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幸存者們

　　走到森林里又花去了馬擇維三人近一個小時的時間，看著森林就在眼前，實則就是望山跑死馬。上午的太陽很足，氣溫有所升高，但是還在他們的接受范圍內，凌晨的時候還是會感覺氣溫有點低的。

　　白天氣溫又會上升到十幾度到二十度左右，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現(xiàn)在應該還是在北方，一般南方很少春天會有這么大的晝夜溫差。

　　剛剛進入森林，寬闊的柏油馬路轉變?yōu)樯笆癄畹纳介g小路。林子中樹木高大，樹冠遮天蔽日，僅有幾縷陽光時不時透過縫隙劃過眼前。

　　此時的山路略有些起伏，三人行進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鄭隆一口口喘著粗氣，體力略有不支。

　　“慢著，稍等會，我特么要渴死了，先喝口水?！庇谑潜闾统瞿莿倓偤仁５陌肫克?，仰頭便要猛灌。

　　突然，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先別出聲，自已也壓低音量說道。

　　“前面有人。”

　　就在不遠處，灌木叢的后方，兩個人影晃動著。

　　他們走得并不快，卻申請慌張，四處張望著，好像在被什么東西追趕。

　　盡管馬擇維三人并沒發(fā)出什么聲音，可是林子內灌木低矮，起不到什么遮擋。那二人發(fā)現(xiàn)了之后便向這邊走來。

　　“看樣子避免不了要‘深入’交流一下了?！瘪R擇維這樣想到，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開山刀。

　　或許是對面看馬擇維三人嘴角有吃過東西的痕跡，或者是鄭隆手中剛好拿著一瓶水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你們有吃的？”一個身上衣服破爛不堪的男子用沙啞的嗓音問道，看向幾人的包兩眼放光，隨后目光落在馬擇維和鄭隆的開山刀上，心頭一凜，咽了咽口水。

　　“沒有?！瘪R擇維很干脆地回答道。

　　“老宋，他們絕對在騙人！你難道沒看見他們這個狀態(tài)，怎么可能沒吃過東西？”一個走在后面年紀略小的寸頭男急道。

　　“廢話！你能看見這個，看不見他們拿著刀？”那個叫老宋的男子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寸頭男表情依然急促，似乎是餓紅了眼一般，“怎么？他們有刀，難道我們沒有？”隨后套出自已的短刀，一把將刀鞘甩在地上，“他媽的！你們三個給我聽好了，今天要么你們把食物分出來，要么就一起死在這！”

　　“馬哥，要不咱分他一點。。?！睆埿廊辉诤竺嫘÷曊f道，顯然被對面男子不要命的氣勢嚇到了。

　　馬擇維陰沉著臉故作鎮(zhèn)定，但心臟卻跳得厲害，別說是這種你死我活的場景，他小時后甚至連被小混混打劫的經歷都沒有，畢竟社會治安還算比較嚴格。

　　如果跑掉呢？對面兩個男子看上去行動并不算遲緩，還沒有背包，如果跑起來不知道能不能跑得過他們。

　　而在那邊的老宋略加思索，嘆了口氣，也掏出一把短刀。

　　馬擇維緊盯著二人的動作，打開張欣然的背包拿出兩塊巴掌大小的壓縮餅干，只是他沒有注意到寸頭男的眼睛卻緊緊盯著那個背包。

　　相隔十幾米的距離，馬擇維走到中間，把用牛皮紙包裹著的兩塊餅干輕輕放在地上，隨后不斷后退一直到張欣然旁邊。

　　那寸頭男哼了一聲，看向老宋。隨后小跑上前，馬擇維正以為他要彎腰拿起餅干，那寸頭男居然突然加速沖了過來！

　　幾米的距離，馬擇維根本來不及反應，又或者是他的行動過于突然，就在這楞的片刻，光頭男抬起手，猙獰的面孔伴隨著精神崩潰的喊叫聲。

　　看著撲過來的寸頭男，張欣然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卻不巧踩到了一塊不平整地石頭，向后倒去。

