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點?!?p> 我有分寸,淺酌即止。
海風撲過來時,酒意一陣陣上頭,我習慣的把襯衫紐扣解開了一顆。
迎著海風,陳貓忽然轉(zhuǎn)而笑了。
“男人喝點酒就對了,你看你現(xiàn)在面色紅潤,魅力四射,女人才會對你動心?!?p> 我知道他是嘲笑我一喝酒臉就紅,頭有些暈,怕在人前失態(tài)我想回艙休息一下。
那對老夫妻還在親熱的交談著,楠楠跑著去撿皮球。
我走過去拉她,聽到老頭說了一句:“八十萬,少一分不行?!?p> 老太堅決的說:“可以砍價,四十萬賣不賣?!?p> 倉促之間我也沒聽清是“賣不賣”還是“買不買”,兩個人談話的內(nèi)容竟然是金錢交易,我有一絲錯愕看著他們愣怔。
隨后我就發(fā)現(xiàn)我大錯特錯,倆老都抬頭看著我。
這樣不禮貌的偷聽還讓人抓個現(xiàn)行,太糗了!
酒精刺激著我神經(jīng)大條,我笑著搭訕了一句:“你們在賣房嗎?有合適的也可以給我介紹一下?!?p> 女兒的皮球在船舷上彈了一下跳回來,楠楠咯咯笑著追著撲到我身邊,我把皮球接住,也抱起了女兒。
兩個老人都慢慢站起來,老頭笑著問:“你小孩?”
“是!我女兒楠楠,三歲了!”
“小姑娘真漂亮!”
“謝謝!”
我頭是真暈,抱了孩子就走,陳貓臉色奇怪的看著我。
“我?guī)湍惚О桑憧茨愫榷嗔??!?p> 他將孩子搶過去,一把拉住我手便走,十分倉促的樣子。
才邁下臺階,我就天旋地轉(zhuǎn)的,陳貓一手抱著孩子,一條手臂勒住我的腰,幾乎是半抱著給他拖下來。
從八樓拖到六樓,我暈得一塌糊涂,有一會兒時間我是人事不知的。
直到他把我擠在墻面上,拿房卡開門,我意識回來些,聽見楠楠問:“巴巴怎么了?”
陳貓回答說:“他喝醉了?!?p> 喝醉,怎么可能?
酒精都在舞池揮汗出去了,再是后勁也不該幾個小時后才發(fā)作的?
身體接觸床面,我反倒勉強清醒些,依稀是陳貓對著腕表著急的低聲說著:“有人給他下藥……對!我在跟前,暫時沒事……你那邊好了沒有,快回來……怎么,棘手……”
我轉(zhuǎn)過腦袋,看見窗簾前邊站著的人,筆挺的背影。
仿佛是記憶深處的一道影子,上船那日,站在小龍蝦房間里面的人,也是這樣背站在窗前,也是這個筆挺的背影。
陳貓和小龍蝦早就認識……
我抓緊床單撐起半身,女兒急忙撲到我身上,抱住了我的脖子叫著“巴巴”。
這個小小的重量又把我壓倒,陳貓跑過來,咬著牙對我說了句:“得罪了?!?p> 他脫了我的鞋襪,又伸手來解我的衣服,我抓住他手問他要做什么?
他一言不發(fā),直接把女兒抱下去鎖入女兒的房間。
我耳朵里面聽見都是楠楠尖利的哭叫聲,女兒徒勞的拍打著門,那聲音給隔在門后。
陳貓再折過來,就把自己衣服扣子全部解開,連褲頭也解了。
他扯過被子來給我蓋在身上,似乎我雙目噴火瞪著他讓他有些好笑,他拍拍我的臉,壞笑了一聲:“暫時做我的小情人?!?p> 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陳貓從我手上解下來腕表,慢吞吞的走過去開門。
我聽見房門被人大力推開的聲音,有一個男人冷冰冰說:“搶我們老大的人,你有幾個膽子?”
打火機啪的一聲,過了一小下,陳貓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我?guī)淼?,怎么,你們要我就該讓出去??p> 對方?jīng)]有說話,陳貓又說:“誰呀?這么屌的,隨隨便便就壓,問過我同意了嗎?”
“你小子……”
一聲咒罵后跟著是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地面都有輕微的震動。
我是拳擊手,可以猜得出來陳貓怎么先出拳頭打中對方的臉部,再一個旋身鞭掃。
那人是摔出過道里面去,所以倒地的震動輕微。
一陣煙味撲鼻,撕打聲伴著兩個陌生男人的慘叫。
我用了好大力氣才翻個身,雙手抓著床沿,努力向外面望去。
那兩個男人從地面上爬起來跑出了我的視線,陳貓不在我能看見的地方,房間門應(yīng)該是被重重撞了一下,從墻壁這邊彈回來,這會正慢慢關(guān)上。
陳貓應(yīng)該是在外面,門關(guān)上了,他要折回去拿了門卡才能進來。
楠楠被鎖在里間,我爬不起來,該死的誰給我下了什么藥?我現(xiàn)在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我再往前面爬了一點,忽然一個人影飛快從即將關(guān)上的門縫中閃進來。
他扶了一下門,輕輕推上,電子落鎖的聲音“?!钡囊宦?。
緊跟著有人撲在門上,雙手使勁拍打了一下。
我就看著那男人點著門上的數(shù)字鍵,應(yīng)該是在修改密碼把門反鎖。
墻壁的隔音效果極佳,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身來時,我的心都要跳出來。
其實剛才看見他的背影,那一頭長發(fā),我心頭就有些疑惑。
直到艾倫滿臉笑意走過來,我都懵了。
小龍蝦跟我一起來旅游還可以說是巧遇,霍懷領(lǐng)著他的小情人來度假,也勉強說得過去是來偷情。
趙細上的這船,據(jù)說是要逃跑。
我在船上找了一個保姆陳貓,陳貓跟小龍蝦居然是一伙的。
現(xiàn)在我看見艾倫,如此小的一方天地,仿佛所有跟我有糾葛的人都聚攏在這艘船上。
我遲疑的喊出:“艾倫!”
他把我的被子一掀,往我身上瞄了瞄,笑容更甚。
我現(xiàn)在是趴在床上,感覺他一只手掌按在我腰上,不懷好意的笑著說:“你們這是干什么?連衣服都脫了?!?p> 語氣過于輕佻,我也沒有力氣跟他吵,坦言:“他是我在船上找的保姆,沒有惡意的?!?p> “楚教練這么不挑食的,連一個侍應(yīng)生也接納?!?p> 他略微俯下腦袋來,“嗯”了聲,“還喝了酒培養(yǎng)情趣,抱歉!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我頭昏腦漲的把腦袋往后面扭過去,對上他幽幽的目光。
“你什么意思?”
“這不明擺著,或許……”
他眼珠轉(zhuǎn)動,忽然說,“你要不考慮一下我。”
按著我那只手掌傳來滾燙的溫度,我費力的去把他的手推開。
艾倫猛一把扯住我手臂,一提之下把我翻轉(zhuǎn)過來,他半身就壓在我胸口上,臉湊的極近,意味不明的,眼睛往我敞開的胸口上瞄下去。
我一陣膽寒,怒喝讓他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