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完美的試驗品,我愛不釋手。
艾倫的心臟被子彈打穿,他不能活,安老爺子哀求我給他換心。
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我怎么會放過?
我提出跟安家合作,艾倫換心后每月一次,必須進到實驗室里面來檢查。
這個檢查,我可以明目張膽的抽取他的基因細胞,在不殺掉他的情況下就把我的實驗做了。
我要讓他相信這個檢查非常有必要,我在給他的治療藥物中添加一些其他東西,讓他有一些不同于正常人的反應。
安家對這個長子非常的重視,一點小小的異樣都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所以艾倫在身體有恙的情況下,不得不每月一次進來做檢查。
我要拖他下水,就必須讓他沒有退路。
我用了最簡單的一種方法,搭黑市線做非法交易。
而貢獻給我第一套完整的器官之人,便是我名義上的養(yǎng)母——尼菲拉這個女人。
我去到海底,借著探望養(yǎng)母的名頭去見她,她對我身上的東西果然念念不忘。
可是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造成的,因為她我變得不人不鬼,也因為她奪走了我人生唯一的一個親人——我的兄弟喬根的性命。
讓我要用兩個名字,兩個身份,痛苦的活著。
我把尼菲拉的所有器官都摘了,把她的軀殼丟入地下。
這就是第一筆買賣,安家打通銷售渠道,我提供貨源。
雙手沾滿血腥之后,艾倫就被我拴死,每月他來做檢查,走的時候把貨物帶出去。
只要他不來接貨,不來做檢查,他那顆換上的心臟就會給他的身體制造麻煩,讓他生不如死,安家被迫接受。
認識安南三年后,你就來了。
也跟安南當初一樣,生命垂危。
霍懷有本事打聽到我能用特殊方法救治,他把你送了進來。
當時威脅你生命的,只是一顆小小的脾臟,刀子扎破脾臟,引起大出血,這是致命的一刀。
霍懷也比較直接,用錢給你買命,我給你換了脾,我跟霍懷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三天后他把你帶走。
那個時候我并沒有把你當作試驗品,我只是單純的需要錢。
這一次,看見你在船上時我十分的驚訝,隨后發(fā)生的事,你進到了尼菲拉廢棄在海底的斗獸場,并且通過了斗獸考驗,安全回來。
我是那樣的震驚,我相信我選中的艾倫也不一定能通過這個斗獸考驗,可是你竟然通過了。
我開始關(guān)注你,記憶提取實驗室的腦力測試,你測出了兩百多分的高分,我忽然意識到,你才是最合適的那個試驗品。
你進斗獸場只是偶然,我想要親自檢驗你在斗獸場中的表現(xiàn),想把你再扔進去廢棄實驗室。
這種瘋狂支配我把全船人全部劫走,其實這其中只為了你一個人。
我用錢書洲的身份來接近你,讓新番發(fā)現(xiàn)黑市交易的蛛絲馬跡,再透露一點克隆人的信息,他們果然把你帶了回來,利用時空穿梭,重走這條旅游線路,我也終于如愿以償,得到了你的基因細胞。
這個實驗暫時告一段路,我會用你提供的這個細胞,慢慢的完善克隆實驗,不久的將來,你會看見超越生命極限的克隆人,跟人類永生,而我,就是那個創(chuàng)造者。
哦!忘了,進幼兒園第一天,我學到的第一個字,便是我的姓——錢!
作為朋友,還有一句話悄悄告訴你,你跟我一樣,你注射的那個藥劑,就是尼菲拉當初給我注射的那個。
我注射之后成了復活的菲拉里奇,你比我好運,你不會變成菲拉里奇,但是這個秘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你被曝光,你的下場只會比菲拉里奇更慘。
言盡于此,我今年剛剛好六十歲了,六十年沒有收到過一件生日禮物。
今天謝謝你給我訂的蛋糕。
這個蛋糕也是我六十年吃到的第一塊生日蛋糕。
我總是很喜歡吃蛋糕,可沒有一塊是別人送給我的,只有今天這個,我會永遠記著巧克力奶油的香味。
還有那匹最貴的馬,那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我也收下了。
作為回禮,我也送給你一件禮物。
我的實驗還會繼續(xù)進行下去,這些年我已經(jīng)攢夠了很多很多錢,我會重新選址,再另外建造一間實驗室。
順便,你們從海底帶走的那些人,都在里面被我放的一種生化物質(zhì)侵染過。
別怕,我只是隨便說說,短時間內(nèi)任何人都沒有異樣。
但是以后說不準。
也許這個斗獸,可以從海底直接抬到岸上來,在茫茫人海中開展,那才有意思。
哈哈!只是一個小小的回禮,不成敬意。
哦!我又忘了告訴你。
我的實驗室建成了,我還會來找你,我的小章魚,你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
我陰沉著臉把這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三遍,特別最后那個回禮和最末尾的那幾句話。
把這封信刪掉了幾句不能對人言的話,我從電腦導出來,發(fā)給小龍蝦。
他在那邊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眼睛透過空氣看著這些文字在眼前跳動。
我相信錢書洲不會這么無聊,來說一個要挾我的話。
他是真的會回來找我,繼續(xù)他的實驗。
他自己坦言的六十歲,但是他的外貌看上去非常年輕,如果這個藥劑真的能夠讓器官衰竭的速度變慢,他活個一百多歲不成問題。
那就等同于,他還有一個五十年,甚至于不止五十年。
我今后的人生,永遠都會活在他的陰影中。
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一雙眼睛在背后注視著我,隨時準備著要害我。
連我身邊的所有親眷朋友都有這種潛在威脅,這不是愚人節(jié)鬧著玩的。
馬場里面最貴的那匹白馬,在這之前馱著錢書洲跑了半宿。
我都記得那匹馬的神駿,噴著響鼻的不可一世,蹄聲脆響的搖頭擺尾。
現(xiàn)在這匹馬死在地上,無聲無息的躺著,脖子上一個血洞,是槍擊的。
手槍抵在馬的頸部,近距離發(fā)射,子彈從脖子穿進心臟,流在外面的血很少,連白色的沙子上都沒有多少血跡。
馬腹上擱著那個巧克力蛋糕,從字體的邊緣小心翼翼的切走了兩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