　　撲過來的光頭男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竟被倒下的張欣然絆倒了，又因為速度太快飛出了兩米遠，摔了個大頭著地。

　　馬擇維此時才反應過來，握緊刀沖著倒地的寸頭男，該怎么辦？難道趁他沒爬起來？

　　或許是餓了三天又長途跋涉的緣故，又或者是摔得這一跤讓他頭暈眼花，竟是嘗試了幾下都沒站起來。

　　馬擇維看向另一旁的老宋，卻沒想到他竟然還站在原地不動，嘴里不知念叨著什么。

　　“?。　痹诖珙^男重新拿刀站起準備撲向離他最近的鄭隆時。

　　一柄刀不偏不倚刺穿了他的心臟，馬擇維繞到他的身后，閉著眼，咬著牙將手中的開山刀刺下。

　　他沒有想到這刀是如此鋒利，拔出刀后，寸頭男只是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停止了呼吸。

　　“你們——”老宋瞪著眼睛說到，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來著，低下頭使勁甩了甩，像是要把眼前的一切從頭腦中甩去一般。

　　“我馬上離開?！崩纤紊锨澳闷鹉欠旁诘厣系娘灨?，將刀收起來，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此時馬擇維依然沉浸在剛剛用刀殺死寸頭男，那種不可名狀的感覺中，看著他一動不動，原本害怕的感覺消失了。

　　會有警察找上門來？或許不會，荒郊野外而且身處如此特殊的情況下，自己也算的上是正當防衛(wèi)。

　　馬擇維這樣安慰自己道，鄭隆和張欣然同樣也被這血腥的場面嚇住了，三人不知道各自都想著些什么。

　　現(xiàn)在只不過是開始罷了，能夠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他抬起頭看向準備離開的老宋，不知怎么想的，竟說了一句：“抱歉——”

　　那中年男子擺了擺手，“不必和我道歉，我并非他的親人?！?p>　　忽然，也許是林子里過于安靜了，四個人都聽到了后面林子灌木被壓倒的聲音。

　　馬擇維他們不知道這是什么動靜，卻見老宋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們居然追了這么遠！”

　　沒來得及思考便拔腿開始跑，只見空中一道影子飄過，一根箭正中老宋的肩膀。

　　“啊——”這個虛弱的中年男子即使中箭，依然踉蹌向遠處跑去，只是這速度恐怕是和走路差不了多少了。

　　又是一根箭從聲音的方向射來。

　　這根箭沒入了老宋的后背，他那長久沒進食，又進行長途跋涉負傷累累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這一箭擊中了他的要害部位，他感覺到鉆心的疼痛，呼吸困難，血液已經開始然后周圍的地面。

　　遠處走來的只有一個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女子，沒有別人。

　　在馬擇維看來，這身裝束略有些奇怪，手里握著一把不小的弓，沒有背包，而是背了個箭袋。

　　她的長相算不上清秀，有一種韌性的美感，和張欣然可以算得上是兩種風格但都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

　　黑色的單馬尾扎在后面，身上沒有太多灰塵，也不像中年男子和寸頭男這樣衣服破爛不堪。

　　她看了看馬擇維幾人的模樣，又看到了地上躺著的光頭男?！爸挥心銈內齻€嗎？”

　　聲音很清脆，但馬擇維不會放下警惕。

　　“沒錯，剛剛這兩個人要搶我們的東西，我看他們好像在逃命，難道跟你有關？”

　　“挺會問問題，看樣子你們幾個應該是剛來這?！迸右妿兹硕紱]有惡意，先放下了拉弓的姿勢，這讓三人都輕松不少?！拔沂菑木奂c追出來的，這兩個家伙偷了聚集點的東西，還殺了人?！?p>　　“哦？他們拿了什么？”

　　女子走到躺著的老宋旁邊，此時他還沒有咽氣，只是因為失血過多好像失去意識一般。

　　她卸下短刀放進自己的包里，又將老宋的身體翻到正面朝上，將他腰間的包解開拿起。

　　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把手槍！

　　馬擇維頓時心中疑惑，“他們有槍，為什么剛剛不用槍威脅我們？”

