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英雄
“殺??!”
“沖?。 ?p> 這是一處血腥的戰(zhàn)場上,殺紅了眼的雙方正打的不可開交。
身處其中的男人一把長矛舞得如同風(fēng)車一樣,在他周圍圍了十幾個士兵卻非但沒能圍殺他,反倒是在他的攻擊下盡數(shù)變成槍下亡魂,尸體躺下了一地。
敵軍的騎士迅速看到了這個顯眼的目標(biāo),大喝一聲快馬加鞭的就直沖男人沖來,然而男人卻不慌不亂,就在騎士臨門之際突然一下跳起了不可思議的數(shù)米之高,在騎士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槍把那騎士戳下馬來,釘在了大地上。
不管是敵軍還是己方,都被這震撼的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戰(zhàn)后。
剛剛接受了封賞的男人第一時間找上了女人,孩子氣般的炫耀著到手的十字劍:“快看,我有屬于自己的十字劍了,哈哈,公爵剛剛賜予我的,他還說如果我能殺死敵軍十個騎士,他就會破格封賜我為騎士?!?p> 看著男人的興高采烈,女人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自信而又信誓旦旦的道:“小事一樁。”
誠如女人所說,男人很快就梟首了十個騎士的腦袋。
但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平原戰(zhàn)場上,男人一騎絕塵沖進(jìn)敵人軍陣中,十字劍左揮右砍無人可擋。
峽谷守望,面對敵人近千軍馬的突襲,來不及召喚援軍的男人只帶了十幾名親衛(wèi)便在峽谷中橫刀立馬,看似是以卵擊石,然而真正打起來時卻仿佛如有神助。
狂風(fēng)四起、山石滾落、電閃雷鳴,無數(shù)的天地異象將敵軍大陣撕了個粉碎,男人順勢揮軍而上以十幾騎反向?qū)ηк娙f馬發(fā)起了沖鋒!
等到援軍趕到時,峽谷入口已經(jīng)由尸體堆起了一座尸山。
滿身是血的男人立在那尸山上,像個戰(zhàn)神一樣!
白水河畔,男人在千軍萬馬的注視下迎戰(zhàn)敵軍最強(qiáng)的戰(zhàn)士,僅僅一劍,既將敵人連人帶劍劈成兩半!
“羅爾斯!阿瑞斯!”
“羅爾斯!阿瑞斯!”
人們高喊著男人的名字,將他與戰(zhàn)神放在一起吶喊,一時之間,當(dāng)世最強(qiáng)、戰(zhàn)神降臨、騎士王...不勝枚舉的耀眼光環(huán)冠以了男人的頭頂,至此成為了這個世代最耀眼的光。
這是一處農(nóng)莊。
男人推開房門情緒激動的找上了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女人:“公爵大人,不,是我父親,我父親剛剛下達(dá)了旨意正式承認(rèn)了我的血統(tǒng),哈哈,我們要做貴族咯。”
“哈哈,我們要做貴族咯!”
他高興的拉起女人的手當(dāng)場就在房間之中跳起舞來,乒乒乓乓一陣亂響,瓶瓶罐罐掉了一地,女人剛剛收拾好的屋子又變得一團(tuán)糟,最終在女人嘮叨的責(zé)備聲中,男人一邊說著抱歉一邊幫著收拾起屋子來。
第二天,男人將要啟程前往城堡,女人千叮萬囑,提醒他禮節(jié)、言語,幫他整理領(lǐng)口、梳理頭發(fā),無微不至生怕錯漏了任何的一個細(xì)節(jié),弄得男人一通哈哈大笑,取笑她不像個女巫而像個農(nóng)婦,惹得女人生氣的嘟起嘴巴,最后又讓男人哄了半天才重新展露笑顏。
臨別之際,男人道:“等我回來,我會穿著鮮亮的鎧甲,戴著耀眼的寶劍,像個英雄一樣!”
在熱情的擁吻過后,男人向著遠(yuǎn)方的城堡而去。
一天,兩天。
男人沒有回來。
一個禮拜,兩個禮拜。
男人仍然沒有回來。
這次的分別似乎格外的漫長,女人在家里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男人的歸來,她從箱子底翻出蒙了厚厚灰塵的水晶球想要施展魔法,卻又擔(dān)心會提升自身以及環(huán)境中的元素含量影響男人的健康,遲疑了許久,女人還是決定直接去城堡走一趟,她已經(jīng)沒有材料配制抵御元素侵蝕的魔藥。
可就在她披上斗篷給小馬喂好草料準(zhǔn)備出門時。
男人回來了。
“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來啊。”女人擔(dān)心的問。
“有事情...耽擱了...”男人回答。
女人疑惑道:“什么事?”
“家族里的事...好了,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可以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
女人敏銳的感覺到男人有了變化,她安慰自己是想多了、男人只是太累了,可是這樣的安慰并未改變困境,男人睡醒之后仍然還是如此,漫不經(jīng)心、不再熱情、甚至在她生氣時都不再搭理。
女人不知所措。
她無數(shù)次的找男人想要問個明白,但是換來的永遠(yuǎn)只是‘你想多了’、‘我只是太累了好嗎?’、‘不要無理取鬧’、‘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諸如此類的。
女人有些慌了。
她嘗試過發(fā)脾氣、摔東西,想要引起男人的注視,但是換來的卻只是男人的摔門而出,甚至男人開始不歸家,有時候甚至隔上好幾天才能見到他一面,這時候的他也總是醉醺醺的,回來倒頭就睡,完全說不上話。
“諸神啊,請讓我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吧!”
