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束手就擒我不甘心,他們四個人扭住我手臂時,我驟然發(fā)難拳腳齊出,打翻兩人后勒住一人脖子,還剩下一個,一腳踹翻,我就把這人擋在我身前。
母老虎臉色鐵青的吼著:“你不要命了?”
“不想帶我回去,那你干脆開槍,臨死我也帶一個走?!?p> 我冷笑著說,一邊拖著那人退到鄒兆龍的車前,小龍蝦就這時駕車趕過來。
車子一停他連火都沒熄就急忙跑下來,伸手壓住槍管說:“你先跟我回去,楚漫的事我們以后再慢慢談好不好?”
楊絮一個耳光抽的響,大罵著:“孬種!你怎么盡幫著他說話,他是瘋子,必須控制起來。”
小龍蝦急急的說:“是!是又怎樣?你也不能任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反應(yīng)最好的一個了,我觀察了他這兩個月,他能正常生活工作,跟常人無異,已經(jīng)超出了實驗測試的數(shù)據(jù),楚漫是最成功的一個,你懂不懂?”
楊絮呆了一下,轉(zhuǎn)臉向我望過來。
我心頭挺不是滋味,示意鄒兆龍拉開車門,然后我把那男人推開,自己上了車。
車上只有鄒兆龍和一個司機,我問他:“你騙我過來,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轉(zhuǎn)頭看著我,過了一下才說:“我愿意,你管不著?!?p> 不過幾天時間,他的嗓音十分沙啞,語氣也冷的刺骨,我也轉(zhuǎn)過頭去看他,怒火一陣陣冒出來。
“鄒兆龍,當(dāng)初是你自己來找上我求合作,現(xiàn)在你又親手把我賣了,你什么意思?”
他“嗬”一聲冷笑:“我找你?開玩笑,我要找也只會找你女兒,我找你干嘛?”
我一把揪住他衣襟,就覺著一個硬物抵在我胸脅部,他手上拿的手槍,語氣毫不客氣的接著說:“霍懷估計回不來了,你要是也被囚禁,就沒人能阻止我去找你女兒取骨髓,這種好事我為什么不做?”
說時他手上的槍管使勁的抵住我的身體,把我推開一些,我緊緊攥住他衣襟不放,跟他對視。
鄒兆龍的眼中滿是惡毒,我一伸手把他的口罩抓開,呈現(xiàn)出來是一張少年的臉,下巴太尖整個臉型都形成一個倒V字形,一臉的冷漠兇狠跟他這個年齡段形成一種反差。
我一眼看過去,看見他右邊眼角下有一顆小小的眼淚痣,左邊耳廓上戴著三個小銀環(huán),皮膚過于白膩,仿佛是精致的骨瓷捏出來的俊美臉龐,襯著這股子少年的野性兇狠,簡直就是一個街頭小霸王,帥氣得跟個電影明星似的。
這個樣子讓我照著他臉上來上幾拳,說實話我還真下不去手。
我手掌下移捏住他握槍的手,冷冷的說:“要囚禁我,你不如一槍打死我一了百了,要不然,我是瘋子一個,你敢動我女兒,不管我什么時候從瘋?cè)嗽撼鰜砹?,我第一個把你撕成碎片?!?p> 他冷笑一聲,還有恃無恐,我再說:“你別忘了,我有精神病,精神病殺人不犯法?!?p> 鄒兆龍臉上的表情僵住,他驀然手上一動,便要扣動扳機,我的手指按進(jìn)他拇指間卡死了,使勁一把將他按倒在桌椅上。
這小子表面上兇神惡煞的,其實是只紙老虎,我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他嚇的哇哇大叫。
司機趕快下車,跑來開車門幫忙,被我劈臉一拳打出去。
我把槍槍了,指著他要挾喊他下去開車走。
鄒兆龍不情不愿的坐在駕駛室里發(fā)動車子,跑車兜了個頭開過來,小龍蝦和楊絮拉扯成一片,看見車子要走,楊絮攔在前頭。
我從車窗伸出頭去,朝她喊道:“不管你們的實驗成不成功,現(xiàn)在我是清醒的正常人,我不會跟你走的,你還是先跟梁夏回去吧,楊姐!”
楊絮大喊:“你敢跑,我把你連車連人炸了?!?p>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車上可是鄒家的繼承人,你有膽敢跟鄒家結(jié)仇,你們那個什么療養(yǎng)院只怕也開不到明天晚上?!?p> 楊絮氣急敗壞的端起槍來,我坐在車上忽然看見空中有東西晃了一下,急忙抬頭,只見長長的吊車臂上一大塊鋼板正移到我們幾人頭頂。
我臉色劇變,撲上去勒鄒兆龍脖子,他猛一打方向盤,車子飛竄出去把我甩向后座。
楊絮沖著車子一槍放出,小龍蝦撲上來把她推開,鄒兆龍這小子駕車疏忽就奔出五六米。
我使勁撲在車窗上朝后面喊:“快跑,空中——”
他們驚魂未定的看著我這方,才抬頭看向空中,那塊鋼板旋即脫落從空中砸下來。
車子轉(zhuǎn)了個彎,我沒有看見后續(xù),只一瞬間車就沖出了充填土區(qū)域壓到實地。
跑車的性能就是一個快,我連著掙了兩次才穩(wěn)住身形,撲上去照著他腦袋就是一個重拳。
我大吼讓他停車,這小子竟然瘋狂的踩著油門不放,我提起拳頭只管揍,他的腦袋撞在方向盤上,車子在路面上跑的起火,隨著我們兩個人的撕打一路狂飆,橫沖直撞四周都是尖利的喇叭嘶鳴。
驀然間車子前頭一陣陰影襲來,我匆忙抬頭,只來得及看見重卡紅色的車頭迎面飛速吻上來。
玻璃激射進(jìn)車?yán)锩?,鄒兆龍的腦袋趴在方向盤上,所有玻璃攻擊的對象都是我,伴隨著巨大的沖擊力迎面撞過來。
我眼前的世界都變成一種畸形壓迫,車子呈現(xiàn)出斜峭的姿勢翻飛出去,我眼中的場景都是一個傾斜的角度,在空中翻滾無數(shù)圈后,勁猛的空氣撲面。
我勉強從眩暈中撕開一些清醒,舉目無物,車子是飛在空中。
駕駛座的車門被撞掉了,鄒兆龍也被撞出了車外,只有我還在車上。
西區(qū)高速急彎處是海岸線,沖出去便是美麗的大海。
死之前還能投入大海的懷抱,真好!
海風(fēng)吹拂開我腦門流下來的血,讓我的視線最后還有一絲清明,車子終于翻轉(zhuǎn)四足朝天,我躺在車頂上笑了笑,有些不甘。
最后還是要死了,而且是這種慘烈的死法,死無全尸。
閉上眼,我眼中終于最后流出來的是淚水,也隨著這淚把所有意識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