　　“喏，你們看。”女子拿出袋子里的五法子彈，“這子彈不是這把槍的，他們偷的時候偷錯了子彈。”

　　“呼——”馬擇維松了一口氣，心想剛剛要是他拿出槍比劃比劃，甚至不用開槍的情況下，自己都可能把所有食物交出去了。

　　女子將這把槍也收進自己包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馬擇維追問道，此時他才想起女子口中的聚集點。有聚集點，那就意味著可能有很多人共同居住在那，也就意味著比孤身在野外中更加安全。

　　“哦，差點忘了，你們幾個看樣子身體還算比較健康，如果想來聚集點的話，我覺得凱叔應該會接納你們的。”

　　“凱叔，那是誰？”馬擇維揮了揮手，示意另外兩人跟上。

　　“嗯——怎么說呢？”女子組織了下語言，“現(xiàn)在聚集點一共有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凱叔在這個森林里面發(fā)現(xiàn)的幸存者?！?p>　　“他是個很有學問的人，據(jù)他自己說是個大學的地理學教師，但依我看，他還懂其他不少東西，等你們見到他就知道了。”

　　“對人嘛，還算比較寬容，當然像今天這種肯定不行！”

　　馬擇維點了點頭，對這個“聚集點”大概有了些了解。

　　除此之外，馬擇維又問了她一遍高墻內的情況，然而即使這個女子與這么多幸存者都有過接觸，得到的答案卻依然是“我并不是特別清楚?！?p>　　這座城市的結構不能說是奇怪，只能說是用離奇這兩個字來形容，被這個百米高墻圍住不說。單從這個城市結構上看，也就是不知道哪個十八線小縣城，而且普通的縣城或許都能比這個市區(qū)的規(guī)模更大一些，只不過是沒有這么多的高樓罷了，從城內向外僅僅是走路兩個小時的距離就能夠到達森林。

　　據(jù)這個女子所說，高墻的各個地方都分散著一些資源，不一定在什么地方，有一些是在幸存者的包里，有一些在建筑角落。

　　不過從進入森林時，馬擇維大約拿高墻作為一個參照，從森林再到高墻大約會有十二公里左右的路程，那么就可以大約的刨析出整個高墻圍起來的部分半徑應該是城內八公里，公路五公里森林12公里左右。

　　想到這里，馬擇維腦子里面又蹦出來些許問題。這短短半天的時間內，馬擇維經歷了別人一輩子都沒法經歷過的大變動，凌晨被毫無頭緒的拋在一個陌生又恐怖的城市內，不知道怎么回到原來的世界，沒有水，沒有食物，安全得不到保障。還好他有個足夠冷靜的大腦，不然就會像鄭隆一樣當場崩潰。

　　“你們到這里多久了？”馬擇維試探著問向前面的女子。

　　“兩天前。”女子的回答很是簡略，不過此時雖然算不上是朋友，至少站在了同一個立場，語氣算不上溫和，但是和剛剛遇到的那兩個幸存者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的這個弓是在背包里面找到的？”

　　女子點了點頭，隨后從背包前部的隔袋出抽出一張手繪的地圖，在上面只有一些簡單的線條，反正馬擇維是沒看懂，這大概也出自她所說的“凱叔”之手。

　　“慢著！你剛剛說自己是兩天前就到這里了？”

　　“沒錯，據(jù)我所知，醒來的人時間有所不同，但是大體上相差不大，都在這幾天附近?！迸硬]有因為馬擇維打斷她查找地圖而生氣。

　　“應該就在這附近才對——”

　　轉頭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最終在十米開外的樹上找到了一處用刀做的標記，那是一大塊被剝下的樹皮，上面用刀刻上了一個箭頭，想必是為了避免自己迷路，向聚集點方向制作的記號。

　　果然，和其他人交談之后總是能夠得到不一樣的線索，馬擇維有些興奮，如果說有這樣一個二三十人互惠互利的團體，不僅僅是生存幾率會大大提升，更有機會一起尋找到出去的辦法。

