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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王:男兒不低頭

第30章 求你留下

拳王:男兒不低頭 一時如一 2108 2022-07-29 21:59:39

  正巧安東剛到醫(yī)院門口,他笑嘻嘻對我說:“別問了,我送的,喜不喜歡?”

  我一時之間全身都嚇得冒寒氣,把花往他懷里一扔,罵著:“神經?。∽儜B(tài)!”

  他撲過來勾住我一臂,又嗲嗲的撒嬌說:“這么快就變心了,狼心狗肺的。”

  變你妹?。?p>  我?guī)缀跻蝗屯樕献徇^去,想想又忍了,使勁甩開他手。

  安東嬉皮笑臉的一口一個“漫仔”,跟我拉拉扯扯,我站立不穩(wěn),跑又跑不掉,正火冒三丈,外面又跑過來一個送花的。

  安東“喲”了聲,把花搶了,眼珠子轉個不停,說是:“原來有小迷妹呀。”

  我心頭一動,看他抱的兩把玫瑰,這兩天的期待又死灰復燃。

  安東把兩把花翻了無數(shù)遍,對著那兩張小紙片左看右看,我其實比他還想看柏麗今天寫的什么?

  但是安東一生氣,把兩張紙都扔進垃圾桶,順帶把兩把花也扔了。

  我笑瞇瞇對他說:“你來看我,你見著我還死不掉,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安東黑著臉,我看看垃圾桶,有些可惜柏麗的一片苦心。

  這天之后,我再沒收到柏麗的花,安東也沒來醫(yī)院看我。

  出院時我還拄著拐,一直到上飛機回黎城沒有見到那個叫柏麗的女孩,安東也把我拉黑。

  整整三個多月時間我專心上學,平平淡淡的度過了一段大學時光。

  放寒假前,阿文給我發(fā)來一條勁爆消息。

  說是原木回Z城,東叔和原木一起回去的,下飛機時,遭遇匪徒劫持,原木中了三刀,東叔被刺了一刀,當?shù)鼐疆攬鰮魯纼扇?,其他歹徒全部逃逸?p>  阿文提醒我,在黎城小心些,這些人可能跑到黎城來對我不利。

  這條消息著實震驚,連東叔都失手被刺,我想起來問他,安然判了幾年?

  阿文沉默了一會才說:“安然越獄,帶著幾個囚犯跑了,這回在Z城襲擊東叔和原木,就是安然帶的頭?!?p>  我馬上要去臺州打第三場拳,Z城出事,難道不是針對我的?

  艾倫三個月來破天荒第一次打電話給我,讓我不要去打第三場,裝病或是自殘都行。

  他說:“你去了,不但是你,你的家人都危險。”

  這句話正說在我心坎上。

  原本我是住校,因為安然的威脅,我搬回家住,老泰也專門安排了幾個小弟,暗中保護我母親。

  即便這樣,父親在幾百里外做工還是出了意外。

  父親的工友打電話回來說只是搭的架子坍塌,一根木頭打在父親頭上。

  我聽得揪心間,父親在那頭趕快喊著:“我沒多大事,只是擦破點皮啊,你別跟你母親說?!?p>  第二日我趕了一天一夜車去到工地,冰天雪地的小城市,工地上坍塌的架子堆了一地。

  積雪齊膝,隔著縣城一百多公里的山路,醫(yī)者只是在當?shù)仉S便包扎了下,連最簡單的醫(yī)療設備都沒有。

  我去到簡陋工棚,房頂上厚厚的積雪,兩厘米直徑的冰條子一根根從房檐直垂到地面上,我這個城里人第一次欣賞到這種震撼的奇觀。

  幾人合住的床鋪上,又臟又亂,棚子里散發(fā)著刺鼻的味道。

  我裹著沖鋒衣,圍著圍巾進到里面沒覺著一絲暖意。

  工友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屋子,喜笑顏開的說著:“城里來的大學生,就是精神,看看這氣質?!?p>  我一眼看見父親躺在一堆破棉絮中間,腦袋腫得不成樣子,臉上都腫得睜不開眼睛。

  他聽見有人進來,掙扎著撐起半身喊著:“領導來了嗎?我沒多大事,躺上兩天就可以繼續(xù)上工,我身子好著呢。”

  我坐在床前的小板凳上,拉過父親的手,摸著切掉的那根小指的疤痕,摸到最多的是粗糲的老繭和布滿的裂口。

  父親愣了愣,咧了咧嘴,試探問:“是漫仔來了?”

  他慌亂的拿另一只手扒拉眼皮,嚷嚷著:“我說了沒多大事,不用過來這么麻煩,你還上學呢?!?p>  工友把小碳爐的鐵皮小蓋打開,架上鍋子給我燒水,拿出我在電視上才見過的上個世紀的搪瓷口缸,抓進一把茶葉。

  我躲在房間外面偷偷的哭了一場。

  陪了父親三天,父親傷勢好轉些我強行把父親帶了回來。

  第三次去臺州,我央求老泰留下。

  那天是我二十歲生日,老泰來我家吃的晚飯。

  那天晚上,我送他出門,兩個人步行在雪地上走了好長一段路。

  不著邊際的談些閑話,老泰問我:“畢業(yè)了想去哪?”

  我沉默,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他笑了。

  他說:“不會真的去考古吧?你這沉默寡言的性子,到是真耐得住考古的寂寞,老古董!”

  我被他逗笑了,“那也好過跟著你漂泊不定呀!”

  “會不會說?我這叫正當職業(yè),上市公司老總,膚淺?!?p>  “老總!”

  我再喊他,“武老總!”

  昏黃的路燈下,風中夾著雪沫,仿佛在他的眼中光彩熠熠。

  我捕捉不到那種悲滄,他忽然再笑起來,說著:

  “其實進考古隊也好,平平安安一生人,娶個媳婦,生兩個娃,一男孩一女孩,一家六口人,過年過節(jié)正好圍上一桌,小孩子打打鬧鬧,老人慈祥安康……”

  他描述著那個三世同堂的美好憧憬,那晚的風有些大,他的圍巾飄在后面,風衣掩在夜色里面,越走越遠。

  我在他身后走著,慢慢停下腳步跪了下去,喊他:“叔!”

  老泰轉過身來,他定定看著我,沒有說話。

  “明天我要去臺州了?!?p>  他“嗯”了聲,“我知道?!?p>  “叔!你留下吧?算我求你,替我的父母留下。”

  這個要求是很自私的,自私到不近人情,可是此時此刻,我必須跪下求他,不為我自己,為我做不到做一個孝子,我的父母不能被我牽累。

  我就跪在雪地里求他,沒有一絲猶豫的求。

  好一會,他應該罵我的,我也等著他罵我。

  老泰只說了一句,他說:“你放心去?!?p>  我第二次給他叩了頭,我想說,如果我回不來,我的父母都要交托給你了。

  可是我又不能自私的綁架他,來幫我照顧我的父母,他沒有這個義務。

  說完這句話,他沒有再說一個字,轉身離去。

  我跪在那里,跪了很久,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

  ……

一時如一

寫到這一章第一次寫出點鼻子酸酸的感情來,父親那段戲是臨時加上去的,原本我劇情里面從來沒有這一段,就很自然的寫著寫著就加上去了,添了些我自己的個人情感,算是一抒胸臆了,有喜歡這本文的親給作者加個收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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