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在門口說:“張明是穿著這雙拖鞋走到門口,再換鞋離開?!?p> 小弟走過去看拖鞋,奇怪的問他:“你怎么知道是穿著走過來,門口放拖鞋不是為了進(jìn)門換鞋方便嗎?”
阿文說:“你進(jìn)門換鞋,要臉朝著外面換???誰家不是鞋尖朝里,直接把腳放進(jìn)去就走?!?p> 我們一看這雙鞋放的位置,確實是鞋尖朝外,那是穿鞋的人把拖鞋穿到這里,直接套上自己的鞋子就離開了。
小龍蝦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從這里走出去的人,會不會根本不是張明?”
“什么意思?”
小弟趕快問。
我回答他說:“因為如果是張明,他換好了鞋子出門,根本不需要出門再換鞋,所以這雙鞋子是另外一個人穿著進(jìn)來,再穿著來到門口離開,目的只是不留下自己的鞋印?!?p> “這個鞋子上面全部是白灰……”
阿文眼睛在屋子里搜索,繼續(xù)說,“還有水泥。”
小龍蝦的眼睛也在四周搜索,他幽默的說了一句,“這個離開的人,在這里藏了東西?!?p> “哈哈!墻壁里面?!卑⑽拇笮ζ饋?,“真會藏,直接封在水泥磚塊后面。”
小龍蝦從門背后拿起一把大錘說:“你們退開?!?p> 他看著被雨水淋的遍布痕跡那墻,就要掄圓了膀子砸上去。
我趕快拉住他,“不能砸,這邊上還住著好多人?!?p> 阿文笑著說:“這么大一塊痕跡,你們說會不會是兩個人?”
“還用問,當(dāng)然是一男一女?!毙↓埼r回他一句。
找來其他小型工具,我們小心翼翼的把墻體鑿開一個洞,里面是空心的,露出森森白骨。
再鑿開邊上些,露出來另外一具人體骨骼。
墻壁里邊封著兩個死了兩年的人。
這面墻壁是后來砌起來的,砌墻之人砌了一整面假的墻壁,把死人嵌在里面。
磚塊的縫隙讓尸臭味散發(fā)開,這一片區(qū)域都奇臭無比,附近的居民沒有辦法,只好噴空氣清新劑。
兩年時間,尸臭味散發(fā)了整整兩年,沒有一個居民有報警意識。
阿文小心的問我們:“要不要報警?”
小龍蝦把敲下來的磚再填回去,一邊說:“先說這個砌墻的人,那是見義勇為,報警抓進(jìn)去了,那我們這做的是人做的事嗎?”
我沒忍住噗呲笑出來,阿文也笑了,幫忙把墻盡量還原。
添上一句說:“要是我媳婦成天被別的男人欺負(fù),我腦袋上整天綠油油的,我也會失去理智砌上這么一堵墻,不過話說回來,這老兄砌墻的手藝真不是蓋的,砌的嚴(yán)絲合縫,沒有這個尸體腐爛滲出來的水把墻體剝落,還真是一輩子沒人發(fā)現(xiàn)得了。”
把門上的小鐵鎖重新鎖好,估計這扇門以后都不會有人來打開了。
兩年時間,尸臭味也會越來越淡,這個屋子無人居住,會把里面的惡魔永遠(yuǎn)的留住,保全了外面那些無辜善良的人。
只是,張明一死,線索又?jǐn)嗔?,我悶悶不樂?p> 阿文安慰我說:“已經(jīng)有了一些線索,那這事情就表示有轉(zhuǎn)機(jī)了,別灰心,我們陪你慢慢的找出真相?!?p> 我翻出手機(jī),沒有充電早就關(guān)機(jī)了,阿文坐在前邊把手機(jī)接過去,連上車載充電器充電。
我便在后邊依然躺倒靠在小龍蝦腿上。
這一回直接回到老泰的別墅,說起來我在黎城除了老家那五十平米的小一室一廳,老泰走后,這棟別墅是留給我的遺產(chǎn)。
除了這里,老泰還在黎城的兩處房子我都變賣了,只留著這里,連他的那幾臺車子我全部處理。
當(dāng)初跟著老泰的小弟,有些投了別處,有幾個跟著我,后來我去東城,這幾個小弟便一直跟著阿文做起正當(dāng)生意。
比如今天開車這個就是當(dāng)初跟著老泰的,我們都喊他小丁。
別墅里有老泰的一個管家和幾名打理房子的仆從,別墅的后邊有一片莊園農(nóng)場,也是跟別墅連在一起的,農(nóng)場有幾個工人打理。
老泰在黎城除了坤泰的股份,他自己還有幾間鋪面生意,他走后,這些生意都是管家李全在打理,所得盈利足夠養(yǎng)活這十幾個仆從和他們的工資。
我不在家,阿文也只是協(xié)從李全照看著這個莊園。
今天看見我居然回來,李全激動萬分的連忙喊我:“少爺!”
兩年時間我是第一次回家,瞧著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人,這兩年,恍如做了一場剛剛才醒的夢。
我抱住李全,喊他一聲:“李叔!”眼中都盈起一層霧氣。
李全拍著我的背,欣慰的一個勁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我暈車暈的厲害,也沒有什么精神找到我自己的房間先躺下休息。
半睡半醒間,阿文進(jìn)來喊我,他把手機(jī)遞給我說:“有幾條短信,你看一下。”
我翻開信息欄,第一條是楚漫發(fā)給我的,說艾倫情況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轉(zhuǎn)到普通病房,問我不要擔(dān)心。
第二條,邱建發(fā)來的,他要來黎城出差。
當(dāng)時我眼睛都亮了,連忙告訴他我的住址,讓他過來了直接來我家住。
邱建一會兒就回了短信,哈哈大笑說,你怎么跑黎城去了?
我告訴他我就是黎城人,我老家在黎城。
他說行,過來了就來我家蹭吃蹭喝。
第三條短信是霍玲發(fā)的,說她這幾天生病,沒精神力氣。
我囑咐她上醫(yī)院好好檢查一下身體。
想了想,華爾切的事我沒有跟她說。
第四條是鄒兆會,發(fā)過來一個文件包,說是從警局拷來的兩年前局子里招收特管警員名單,希望對我有一點幫助。
我從電腦把人員數(shù)據(jù)倒出來,這個特管員一共招了一百五十人,分做十五組跟了黎城的十五個分局。
我們這一個分局十人,領(lǐng)隊人叫徐周天,是老警員。
徐周天跟老泰當(dāng)年有來往,我還跟他吃過飯,喊他一聲徐叔。
鄒兆會用老獄長的關(guān)系,從徐周天哪里私密弄來了十人的背景資料,他在資料上應(yīng)該是斟酌過,用紅筆畫出來幾個人。
鄒兆會說我父親的死怎么看都跟我?guī)煾道咸┎徽催?,他們要害我父親的話,早在害我母親時就下手了。
維多利亞酒館,跟父親起爭執(zhí)的幾個小青年,其中有兩個都是后來被招進(jìn)來的特管員,另外一個是安德烈的兒子大衛(wèi)。
紅筆畫出來的就是這三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