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道狐疑的左右張望,他先前隱約覺得有人窺探自己,可他運用自己的神目一覽之下,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眼前只有滿臉疑惑的嚴無道。
“怎么了嗎?”嚴無道表情緊張,莫非他和林道才剛從那里出來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沒事......是我多疑了?!绷值莱聊?,予以反駁,只是臉色有些沉重。
“哦.....”嚴無道覺得對方并沒有說實話,但他也知道既然對方不想說,自己也逼不了他,所以也只能輕輕揭過,不做理會。
“就像我說的,你這次回去大概會被嚴密監(jiān)視起來,但不要急,很快我也會回去,到那時......”林道的眼中閃過精光。
“就是我們的夙愿達成之時,我也就能繼續(xù)去追尋我的理想。”
嚴無道緊張的面孔逐漸變得舒緩,他吐口氣,緩緩的點著頭。
林道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嚴無道身邊,一只手指點到后者的額頭上,嚴無道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無神,林道無言的收回手指,表情有些冷冽。
“抱歉,無道,為了你好,你這段記憶已經(jīng)被我封住,之后我只有說起某個關(guān)鍵詞你才會再度響起,記住,這個關(guān)鍵詞就是——”
他貼近嚴無道的耳邊,輕聲說道:“無人渴望的希望?!?p> 嚴無道瞳孔微微一縮。
“縱使他人覺得我是在做無用功,我也會堅定向前,為了不辜負僅有的相信我的人,我會變得冷漠,會絕情行事,到那時即使你們渴望溫暖,我也會把你們打醒。”
“因為那不正確,也不符合我的正義,我就是這樣一個任性的人?!?p> “所以,我的朋友啊,請暫時的安眠啊,之后就是長久的寒冷了,為了那份正義必將實現(xiàn),我將不惜一切代價?!?p> 林道看著天空,往日桀驁的表情異常嚴峻,他轉(zhuǎn)身而行,身影逐漸淡去。
“我也該成熟一些了,以拳衛(wèi)權(quán),實現(xiàn)目標想必這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嚴無道在原地站著不動,原本僵硬的面孔逐漸復蘇,眼神逐漸靈動。
他詫異的看著周圍,想起最近自己尋找林道無果,不禁深深嘆一口氣,自己借用玲玲的渠道出來,到底有什么意義。
嚴無道想到自己已經(jīng)找了一天,絲毫沒有蹤跡,感覺有些灰心喪氣,他掏出圓球,默默的看了半天,將其捏緊,臉上一片深沉。
他放棄了,總覺得自己再找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圓球發(fā)出淡淡的綠光,這是代表安全的顏色,但嚴無道的臉色卻不禁有些難看,他一把將其扔到一邊,左右張望一番,跑向了遠處。
他臨下飛艇前,墨鏡男子曾告誡他,紅色代表危險,綠色代表安全,但他最后卻說了一句看似無意義的話。
“今天的月亮估計會很亮吧?!眹罒o道想起這句話,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凝重。
這句話其實出自一個典故,古言記載,某日,梁王朝的宰相處理完政事后,已經(jīng)是深夜,在轎子中的他望見一束月光。
其色清冷而又崇高,令他深深向往,不禁感慨:“今夜月色真美?!?p> 然后便被突然暴起的一些蒙面人持刀殺死。
所以也通常寓意著看似美好的事物中其實暗藏殺機的意思。
到了現(xiàn)代,人們知曉月亮不過是借太陽的光而發(fā)亮,自身毫無光澤,所以又引伸出其他意思,其中有一個表意。
因為月亮不發(fā)光,充其量也就是白光,所以若是發(fā)出其他光亮就代表了異常狀況,也正如現(xiàn)在的情況。
所以嚴無道才會丟下圓球,因為他知道對方在說如果圓球變色,除非是白色,否則就一定有情況!
嚴無道亡命奔跑,期盼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但很快他就停下了腳步,臉上充滿苦澀。
眼前是一排排身著墨色的人影,一道帶著面罩的人望著這邊,胸前寫著LC。
“你行蹤詭異,和我們走一趟吧,嚴無道?!眳侮犻L頓時說道。
身后墨衣人手中光棒開始發(fā)亮,嚴無道只得伸起手,做投降狀,任由對方將自己壓住。
“帶走!”
呂隊長揮手,然后轉(zhuǎn)身向后,身后是苦笑的嚴無道,以及數(shù)百墨衣人。
他們的身影如同幻影在日幕下閃爍,然后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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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又找到了?”康泰年眼神一定,看著眼前的呂隊長。
“是,在海州市外發(fā)現(xiàn)了對方,然后帶了回來?!?p> “是嘛.....”康泰年聽著對方的言辭,不禁眼中閃過思索。
“對他的記憶進行檢查,雖然我覺得不會有什么成果,但也不能放過。”
“是,我立馬安排人去辦。”呂隊長快速回應,然后看向沉默不語的康泰年。
“......今天幾號了?”他忽的問道。
“3月21日,您有什么需要嗎?”