　　“你叫什么名字？”馬擇維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并順便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粟子琳，看樣子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大一些，可能以后得稱你一聲馬哥了?！闭f著便朝著箭頭指引的方向繼續(xù)帶路。

　　馬擇維有些無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到，我有這么顯老嗎？

　　“嘿，馬哥，你覺得這女的靠譜嗎？”鄭隆刻意壓低聲音溜到馬擇維跟前，朝馬擇維擠了擠自己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好像是在給馬擇維傳遞什么暗號。

　　可馬擇維根本沒有領會鄭隆那一套在酒吧里面混出來的交談方式，“應該問題不大，我覺得都現(xiàn)在這個程度了，應該不會有人還惦記我們仨的腰子吧?！?p>　　“斯——我倒是看見不少小說里寫的末日危機，里面一整個團體都是食人族什么的?！?p>　　“應該不會的?！睆埿廊蛔哌^來說到，又準備接回鄭隆的背包?！澳銊偛乓猜牭搅?，她說那兩個男的殺了聚集點的人，還搶走了一把手槍。和一些子彈，說明這聚集點里面應該是存在槍支弓箭這些遠程武器的。這塊又沒有什么來自正常社會的監(jiān)督。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好，沒必要搞這些?！?p>　　看到張欣然準備把包接回去。鄭隆剛露出喜悅的表情，連忙說到：“這張姐所言極是??！”

　　雖然張欣然的包中放著的不是沉重的武器，但是也有個十公斤左右，走得時間長了未免覺得胳膊酸痛。但是他剛準備把包遞過去，就被馬擇維一個中指彈額頭給敲了個正著：“你給我一直背到聚集點，別想偷懶！”

　　鄭隆有些尷尬，但想起幾個小時前的“擺爛”行為，還是不情愿的換了個手拎包，隨后嘀咕了一句“重色輕友。”緊接著腦門上就又遭到了更重的一劑“頭槌”。

　　四個人又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總共四十分鐘的路程，但是叢林里面并不是平直的柏油馬路，而且會有坡地，這就讓行走的過程變得更加困難。這里面的樹木很高大，這也是灌木叢比較稀少的原因，地上有一些落葉，比較濕潤的草地。走起來體力消耗很大。

　　其實馬擇維到目前為止已經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備，粟子琳看起來并不像壞人，雖然殺伐果斷，但并不會濫殺無辜，不然現(xiàn)在他們三個也不會這樣健全的站在這里。

　　而且行進的過程中對他們三個人沒有任何的戒備，五六米的距離，如果馬擇維想要偷襲的話，大概率會得手。

　　聚集點就在眼前，叢林中三棟破舊的木屋圍成了一個三角形，中間空出來的位置能夠隱約看到一團火焰，上面冒著淡淡的炊煙，一般來說從林里面的木材通常含水量大，燃燒的時候難免起煙，而且向火焰里面加入一些新鮮的樹葉能夠起到一定驅蟲的效果。

　　木屋雖然破舊，但還不至于為破敗的程度，正對著馬擇維的一棟屋頂上有一處破裂的地方，似乎是使用了樹膠和干草，幾塊小型的樹皮來修補窟洞，這樣下雨的時候棚屋內就能夠保持干燥。

　　周圍的灌木被清空，一些木樁被插在聚集點邊緣。

　　“小心點這些木樁，上面掛了警戒線。”粟子琳提醒道。

　　馬擇維點點頭，整個聚集點的布置都大大超出預期，在城內并不安全的情況下，暫時加入這里再去尋找出路。

　　木質房屋看起來并不小，甚至周圍的地方還扎上了三四個大型帳篷，說是帳篷，其實是用樹木搭起的一些支架。

　　有人在木屋里面進進出出，搬運東西。有人在向聚集點周圍，用錘子釘木樁，甚至看到從另外一個方向，一個挎著獵槍的男子，手里面提著一只馬擇維叫不上來名字的動物。

　　看到這里，馬擇維三人都很興奮，長時間趕路的疲勞有所緩解，其實看到一個小村莊般的聚集點并沒什么，只是這里面井井有條的樣子能給人一種安全感，讓三人暫時忘記自己的處境。

