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耐德止不住眼中的喜悅,他激動的揮舞者拳頭。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更進一步了!”
本的眼神中滿是憧憬,他受夠止步不前的自己了。
“……”余澤昊沉默著一言不發(fā),令其余兩人喜悅的面孔為之一僵,他們不由看向?qū)Ψ健?p> 片刻后,他重重的嘆了口氣。
“……是我的錯,正是由于我的猶豫不決才讓小康成為現(xiàn)在這副樣子,我太過重視自己的名聲,呵呵,我枉為人師!”
看著余澤昊悲傷的樣子,其他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施耐德開口道。
“事已至此,也怪不得你,本來我們當年就在緩慢推行這個計劃,甚至我們?nèi)齻€相約最后剩下的那個人就是奉神之人?!?p> “他不知道從哪里聽聞后主動站出來,請求自己來擔任最后的‘主考官’,我們也最大限度給了他最大的權(quán)利,不是嗎?”
“不要忘記,再這樣下去,被投放的那些怪物會越來越強,我們?nèi)舨患霸鐚嵤┻@個計劃,我們會滅族的!”
本神色冷漠的插話道,他話里冰冷的現(xiàn)實讓其他兩人一時失神。
“是啊,我們甚至沒辦法逃離這里,我們星球的周圍都被那些人監(jiān)控著,我們只能面對那些怪物,不能逃,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成功通過試煉,成為合格的育才星球?!?p> 施耐德一臉頹然,眼中既有憤恨也有無奈。
“我甚至都不敢告訴別人,我們?yōu)楹尾磺巴强?,凡是想要涉及星際旅行的人,我們?nèi)撕狭⑵淠ㄈビ洃?,實際上這才是我們實施500人議事會的由來,不能有太多的人知道真相?!?p> 本一臉冷峻,只是目光有些失焦。
“真相?呵,真相就是我們是被圈養(yǎng)的‘孩童’,有人不滿意我們的待遇,所以刻意壓制著我們,還借助那位的名義。”
“什么天災(zāi),真相就是只不過是那些人打斗的余波,我們死去了多少人,然后換來了些許憐憫,允許我們通過試煉后可以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之中。”
“那些能力各異的怪物是被專人捕捉投放到我們星球的,為了逼迫我們倚仗那位賦予的‘神賜科技’,從而滿足那位的要求,篩選出符合要求的人。”
“他們逐步投放,卻會在關(guān)鍵節(jié)點中加入一只遠勝過去的怪物,為了逼迫我們繼續(xù)前進?!?p> “不能滿足最終的要求,我們就只能逐漸去死,他們不會停下投放的腳步,所以我們必須滿足那位的要求?!?p> 余澤昊一臉暴躁,那是他從未在他人展露的自我,他高吟道。
“神言:泛眾之人猶如泥沙,數(shù)之不盡,今吾憐汝等不幸,故賜一物助之,然吾秉承來往之道,汝等需如吾愿?!?p> “以器之利,拔勇,謀,善,德,一盡美譽之人入吾之眼,吾即接納汝等入吾榮光之門,黃葉之宮?!笔┠偷戮o接著道出。
“吾時常聞,人如流水,久居高處而腐,汝等當效仿之,吾欲見美譽者攜志友,以計合,自下席卷汝等,如此方可見汝等教育之果,汝等當為試煉,不可不盡全力。”
本最后頌出,眼神無比嚴肅。
“吾與汝等相約,試煉完畢,吾即再臨,復(fù)汝等榮光之身,此乃神約,吾與汝等約下五數(shù)之約,以吾蒼純之名!”
三人齊聲高呼,余澤昊的全身,施耐德的雙眼,本的雙手發(fā)出淡藍的光輝,無人的寂室中有一道蒼藍的火光閃過,三人心中明白那代表著那位的注視。
“我們這么多年一直培養(yǎng)人才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培養(yǎng)出那種勇謀俱全,而又不失仁德和寬厚的人嗎?哪怕我們這些大人知道那些東西有多么扯,但至少那些年輕人必須有著道德?!?p> 施耐德正色道,他的藍色眼珠此刻顯得越發(fā)深邃。
“作為試煉,我們必須墮落腐化,讓這些深受我們的教育的年輕人來主動站出來反抗我們,他們越不反抗,我們行事就越要酷烈,要壓到他們的底線上,使他們再也忍受不住!”
