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年這么說,孟江當場就不樂意了。
站起來頂了一下何年的床板。
“我靠,老何你現(xiàn)在口味這么重了,連宿管大媽都不放過?!?p> “不是你自己說的,要談黃昏戀,不是宿管大媽是什么?”
何年在床上穩(wěn)如泰山,連打字的動作都沒變過,只是不是觸摸屏,查資料,要不停地撥弄中間的那個凸點,他還是有點不是很習(xí)慣。
明明以前就是這么過來的,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現(xiàn)在我們都高三了,再過一年時間就要畢業(yè)了,這不是黃昏戀是什么?”
孟江見何年跟個老和尚入定似的,不得不解釋道。
“哦,這樣啊,那你談吧,我沒興趣?!?p> 何年繼續(xù)翻看著手機里面查到的資料,臉上并沒有什么波動,甚至感覺自己的輸入的關(guān)鍵詞是不是不對,怎么查的都是些什么生孩子。
生孩子這種事情還需要人教?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別啊老何,你曾經(jīng)也說過,想要一個女朋友,今天那個美女可香了?!?p> “那不過是洗發(fā)露或者護發(fā)素。”
何年不咸不淡地說道,隨后又換了一個關(guān)鍵詞。
“總覺得你今天怪怪的,不會是要出家了吧?!泵辖€是不想放棄,踮著腳尖扒在何年的床板,看著他。
“不是想出家,是我想通了?”
“通什么,總不能下水道吧。”
“你要通你去通,讓我安靜一會兒?!?p> 雖然知道孟江關(guān)心人的方式就是這樣,但何年還是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
碰了一鼻子灰,孟江這才訕訕地坐下。
“也不知道,那么漂亮的姑娘最后會便宜哪只癩蛤蟆。”
“孟江你要不自己去試試。”
一旁看向小說的趙鵬不由說了一句公道話。
“你不懂的趙鵬,都說上陣父子兵,情場親兄弟,我和老何前后桌關(guān)系那么鐵,他不來幫忙,我一個人有什么意思?!?p> “不就是怕被拒絕沒人安慰唄?!?p> 趙鵬的一句話,好似戳中了孟江的痛處。
他立刻沒好氣地嗆道:“不說話會死啊。”
隨后孟江也很無聊的玩起了手機自己帶的堆塔游游戲。
當最后余德生也洗完澡,孟江再站起來拿著臉盆走向衛(wèi)生間時,啪的一聲,已經(jīng)到了宿舍熄燈的時間
在衛(wèi)生間門口,他轉(zhuǎn)頭看向臉被手機屏幕的亮光照著的許念,總感覺他今天十分奇怪,又念叨了一句。
“我還是懷念當初那個說要在高中找一個女朋友的何年?!?p> 聽到這話,何年抬頭看了一眼孟江。
這的確是他說過的話,只不過后來被游戲耽誤就沒去找,至于現(xiàn)在……
“在你被拒絕以后,我會幫忙安慰你的。”
“艸!”
被何年潑了一盆涼水以后,孟江是徹底認清他這個人了。
原來小丑是自己,這家伙根本不像有事的樣子。
孟江進衛(wèi)生間洗后,寢室也安靜了下來。
雖然諾基亞的功能和以后的智能機比,就像是小孩的玩具。
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拍照,聊天,下載安裝小游戲都可以。
只是讓人蛋疼的不能連無線網(wǎng),上網(wǎng)還需要流量,特別是遇到一些帶圖片的網(wǎng)站,自己的流量是怎么沒的都不知道。
手機收到流量短信以后,何年不得不停下自己查資料的動作。
在五塊錢四十兆流量的時代,沒有包流量套餐的他,在免費流量用光以后,不得不放下手機。
以后去圖書館里查資料吧,至少圖書館對于他們來說是免費開放的。
重點高中,的確有重點高中的好處,何年還記得,學(xué)校圖書館很大,里面的藏書也很多,他還記得曾經(jīng)還在里面找過一本外國的養(yǎng)生書。
不過剛才在手機中看到東西,依舊讓他十分介懷。
等孟江從衛(wèi)生間里帶著水汽出來時,躺在床上的何年不由問了他一句:
“孟江你說小說那種重生的事情會不會發(fā)生?!?p> 孟江詫異看了一眼何年,隨后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真要人重生的話,這世界不就亂套了,別想了睡覺,明天還要考試。”
“我覺得說不定真有,只是重生的那些人比較低調(diào)而已?!?p> 一直在看小說的趙鵬,聽到何年扯到小說立刻就來勁了。
也沒注意到一旁的孟江,一副想將臉盆砸到他頭上的眼神。
作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立刻義正言辭的反駁道:“每天世界上有那么多意外喪生的人,也不能保證他們都是低調(diào)的人,如果個個都重生了的話,世界會怎么樣?”
“更別提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斷有人出生和死亡,按照你們的理論,全世界不都是重生者和穿越者了嘛。”
“所以就算退一億步來說,真能重生,也是極其微小偶然事件,這比每天中彩票都難,你怎么確定就會砸到你身上,死了就是死了,沒有別的可能性,所以別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想點正事吧。”
“就比如說明天的摸底考試,說不定考好了就能被分到重點班呢?”
“言盡于此,睡覺?!?p> 說了一大堆話,孟江立刻就爬到床上躺尸。
說著無意,聽著有意,何年感覺孟江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將重生歸類為偶爾事件的話,那么有沒有發(fā)生意外,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還記得,他最后的記憶,就是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工作的事情,根本沒預(yù)料到眼睛一閉一睜,就回到了高三。
但愿今天晚上也一樣,自己眼睛一閉一睜,又回去了。
抱著這個想法,何年最后連關(guān)于還能不能找回孩子的事情也懶得問了。
只要能回去,老婆和孩子自然就會在自己身邊。
……
宿舍樓外,鳥鳴聲不斷。
暑假補習(xí)期間,學(xué)校也沒有起床鈴聲,何年最后還是被身邊的手機給吵醒的。
當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學(xué)校的宿舍內(nèi)以后,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沒有了。
“何年你起來沒有,咱們一起去食堂吃飯?!痹缭缙鸫驳拿辖?,人還在衛(wèi)生間里刷牙,就開始含糊不清地約何年一起吃飯。
“起來了,你那么著急干嘛,等我一會兒會死啊。”何年學(xué)著高中時和孟江相處的語氣說道。
人只要還活著,就要學(xué)會去適應(yīng),他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盡快適應(yīng)高中生活,然后為老婆和孩子,博一個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