“不,并沒有,我只是在想也是時候了。”
呂隊長點點頭,這才轉(zhuǎn)身離去,康泰年有些恍然,對方竟然是在擔憂自己嗎,可他隨后又覺得有些可笑,一個復制人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想到對方,他不禁幽幽一嘆。
“也許,我真的該考慮繼承人的問題了?!彼哉Z,眼神有些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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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競技場’,圣路德與貝特法的人正在整備。
艾比斯漠然的望著滿臉堆笑的湯憲,神色自然的從他身邊走過,顯得十分的不屑一顧。
碧爾莉表情嫌惡的看著圍著她吹寒問暖的伯魯特,眼中直欲冒出火光。
赫爾伯特上前幾步與面色僵硬的湯憲搭訕,雖然看起來老實,但他行事卻十分得體,也能兼顧他人的想法。
可以說在他人眼中若不是伯魯特才智太強,領(lǐng)袖的位置應該是對方才是,而湯憲想到這個最終評價,更為對方的心智感到可怕。
赫爾伯特絕非好好先生,只是他卻能隱藏起自己的真實想法,以僅次于伯魯特的天資令絕大多數(shù)人都看好他,不去計較他些許偽裝。
湯憲斷言,在未來兩者必有一戰(zhàn),而勝者必是赫爾伯特,因為他通人性。
斯科特在原地活動著身體,一臉興奮的樣子,看起來不像要去討論交流,而是要去打架一樣。
就在先前不久,青鏡同意了兩者的訪問要求,之后就要出發(fā)前往。
但面對湯憲的再度到來,圣路德也只有斯科特搭理了湯憲幾句,其余兩者都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而伯魯特也是一樣。
算起來,就數(shù)赫爾伯特態(tài)度最好,所以湯憲才在心中胡思亂想起來。
“也差不多了?!焙諣柌靥魍娙耍凵衿胶?,而后他看向湯憲,露出燦爛的笑容。
“湯先生,我們這就出發(fā)吧。”
湯憲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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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鏡學院,校方已通知學員們來大禮堂集合,所以原本寬闊不見邊際的場所頓時被人流塞滿,各大年級的人分別站在兩側(cè)。
準確地說是1,2年級的人站左面,3年級的人站右面。
左邊的是以孔樂鈴為首的舊風紀隊的一行人。
巧笑嫣然的梁白蓮,面色冷漠的白依依,面帶郁色的嚴無道,這三位算是中層,代表著各自的勢力。
至于新入學的1年級則分別跟著三人。
而杜德距離眾人稍遠,眼神淡淡的看著這邊,身邊空無一人,前方的白依依幾度回頭,想要跑到這邊,都被杜德眼神阻止,所以才面色無比冷漠。
而3年級那邊則是一人為首,其人看起來風度翩翩,一副舊時代飽讀詩書的書生樣子,還持著一面折扇,欣賞著上面的山山水水。
“那人名叫余落青,是余導師的孩子,也就是這所學院老院長的孫子,地位崇高,學識自然也極為廣播,在三年級中與林道不相上下?!?p> 眉頭緊皺的韓秀欣走到齊休身邊,也不靠近,就在他旁邊介紹起來。
杜德看向前方,白依依眼中既有些羨慕,又充滿自豪,顯然是她派對方來的。
“林道消失,對方自然一家獨大,說起來余落青其實也看不起我們海州市這邊,認為我們只是一群暴發(fā)戶?!?p> “崇州市那邊四大家互為踦角,三小家倒是與我們之間有些生意往來,但也沒有太親近,他們自恃為學院正統(tǒng),在過去對海州市學子大肆打壓?!?p> 韓秀欣對余落青那邊眼中充滿了厭惡,轉(zhuǎn)而看向這邊的為首女子。
“后來孔家來人,他們倒想招攬孔大姐,孔大姐卻看不起這些人,認為他們只會內(nèi)斗,索性自立門戶,不與他們相交,我們海州市這邊才有了依靠?!?p> “但兩邊其實也一直在暗中較勁,你要記得這點,不要把他們當作自己人?!?p> 韓秀欣看起來很崇拜孔樂鈴,在告誡杜德一番后,就再度離開。
齊休揚揚眉,看著離去的韓秀欣背影,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對他而言,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眾人之間嘈雜聲不斷,學員們眼中既有好奇,也有緊張,唯有數(shù)位面上冷靜,他們都對來人的資料有所了解,自然不會有什么感觸。
齊休也是一樣,雖然對方所謂的‘格’,以及‘體’,讓他眼中一亮,但那終究只是低階時的玩物,還不足以使他側(cè)目。
大禮堂的門被推開,學員們一瞬間變得寂靜,他們的視線看向大門。
“..........”他們的面容不覺的揪起,眼神變得凝重。
為首的俊逸少年臉上似笑非笑,湛藍的眼珠掃過這邊,有數(shù)位心理較為脆弱的學員不禁連推數(shù)步,表情驚懼。
在他們眼中那不是人,而是一種更為龐大的存在,打個比方就是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生命層次的壓制,齊休在心中下著判斷,眼中平淡如水,這點威壓充其量只有一階頂而已,于他而言,只是孩童般稚嫩的叫聲,偽作強勢。
見之可笑,不知大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