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陰戾的笑著說:“你以為過來了就完事了,這些錢也要兄弟們驗(yàn)過了真假,一分不少才行。”
邱建說:“那總該讓我先見見我家小公子。”
黑子再是陰戾的一笑說:“你家小公子在船上好吃好住的,這會正跟我們丁叔在下棋,一局還沒下完,他不想走,你們要不就等會,要不信就跟我進(jìn)去,我?guī)銈內(nèi)タ?。?p> 邱建還要說話,我趕快扯他一下,走上前去說:“我相信丁叔不會言而無信,不過我們兄弟情深,我還是先進(jìn)去看他一眼放心?!?p> 說完我便走跳上搭板,邱建趕快跟在我后面。
甲板上的五個人都圍過來,黑子一手搭在我肩膀上,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么快就見面了,走吧!我?guī)氵M(jìn)去看你弟弟?!?p> 我們走出了幾步,后面?zhèn)鱽懋愴?,我回了一下頭,看見五個漁民都跳下游艇。
當(dāng)時我站住腳,問他:“這是什么意思?”
黑子滿臉的笑意,手還摟在我肩膀上不客氣的說:“錢已經(jīng)帶來了,難道你們還要帶回去?我不過讓他們過去點(diǎn)點(diǎn)數(shù),看你這小子老不老實(shí)?!?p> 邱建從鼻子里再哼了一聲說:“丁老板不相信我們集團(tuán)的實(shí)力,還是不相信我們能真的拿得出這么多錢?”
他瞟了游艇上一眼,揚(yáng)聲道:“小劉,把錢給他們,反正這點(diǎn)小錢,我們老板有的是。”
黑子眼睛在邱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拖我的脖頸說:“走吧!陳公子!”
下到底艙時,黑子帶著我站在門前一扇玻璃窗后面。
房間里面果然是丁叔和楚漫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棋盤,大大的象棋子十分顯眼。
他們隔著窗子起碼有五米距離,楚漫是背坐著,丁叔的一只手在桌子上移動,拈著子斟酌往哪里放。
而楚漫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一動不動,我看了一會兒沒看出有什么不妥。
黑子從窗子上敲了敲,丁叔抬眼看了一眼,也沒說話。
過了一下,一個手下走出來,讓邱建進(jìn)去。
我要跟著進(jìn),黑子一手依舊是壓在我脖頸上把我按住說:“你小子就站在這里,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站著?!?p> 邱建進(jìn)了房間走到桌子跟前,我看著他的眼睛在楚漫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他們談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說了好些話,邱建有走動過,走到楚漫身后站住。
他扶著椅背靠在楚漫的背上,又過了十多分鐘,我看見對面丁叔從衣兜里掏出來那個扳指,放在桌子上。
邱建俯下身,他做了什么我看不清,似乎是楚漫身體被綁在椅子上,他給他解開。
然后他做了一個蹲下身給楚漫把腳上也解開的動作。
楚漫依舊坐著,邱建拉起楚漫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另一條手臂環(huán)過楚漫的腰,這個攙扶的姿勢隨便一想我就火冒三丈。
原本我還想著他們放我出來拿錢,至少對楚漫會好一點(diǎn)。
但是現(xiàn)在楚漫連最簡單的走路都要讓人攙扶,他這幾天怎么會好過?
我問黑子:“我弟弟給你們做人質(zhì),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他的?”
黑子冷笑了一聲,他回答我:“他不像你識趣,仗著自己拳頭厲害,昨天晚上還想跑,我們也就教訓(xùn)了一下,這些大老粗,手下沒個輕重,可能就……”
我捏緊了拳頭,忍住打過去的沖動。
邱建把楚漫半抱半拖出來時,我掙開黑子急忙迎上去。
楚漫臉上那種狼狽,連步子都邁不開,我心口劇痛,連忙扶住他另外一條手臂。
這時我才看見他的手背上鮮血淋淋的,連手掌都穿了,搭在邱建身上那條手臂,血跡把邱建的衣服都染濕了。
我猛然明白,剛才楚漫坐在椅子上,那根本不是坐在那里,他的雙手都被釘在扶手上。
所以邱建給他取釘時,要把我的視線遮住。
“畜生!”
我暴怒的返身一拳揮向黑子,他雙掌接住,冷聲說:“你小子真敢動手……”
我跟著一腳反剪他下盤,身軀下蹲肩膀頂住一個背摔,手臂把住了他一條胳膊。
人摔過來時,一足踏上,手臂剪住這條胳膊往后面一扳。
那個時候太過憤怒,根本不顧后果,這個動作直接把他一條胳膊給擰折了。
黑子嘶聲慘叫,我直接拉住他這條斷掉的胳膊繞上他的脖子,腳上踩住他的背,勒得他全身抽搐。
這個時候房間里面的人才終于沖出來,手上掏著家伙。
我一腳把黑子踢往一邊,搶上前去重重的把門摜上。
幾顆子彈從門上射出來,邱建拖著楚漫對我使勁揮手,讓我趕快走。
我下定了決心不把這幾個畜生殺了我絕對不走,手上一招,步槍抱起。
黑子這狗賊眼見不妙,單手爬著想跑,我一個點(diǎn)射照著他腿上先后兩槍。
再兩槍照著他臀部,這廝在地上掙扎慘叫,過道里面都是斑斑血跡。
我已經(jīng)完全瘋了,嗜血的因子迅速膨脹,反正子彈不要錢,專照不要命的地方打。
連著幾槍,一槍一股血箭噴出來,濺在我身上更加刺激。
邱建在那邊拼命的喊我住手,我回了一下頭,看見那扇門被打爛了,有一個頭顱鉆了出來。
于是我立刻槍頭一轉(zhuǎn),照著那頭顱就射,兩槍過后那頭顱就不見了。
回過頭來地上的人已經(jīng)沒了動靜。
我端槍朝著那扇門走過去,邱建氣急敗壞的喊著:“你小子瘋了,不能殺人?!?p> 我哈哈厲笑,嘶聲吼道:“不把生命當(dāng)回事的亡命之徒,也配稱作人?”
那扇門已經(jīng)破爛不堪,我一通亂掃把碎木打落,進(jìn)到房間里面。
幾個人還畏畏縮縮的拿著魚槍,手槍一類武器,紛紛后退,我已經(jīng)殺紅了眼,沖著他們一排子彈掃過去。
前邊的人還妄圖跑,一個個像木樁似的倒地。
丁叔這老賊不知道什么時候跑掉的,桌子上的棋盤還在,楚漫坐過的那把椅子,兩邊扶手上都是血跡。
我眼睛下瞟,在椅子腳上也看見了兩個釘孔,以及一大汪血,他們釘住的不單單是楚漫的手,還有腳踝。
十字架的刑罰讓人在受刑的同時,還痛苦萬倍的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死去。
這幾顆釘,哪里有拿錢贖人的誠意?
丁叔這老賊,他不但要錢,他還要我們過來送錢的所有人死。
我從房間里面折出來,邱建還扶著楚漫靠在過道上。
“不能殺啊!這些罪犯,法律會制裁他們。”
邱建還擺出一副圣母的慈悲樣,對我苦口婆心。
我指著楚漫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雙腳,厲聲問他:“如果我今天不來,我弟弟死了你們怎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