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行走在通道內(nèi),一路上,他一共發(fā)現(xiàn)了二十四個各類的偵查與殺傷魔術,可以看出,這里通往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就在剛才他已經(jīng)完全的把間桐宅探索了一遍,與間桐夜雁說的差不多,和遠坂家相差無幾的魔術防御,但是間桐臟硯本人并不在家中。
他本來還以為被間桐夜雁騙了,說什么間桐臟硯一直待在家中不離開,直到他看到了地下室的那個通道。
嘶……這股濃郁的魔力反應,而且那個小姑娘……遠坂……不,間桐櫻,剛才是不是看見我了?
高文心中疑惑,所以他非常干脆,直接走入通道,打算親自去一探究竟。
每一位刺客所要修行的第一課就是潛行(爬墻),所要熬煉的就是一擊斃命(無雙)。高文生前曾一度潛入位于梵蒂岡的大教堂內(nèi)部竊取情報,甚至有一次就在圣殿騎士團的眼皮子底下宰了一個紅衣主教。
和那里的防御比起來,間桐宅邸的這個通道,雖然不差,但也不夠看。
他很快便從通道之中走出,來到一片巨大的地下空洞之中,周圍的巖壁之上爬滿了苔蘚,在空洞的頂部生長著各類的巖石尖刺,而在這個地方的正中央,由鮮紅色符文與十八個閃耀著火光的火炬構(gòu)成的法陣正向外散發(fā)出黯淡的紅光,高文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Master,這是……”
“柳洞寺下面的巨大空洞,就是靈脈的位置,沒有想到間桐臟硯居然開辟了一條直達這里的通道?!?p> 另一邊的言峰綺禮顯然是在翻書找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高文才聽見了他猶豫的聲音。
“Assassin,這是一個匯聚魔力的儀式,至少有匯聚魔力的功能?!?p> “我在書上找到了這個儀式的一部分陣法紋路,但是只是一部分,我水平不高,只能看出這最少有著三種不同的魔術儀式疊加在了一起,但毫無疑問,這是大魔術,甚至于……”
“嚯,你來了?!?p> 宛若斷弦提琴一樣的聲音回蕩在高文的耳邊,只是一瞬間就讓他警覺起來,腰間的長劍被拔出,亮銀色的劍光于空洞中閃爍,眨眼間便將身后的一塊巨巖連同它前方的一個矮小身影斬成了數(shù)塊。
“就這樣歡迎我嗎?好歹我們都是一個時代的老東西?!?p> 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黑影匯聚,在另一處變?yōu)殚g桐臟硯的身影。
“都是老東西了那就該死,而不是和你一樣,像狗一樣茍活著,垃圾就要到垃圾堆里去?!?p> 高文看著間桐臟硯,又補上了一句。
“要是帕拉塞爾蘇斯知道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恐怕會羞憤的自殺吧?!?p> 帕拉塞爾蘇斯。
間桐臟硯愣了一下,顯然,在五百年的歲月里,他失去的東西太多太多,甚至于在聽到過往摯友的姓名時都需要反應上好一會兒。
多少年了?
間桐臟硯回憶著。
多少年沒有人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了。
恐怕……是在自己舍棄了人身,選擇了現(xiàn)在的這個方式一直活下去開始吧。
他沉默著,看著面前的這個白色的幽靈,這個帶著他過往的幽靈,這是一種他沒有想到的方式,沒有想到的,讓自己舍棄的過往追上自己的方式。
哪怕自己做了很多應對突發(fā)情況的準備,但是唯獨對于這一種,他沒有任何的準備。
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zhàn)斗,間桐臟硯深知,面前的這個男人是自那個時代以來數(shù)百年間的最強刺客,是伊甸的守護者,是圣殿騎士團的夢魘,是兄弟會的雄鷹,也是……被命運推過來給予自己的儈子手。
但是他不是被綁好的囚犯,哪怕失去了最開始的初心,他也依舊有著要活下去的執(zhí)著。
“高文啊……我并不想和你動手?!?p> 間桐臟硯幽幽的開口,同時,地面上的法陣也開始一點點的向外發(fā)出鮮紅如血的光。
“你要知道,像我這樣的老人家,想要找到一個和自己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太難太難了,好不容易有那么一個,無論是我殺死他,還是他殺死我,都不是一件樂事?!?p> 十八個火炬上的火焰猛地變?yōu)榱怂{色,劇烈的魔力反應開始在這里匯聚,高文的面色一變,他抬起頭來,看見了那正不斷匯聚的魔力洪流。
以及那位于魔力洪流之中的一抹金色。
“瘋子!你干了什么?!”