本眼神冷漠,語氣無比殘酷。
“我們將從人們的仰慕下走下臺,讓他們由衷的厭惡起我們,從而推翻我們,用我們一直拯救人類的一生榮譽為那個人鋪路,這就是最后的試煉,也是我們最后的舞臺?!?p> 余澤昊揚起頭,然后拳頭捏緊,一把捶到自己的胸口,引起陣陣咳嗽。
“可是,我退縮了,我很難去想象那些現(xiàn)在用崇敬的目光看著我的人,變成一臉仇恨的樣子,我抵觸著這種行為?!?p> 余澤昊稍微緩了緩,表情很是苦澀。
“……其實,我也一樣?!笔┠偷鲁聊蹋寡粤俗约旱恼鎸嵪敕?。
“明明不想做,可還是要去做啊?!北靖锌痪洌皇茄凵褚灿行┟H?。
“……所以,小康來找我,說讓他來當任最后的試煉主考官的時候……我卻沒有立馬拒絕。”余澤昊扯扯嘴角,表情有些無力。
“這不是很好嗎?我們不必再做這種事,他也能在此期間自由的實施自己的想法,我特意放縱圣路德中的那些人與他接觸,然后暗中壓制他們,使他們不得不依靠對方?!?p> 施耐德并不理解對方的糾結(jié),在他看來自己等人給了對方最大的方便,那要求他最后的回報也再正常不過,根本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
本認同的點點頭,他也是這么認為的,真當他們兩個會壓制不了那些野心家嗎?!不過是借勢而為的一種手段。
余澤昊再度搖頭,面色格外苦澀。
“你們不明白,只有在那一刻我才真正認知到自己是什么樣的人,我原來也是個心胸狹窄的家伙,只有那時我才察覺到,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做出了那些事……”
……………………
海州市,林道就近找了一家高檔餐館。
他大咧咧的叫著服務(wù)員,讓它給自己上滿一桌,他今天要吃個高興,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差點給他憋壞了。
“滿上!滿上!錢?不是問題!”
面對擬生人溫和而又禮貌的笑容,他看也不看菜單,直言全部上,不要擔憂其他的問題。
“林道,我記得你沒什么錢的吧?”
嚴無道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對方一向出手大手大腳,所以對方即使偶有不知道哪來的外快,日常的生活還是很拮據(jù)。
“怕什么?!”林道揚高聲音,眼神熱枕的看向嚴無道,看的后者一臉心虛。
“你看,這位是過去嚴市長的兒子,哈,我斷言,康泰年倒臺之后,嚴市長絕對會再度上臺,到那時,你這小小的餐飲店,哼,你懂?”
林道伸手指著一臉尷尬的嚴無道,語氣極度激昂。
擬生人轉(zhuǎn)過頭瞄了眼嚴無道,后者覺得那機質(zhì)的眼中似乎有些鄙視的意味,然后它笑著對林道說。
“您好,我們這里是先交錢后享受的,還請您預(yù)先繳納一定的金額,我們的服務(wù)絕不會讓您失望?!?p> 林道張了張嘴,他撓撓臉不再說話,一下子坐了下去,房間內(nèi)頓時陷入了令人坐立不安的靜默。
嚴無道重重的嘆著氣,這才是林道不討人喜歡的原因之一,他對初見的人都太過熱情,或者說沒有那種明顯的距離感,所以讓很多人吃不消,反過來認為對方是在小看自己。
實際他根本沒想那么多,他是一個隨性的家伙,想到什么,哪怕旁人再怎么阻止也會去做,一個行動力超群的家伙,只是有時……會缺根神經(jīng)。
嚴無道摸摸自己的口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以往都是自己替對方收場的。
若是往日,他身上還有一張不記名的外界不限額卡,可隨之他父親下臺,他的卡也被收走了,他在外面僅有的積蓄也被對方一并要走,還說是為了鍛煉他的自主能力。
“……”嚴無道呆在那里,半天沒有動作,臉上帶著難色。
齊休眉頭一皺,這兩個家伙在鬧什么,他們都不考慮一些萬一嗎?真是天真!
他面色平靜的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在擬生人眼前一晃,后者恭敬的收下,眼中數(shù)據(jù)閃過,態(tài)度越發(fā)恭敬的捧著交給齊休,而后瞥了眼沉默的兩人,輕輕一笑,走了出去。
“……”
三人再度陷入難言的沉默之中。
“有時候,太過智能也不是好事啊……”
“……你說的對。”
面對林道的感慨,嚴無道的附和,齊休只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無比疲勞,他瞥向兩人,兩者的臉上毫無慚愧,而是一副泰然的樣子,他不禁陷入深深的無語之中。
他要是敢邀請人的時候這么做,他的老師肯定會把他打個半死,讓他多體會一番人情冷暖。
“算了,你找我來有什么事嗎?”齊休低述一聲,而后目光明亮的看向林道。
“我找你……”林道抬起頭目光茫然的與嚴無道對視,經(jīng)過先前的打岔,他也忘了。
林道摸摸頭,眉頭皺成一團,他閉上眼思索片刻。
“哦,對了,我問你,你是兇手嗎?”
他睜開眼睛,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問著這邊,眼神中散發(fā)晶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