女人前所未有的渴望自己擁有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這樣她就能掌握魔法領(lǐng)域里最高深的‘讀心術(shù)’,從而知道男人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也做不了。
終于。
就在女人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男人的態(tài)度突然又好了起來。
這天,她正在切菜的時候男人從身后抱住了她,她下意識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的是久違的溫柔。
男人吻了吻她的額頭:“一切都處理好了,我們明天就能搬去城堡。”
“處理好了?”女人敏銳的捕捉到。
男人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但還是很快回答道:“我很抱歉...這些天冷落了你,但是...抱歉?!?p> 女人稍稍松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什么事情?真的…不能說嗎?”
男人遲疑了許久,才道:“先...去城堡吧,等到了城堡...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p> 女人道:“你保證?!?p> 男人肯定:“我保證?!?p> 眼前的景物再一次崩潰成了煙霧,煙云流轉(zhuǎn)在空中不停的扭曲變換,這次過了許久,才終于是重新聚合成新的景象。
這次是在一處寬敞的大殿中,形象上看似乎是灰城堡的議事大廳。
女人獨(dú)自站在寬敞的大廳之中,周圍是兩排架起來的火盆,跳動的火苗在冰冷的石墻上拉出一道道張牙舞爪的長長影子,給這本就森冷的大殿又多添了一份嚴(yán)酷。
“噠噠噠!”
正在這時,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從大殿四周的走廊里走出來好幾隊(duì)士兵,他們穿戴著鮮亮的衣甲、手握著冰冷的刀劍,在火光的映襯下四射著陣陣的冷光。
一名騎士來到女人跟前,屈身行禮:“男爵讓我?guī)^去,夫人,這邊請?!?p> 女人向著大門而去,心里還在高興的想著對方的稱謂,夫人,這是一個尊稱,指的是有夫之婦,這么說她已經(jīng)獲得了城堡的承認(rèn)咯?
“呼呼!!”突然一道冷冽的破風(fēng)聲響起。
走在后面的騎士毫無征兆的猛然拔劍,一劍直朝女人斬了上來。
“叮!”
關(guān)鍵時刻,一層半透明的護(hù)罩自女人身邊涌起,鋒銳的十字劍撞在上面激起了一道淡淡的漣漪。
怎么回事?
女人呢愕然。
然而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前面的騎士卻猛地大喝道:“動手!”
“鏘鏘!”
“殺??!”
冷冽的金屬交織聲伴隨著劇烈的殺喊聲在大廳之中炸響,周圍的士兵們?nèi)缤彼话愕某擞苛松蟻怼?p> 女人又驚又怒,她連忙質(zhì)問騎士攻擊她的理由,但是換來的只是冷漠的進(jìn)攻指令,眼看著魔法護(hù)盾在承受大量進(jìn)攻下已經(jīng)開始閃爍不斷,女人只能立刻采取還擊。
“羅爾斯...”
“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啊...”
心中牽掛著男人,致使她的魔法格外的猛烈,一心只想殺出重圍的她幾乎把所有的魔力都投入到了進(jìn)攻方面,甚至連魔法盾的接連告警都不管不顧。
在這樣瘋狂的進(jìn)攻下周圍的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可是沒等女人松口氣,又有更多的士兵涌上來,像是螞蟻一樣,殺不完、除不凈。
魔法盾已經(jīng)老早崩潰,在士兵們的刀劍下女人也變得滿身是血渾身是傷,殷紅的鮮血模糊了她的視線,全身上下感覺沒有那一寸肌膚是屬于自己的。
現(xiàn)在的她幾乎是在純粹憑意志力支撐著,不停的重復(fù)著:
“不…我不能倒下...”
“羅爾斯…”
“羅爾斯還在等我...”
“千萬…”
“千萬不能有事啊...”
終于。
靠著這份驚人的意志力,她一次次的擊退了沖上來的士兵,生生扭轉(zhuǎn)了這必死的局面。
“魔...魔鬼...是魔鬼!”
“怪...怪物?。 ?p> 大廳中躺了滿地的尸體,鮮血匯聚成河如同在地板鋪設(shè)了猩紅的地毯,女人屹立其中劇烈的喘息著,周圍圍了大片的士兵,但是卻都瑟瑟發(fā)抖無一人敢于上前。
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女人神情著急的直朝大門而去。
就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那周圍的士兵紛紛被嚇得朝后面退去,沒有一個人敢于阻攔的。
眼看女人就要離開這里,就在這時。
“吱呀!”一聲。
厚重的大門打開。
門外,一道人影筆直走入大殿,他穿戴著鮮亮的盔甲、手握著鋒銳的十字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英武異常,真真像是個英雄一樣!
女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勢一下子像是都不痛了。
是男人。
“噠噠噠!”飛快的腳步聲響起。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明明精疲力盡的她這一刻卻還能飛奔而上,緊緊的撲到了男人身上。
“你沒事吧。”一句關(guān)切脫口而出,聲音顫抖,言語間是數(shù)不盡的后怕。
幾乎同時——
“噗!”一聲。
十字劍穿透胸膛,跳動的火苗將那鋒銳的劍刃映得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