沖到了尚未未的身邊,目光落在她的電腦屏幕的帥哥上,轉頭對著她大喊道。
尚未未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但經理明顯沒有想要給她這個機會,余光瞥見了尚未未工位上的文件,經理直接將其拿在了手中翻看著。
尚未未想要將其藏了起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只能任由經理翻看文件。
隨著經理翻動的動作,臉色也越來越黑,最后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將手中的文件甩在了尚未未的臉上道:“這東西一個月你就做出來這些,現在去找HR,你給我直接滾!”
尚未未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得會被開除,現在市場經濟下滑的厲害,自己的學歷本來就不高,能找到工作還是靠著父母給遠方親戚塞了錢,這才將自己弄到這個公司當中,成了一個清閑的小文員。
“經理,我錯了,真得錯了,以后我都好好工作,”尚未未想要伸手拽住經理的衣角,但被經理猛地甩開,而自己一個踉蹌也摔倒在地。
只見尚未未整個人順勢坐在地上,雙手緊握門框,眼中充滿了憤恨與不甘,仿佛自己是那個最受委屈的人。
她沖著經理大聲喊道:“就你們這個破爛班,姑奶奶我還愿意上,已經是你們的榮幸了。等姑奶奶我嫁入豪門,就把你們都炒了魷魚。這個破班,一天的工資連根花兮兮的眉筆都買不起,也就你們這些牛馬愿意待在這里了?!?
嶼庭
我筆下的每個女性都靈魂,或許她們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足夠鮮活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