高文看著間桐臟硯,沒有猶豫,一個突刺,貫穿了他的心臟。
但是身軀化為了一堆死去的蟲子,然后在另一處的陰影,又爬出一堆,組成了一個新的軀體。
“沒有用的,老朽我活了五百年,面對你這種家伙,雖然打不過,但是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那是什么?。俊?p> 間桐臟硯抬起頭,看著那個匯聚而成的黑球。
“第三次圣杯戰(zhàn)爭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些小小的問題,雖然圣杯成功降臨,但是也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無法使用。”
“真是可惜啊,那么好的東西,老朽我實在不舍得,所以就拿了一小塊的碎片,花了幾十年的時間,布置了現(xiàn)在的這個儀式?!?p> “不過我也沒有想到啊,它最后,居然會變成祂的胚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瘋子。
高文面色陰郁,他思考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還可以這樣。
利用上一次的圣杯碎片匯聚魔力,將這一次大圣杯的降臨地點錨定,本來這個方法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圣杯本身卻出現(xiàn)了問題。
圣杯已經(jīng)被污染了,被Averager,安哥拉紐曼利用自身的特點,給徹底的污染了。
原本這一次的圣杯是無法使用的,一旦許愿就會導致災難的發(fā)生,但是間桐臟硯這個老家伙卻提前將其出現(xiàn)的位置錨定,并且匯聚了大量的魔力,換言之,他為一個“東西”的降臨提供了出生的溫床。
而高文連續(xù)殺死了Caster與Lancer,又加快了這一過程。
如果他今天沒有來間桐宅,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
高文被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但是毫無疑問的,一旦祂被生出來,那么至少冬木市,是一定要玩完。
想到這里,高文俯下身子,猛地一個沖鋒,身體化為了一道飛翔的白鷹,而鷹喙直指那黑色洪流之中的圣杯碎片。
“這樣不行啊,你們兩個,攔住他?!?p> 下一刻,長槍破空的聲音傳來,神經(jīng)繃緊,高文在半空中強行扭動腰間,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然后一個后空翻,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Lancer……不,只是傀儡?!?p> 高文面色陰沉,他看著那個自黑色的魔力流里一步一步走出的男人,暗自思索。
現(xiàn)在的Lancer與之前的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如今的他雙眼通紅,兩把奪命的長槍也沾染了看不清的黑色符文,整個人的氣勢由原先的如劍似刀變?yōu)榱送鹑粢活^發(fā)瘋的猛獸,并且速度也快上了不少,剛才的一擊高文差一點沒有躲過去。
“嚯嚯嚯嚯……看來圣杯還是偏愛于我的……”
數(shù)條惡心的觸手襲來,高文飛速將其斬斷,咬了咬牙。
這個家伙,還是一樣的惡心。
Caster從黑色的洪流里走出,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放心吧,高文,我說了,我可舍不得你死?!?p> 間桐臟硯陰惻惻的笑著,走到了Lancer與Caster身前。
“我一直都很好奇的,你要是被這個東西沾染上,會變成什么樣呢?”
黑色的魔力猛然炸開,化為了籠罩四面八方的大河,向高文奔涌而來。
“Master!”
高文沒有猶豫,厲聲喊到。
“用令咒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