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剖尸
沈秋棠深吸了一口氣,所以,真的是有人提前給侯夫人下了毒,還真叫沈晏池給猜對了。
這個沈晏池,有兩把刷子??!
沈秋棠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門:“我知道了,怪不得她的嘴巴里會有蒜味兒,說得通了!”
沈晏池眉心一動:“什么蒜味兒?”
“是中毒之后,死者口中傳出來的味道!所以,侯夫人極有可能是被人下毒才死的,這把火也根本不是她自己放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驚,老太太越發(fā)激動起來。
“你們分明是在血口噴人,都給我滾,以后再不準你們踏進這門半步?!?p> 潘信可不像先前那么客氣了:“既然老夫人不配合,那本官只好像皇上請示如何查辦了。只是在徹查之前,侯夫人的尸體我們必須要帶走,以防有人毀尸滅跡!”
可侯府哪能輕易讓他們帶走尸體,老太太竟是讓府里的府兵全部擋在門外,揚言如果他們硬來,就別怪拔刀相見了。
雙方僵持了許久,就在潘信以為今日帶走尸身是不可能的時候,竟有一隊人從門外一路闖了進來,來勢洶洶。
“我看看,是誰在這里阻攔京兆府查案?”
眾人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領(lǐng)著身后十幾人走了進來,面對慍色。
一直在邊上被人指責的那位侯府大公子如同見到救星一樣沖了上去。
“外公,您可算來了!您要給孫兒做主啊!”
看來這些都是侯夫人的娘家人,為首的就是她的父親。
潘信小聲對她和沈晏池說:“差點忘了,這位是前太府寺卿,去年因為年邁辭官,原來他就是侯夫人的親爹啊。”
侯府老夫人見狀,忍著脾氣上前周旋:“許老,您怎么突然過來了?”
她不悅地睨了那位大公子一眼:“是不是這個孽障派人去找您來說情的,我就知道,他不安生的很!”
許老重重哼了一聲:“老夫人說的是什么話!許蘭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慘遭人謀害兇手卻至今逍遙在外,一定要查明,否則我許家寸步不讓!”
他說完,看到了一旁潘信幾人。
“莫非,這就是京兆府的人?”
潘信上前道:“在下京兆府尹潘信,身后兩位是我府衙的司士和仵作。晚輩見過許大人!”
“聽我孫兒派去找我的人說,京兆府發(fā)現(xiàn)了許蘭之死另有蹊蹺,可侯府的人百般阻攔不予配合,此事當真???”
潘信點頭:“確實如此?!?p> 許老對老夫人怒目而視:“侯府這是何意?是不是想包庇兇手,還要把污名推給我的外孫,讓他日后都要背負不孝子的罵名,好讓你們侯府其他人蹬鼻子上臉??!”
老夫人氣紅了臉:“當然不是。我不過希望阿蘭早些入土為安,這是為了她好?!?p> “潘大人,有沒有什么方法,能證實她是被人下毒的?!痹S老再次看向潘信。
潘信遲疑了起來:“仵作說了,有是有,但是……”
“但是什么?”
沈秋棠咬著嘴唇答道:“但是要剖尸,切開死者的胃看個清楚。只要她的胃腐蝕明顯,死者死前曾遭人毒害就是板上釘釘。”
老太太頓時激動了起來:“許老,你聽到這個死丫頭說什么了嗎?阿蘭是你的女兒,你難道希望自己的女兒死了都要受這種折辱?”
許老果然沉默下來,看出來他很是煎熬,難以抉擇。
沈秋棠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說:“諸位要是實在介意,我剖開了之后查驗清楚,還可以給她再縫合起來。”
聽到她這么說,許老終于下定決心:“好,我答應(yīng)了!”
老太太哪里肯讓:“許老,你是魔怔了吧!況且阿蘭嫁到了我們侯府,一切都是侯府說了算,可由不得許家做主了?!?p> 許老怒目而視:“為何由不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我想阿蘭也會體諒的。”
見他這么說,潘信咬了咬牙,示意沈秋棠:“去吧。”
沈秋棠從隨身攜帶的包裹里掏出來刀具,老太太一看她的動作尖叫起來:“來人,給我攔住她!她要是膽敢碰阿蘭一下,就給我殺了她!”
說時遲那時快,沈秋棠剛蹲下來,一個府里的侍衛(wèi)就對著她直直刺了過來,動作又快又猛,嚇得她跌坐在地。
可下一瞬,一道白光從她是眼前閃過,只聽咣當一聲,那個侍衛(wèi)的劍摔在了一邊,手背上也多出了一道血口,疼得痛呼了起來。
沈晏池手持佩劍,面冠薄涼,側(cè)身擋在了沈秋棠的手邊。
沈秋棠粗喘著氣,呆呆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