　　“姐，你回來了?！币粋€略微瘦弱的青年此時從一旁的樹干上順著繩索跳下，看到粟子琳平安歸來顯得很高興，大早上去追那么兩個亡命之徒，而且還手持武器，他很擔心，早上一直在樹上向遠處觀望。

　　轉頭看見了馬擇維三人，疑惑道：“這是新來的？”

　　“嗯，那兩個偷東西的家伙已經死了，槍和子彈我也帶回來了，這三個是半路遇到的幸存者，幫我解決了那個最棘手的，應該符合凱叔的要求，你先帶他們了解情況，過一會帶他們去見見凱叔，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彼谧恿彰嗣嗄甑念^頂，把包裹遞給他后提著弓朝聚集點外部走去了。

　　“喂，還愣著干什么，跟我來！”青年看準鄭隆背包最多，便順手幫他拎了一個，“我叫粟子坪，剛才帶你們回來的是我姐，粟子琳。你們是什么時候醒來的？”

　　馬擇維大約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并且和粟子坪簡單的聊了兩句，粟子坪這家伙年紀不大，但是純純的話癆一個，這一點和他姐的言簡意賅可大不相同。

　　不過簡單的對話也讓馬擇維三人了解到了大致的情況，首先這個聚集點有十九個人，十三男，六女。加上馬擇維三個后就是二十一個，他們絕大多數(shù)人醒來的時間都在這兩天之內。

　　叢林里，聚集點里面有個帶頭人，他們稱其為“凱叔”，是一個地質學的大學教授，為人不錯，至少馬擇維問的這幾個人是這樣說的。

　　除此之外他還了解到，聚集點最開始的幾個人都是他在一棟建筑里面救下來的。一個只有六七層高的建筑，被七八十只喪尸圍住，里面人的求救聲反而引來更多喪尸。

　　凱叔通過制造聲音引開了這些喪尸，帶著幾人從后門逃離，由此他們也知道了喪尸對這種巨大的聲音異常敏感。

　　至于粟子琳和粟子坪，以前曾經是東南亞地區(qū)的戰(zhàn)區(qū)的平民。

　　馬擇維知道那個地方，在2026年以馬來西亞附近的運輸樞紐，米國前往西亞地區(qū)的補給船被偷襲擊沉，東南亞包括南亞和東亞東部極大范圍地區(qū)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由此，整個地區(qū)被稱為保和海戰(zhàn)區(qū)，長達八年的高強度戰(zhàn)爭，作為主戰(zhàn)場的地方早已成為廢墟，幸存者躲進森林，逃脫來自北部士兵的屠殺和掠奪。

　　后來聽說還成立了一只抵抗軍隊伍，沿用了傳統(tǒng)叢林部隊的作戰(zhàn)模式，當然主要不參與雙方部隊的交鋒，而是用一些武器抵御強盜，土匪等。

　　叢林部隊曾經使用過一種裝載微型炸彈的標記箭頭，而且弓箭聲音小，便于隱藏。而帶有消音器的狙擊步槍常常因為叢林枝葉密集，而且槍身過于沉重，而無法完成標記任務，所以想不到2032年，竟然還會有人會使用這種兵器。

　　當然，肯定大家都想不到還能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粟子坪還講到，剛剛他姐去追殺的那兩個人，前天與別人鬧上了矛盾，因為完全是無理取鬧，被凱叔罰餓了兩天，今早殺掉了聚集點里面的一男一女，偷了聚集點的槍，據(jù)說子彈還拿錯了，倆人趁著天還沒完全亮跑掉了。

　　我姐在他們跑出去不就就發(fā)現(xiàn)了，回來清點了一下?lián)p失便直接追了上去，原本凱叔怕她有危險，覺得一把手槍而已，雖然金貴，也不是非要不可。后來見人已經沒影了，又派出兩個狩獵隊的人去找。

