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我都懵了,從我見艾倫下水到我過來打開他衣柜,不超過二十分鐘。
艾倫絕對不可能折回來取走衣服,那就是另外安排人預(yù)先過來取的。
昨晚的事歷歷在目,登山,野營,半夜偷襲,今天玩失蹤,那個拖走小刀的女人,阿文倉惶逃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艾倫安排好的,引我上山,再對我不利……
掏出手機打給阿文,顯示沒有信號。
消息欄有一條四小時前阿文發(fā)給我的短信,說是已聯(lián)系上武安百,武師公帶了人趕過來。
算一下路程,武師公要爬到山頂,起碼要兩小時以后。
我把兩個背包清理一遍,丟掉多余物品并作一個背了。
走出更衣室,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左一右盯著我的梢,我直接朝門口走。
隨著我身形走動,前后左右好幾個人慢慢圍攏過來。
從門外進來兩人,伸手阻攔,說是有人請我過去坐。
我笑了:“安老大愛捉迷藏,我出去等他來玩,這里空氣不好?!?p> 我再走,那兩人還不識趣,我直接一拳一個放翻。
后邊的人不明所以連忙撲過來,原本我不想動手的,他們要來挨打,我就遂他們的意。
幾分鐘后我拍拍手走出熱湯城,頭也不回往山下走去。
說也奇怪,不到十分鐘路程,手機竟然信號滿格,艾倫打電話來給我。
我問他:“騙我上來圖什么?”
艾倫說了一句:“有人出錢,讓我把你綁過去?!?p> “所以你就綁了?就為了錢?”
他沒有答,我再問他:“把我兩個小弟放了?!?p> 艾倫說:“給你二十分鐘折回來,要不然我把人從蹦極臺上丟下去?!?p> “艾倫,你還有人性嗎?我當(dāng)你是朋友,看見你悶在水底不出來,我還下去救你?!?p> “原本我想在水底把你綁走……外面冰天雪地的,你沒穿衣服。”
“嗬——”我笑出來,“那我還得感謝你……昨天晚上那針,你應(yīng)該扎過來的?!?p> “我就知道,你肯定醒著。”
“現(xiàn)在我也醒著……我兩個小弟,我現(xiàn)在過來接他們?!?p> 掛掉電話我返身往山上走,原本我還抱著一絲希望阿文能跑脫,現(xiàn)在看來,兩個人都被抓了。
踏進熱湯城之前,我接到武安百電話,師公說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讓我忍一下,不要跟艾倫硬干,我嘴上答應(yīng)了。
從游泳池穿過角門,我問清楚蹦極地點,北面出來是斷崖,背靠火山這邊巖壁上鑿出來一條單人行羊腸小路,中間深不見底,對面山峰巍峨。
唯一的這條路十分陡峭,我一邊走一邊觀察地形,這地方,用一夫當(dāng)關(guān)來形容也不恰當(dāng)。
路太窄,根本不適合打斗,有幾處要扶著巖壁過,還有坍塌的趨勢。
就這樣的路,竟然還有人在路的盡頭設(shè)蹦極項目?不怕路面塌了回不來嗎?
我這種擔(dān)心其實多余,走上名為半角巖的一大片巨石區(qū),其實另一邊還有一條路,不過是設(shè)成吊橋。
想一下對于探險者來說,不管是吊橋還是攀巖,他們要的不就是一個“險”?
艾倫果然在這里,小刀也在,還有一大群人。
如此巨大的一方巨石鑿成一個平臺,足踩上去還有一條條排列整齊的厚重鑿紋,從巨石中心向四面八方放射狀鋪滿整個石臺。
艾倫就坐在巨石正中一張椅子上,擺著酒席,看見我來了,他招招手,拿起酒瓶倒了兩杯,端一杯笑著遞向我的方向。
我問他,在水底沒有動手,真的就只是關(guān)心我?
我再問他,有沒有把我當(dāng)作朋友?如果有當(dāng)作,一次又一次騙我圖的什么?
艾倫就笑著說:“我收錢辦事,自然要辦好,雇主要活人,不要死尸?!?p> 我當(dāng)時都笑了,“你直接把我騙過去,不比綁架好?”
艾倫嘆息說:“路太遠,騙太麻煩,一條繩綁了送過去多省心?!?p> 我跟他無話可說,轉(zhuǎn)望小刀還穿著泳褲,全身戰(zhàn)栗,便把背包解下來說:“讓人先把衣服穿上?!?p> 一蹲身,我后面一聲槍響,子彈打在我側(cè)旁石臺上。
艾倫說:“我倒的酒,你敢不喝?”
我把帶來的小刀的衣服扯出背包,依舊沒有轉(zhuǎn)身,艾倫暴怒的再放一槍,吼著:“你敢上前一步,我立刻讓人把他丟下去?!?p> “艾倫你這是何必?”我憤怒的轉(zhuǎn)身,“我跟你走,但你至少把我的人放了。”
“喝了,我就讓他穿衣服?!彼麤_手里的杯子努努嘴。
我只好走過去接酒,猶豫了一下。
跟艾倫接觸多次,他們兄弟二人都喜歡用藥害人,艾倫背包里那幾支麻醉針就是明證,他有心,在這酒里弄點手腳……
“阿文呢?”
艾倫看著我,不答。
我一咬牙,仰首喝光,轉(zhuǎn)身拿起衣服朝著小刀走過去。
驀然先前盤在地上一條粗繩飛快動了,小刀驚叫了一聲,我才看清那繩子是綁在他腳踝上。
巖壁上方支著一個小型吊桿,繩子在鐵環(huán)中穿過,一頭伸到懸崖下,一頭綁著小刀。
隨著活動吊桿快速移動,把人往懸崖那邊拉過去,我跑的飛快跑不過那個拉力,耳聽得小刀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繩子在鐵環(huán)中上下滑動,嘎吱吱扭得刺耳,站在崖邊探頭一看,繩子的兩端分別綁著一個人,都是頭沖下綁在腳踝上,不用想另外一個肯定是阿文。
我憤怒的責(zé)問艾倫:“我人已經(jīng)來了,酒也喝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忽然想給你做個選擇題?!?p> 艾倫從椅子上坐直身板,笑著說:“你割斷繩子,憑你一人之力,只能拉上來一個?!?p> “第二么,我打斷繩子,兩個都不活?!?p> “誒!第三個最有趣,兩個只能活一個,誰死誰活,你說了算?!?p> 他笑的那么興奮,身子都扭動起來,說著:“這第四……”
“我選第四個,我跟你走,兩個都活?!?p> “不再考慮一下?也許答錯了?”他眼巴巴看著我。
我把背包扔在崖邊,“我跟你走?!?p> 他愣了愣,沖我搖手,“我要是你,就選第二個,兩個都不救,無后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