　　說道這里，粟子坪撇了撇嘴，“那倆個人走了也好，他們來聚集點兩天的時間就和別人爭執(zhí)過好幾次，還對幾個年輕女性動手動腳，凱叔就是心太善，不忍心驅逐他們?！?p>　　馬擇維點了點頭，“能說說這個狩獵隊平時都干些什么嗎？”

　　粟子坪此時剛好把包放在存放貨物的地點，鄭隆擺擺手，示意自己的一大包武器也先存在著。聚集點并不大，粟子坪此時已經帶他們轉了一圈了。

　　“當然，這也不是什么秘密?！?p>　　“狩獵隊嘛，顧名思義就是平時出去打打獵什么的，然后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幸存者，身體健全，能夠勞動的那種。”

　　“這樹林里面有很多野生動物？”馬擇維問道。

　　“那倒不是，大型動物不多，見過鹿，只不過沒抓到，不過野菜野果菌類這種東西還是不少的，還有一些小型動物。狩獵隊最主要的職責是發(fā)現(xiàn)其他的幸存者，然后對周邊區(qū)域進行探索，凱叔也在畫高墻內的地圖?！?p>　　馬擇維點點頭，兩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所謂的狩獵隊剛剛組建起來，凱叔就能給他們做出這么明確的分工。“看樣子聚集點目前并不缺吃的?！?p>　　“嗯，剛開始我們十個人在林子中游蕩，發(fā)現(xiàn)了這三個木屋，里面有兩個喪尸，清理掉之后發(fā)現(xiàn)一個木屋有地窖，里面放著足足十五袋大米，還有一些雜糧，凱叔說夠吃很長時間，同時這附近還有一條不大的溪水，喪尸不多，這也是為什么我們選擇在這建立營地。”

　　馬擇維大致了解后便去見了他們說的凱叔，一個看起來非常穩(wěn)重的中年男人，鬢角有些發(fā)白。此時正在觀察幾顆在水里面泡著的種子。

　　經過簡短的交談，這個“凱叔”確實是個非?！按认椤钡闹心耆?，他并沒有讓幾人上交自己的物品，而是簡單的問了問每個人包里都是什么，隨后在一個小本上記下了三人的名字，年齡，性別等信息，并且分配的一些任務。

　　到這個聚集點二十分鐘，馬擇維非常欽佩這個凱叔的管理和組織能力，來到這塊的人互不相識，身份未知，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團結起來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但是這個凱叔不僅做到了，還給了不同的人不同分工，前期的分工很明確，和馬擇維想法也差不多，趁著食物充足的情況下，盡快摸清高墻內的狀況。還有搭建營地里面這些帳篷，很難想象這些都是在一天左右的時間搭好的，說明這個聚集點里面有人有比較豐富的野外生存經驗。

　　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木屋里面竟然存了半屋子的食物，來源未知，但肯定這些大米什么的不會是自帶的，不過這也是好事，至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不用為了食物和安全問題發(fā)愁了。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他們不斷對周圍的環(huán)境進行探索，然后凱叔自己利用地質學的知識在紙張上畫出周圍的地圖，以及有沒有特殊的標記，唯一遺憾的是，整個高墻之內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缺口，或者是排氣排水管道能夠讓人從這個位置通過。

　　馬擇維和鄭隆被分去探索城區(qū)西部的幾個工廠，在聚集點人數(shù)還不充足的情況下，大多都是兩三個人結伴出去搜尋，女性和部分男性在聚集點里面幫助修建房屋。

　　據(jù)聚集點的探查人員所說，整個高墻表面混凝土之下，在有部分破損的地方發(fā)現(xiàn)竟然又一層厚度達到二十厘米的鎢鋼，而表面又渡上了一層惰性金屬防止其內部發(fā)生氧化，而且整個的墻體厚度雖然無法準確的測算，但是中間鋼筋混凝土的部分肯定有十幾米厚，墻壁沒有抓握點，無法進行攀爬。

　　凱叔通過太陽高度和影子的比例對墻壁進行估算，整個墻壁的高度大約在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米。這還真是——令人絕望的高度，以他們目前的水準，不可能建立一個這么高的升降梯。所以出去的方法還有待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