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告知各派掌門前來,自然是想將此事給盡快解決。如今我已消息封鎖在本派,不會流傳出去。”
“畢竟……”
白宮寒那一雙沉寂的眸子,意味深長的地盯了梓冰一眼,不明意會地笑了一下。
“這關(guān)系到梓尊的上清派,還是,謹慎些好?!?p> 很快,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其它掌門人,大公無私地開口,臉上始終掛著疏離的笑意,毫無征兆地提問浪千尋。
“浪千尋,你覺得呢!”
浪千尋今日身著一身淡粉色,講他白皙的皮膚,襯托得很完美,給他帶來一種,男性的溫柔美。
他的仙派,是天靈水系仙法中比較出眾的仙派,他又怎會隨意開口,附和白宮寒。
“這……還是得看梓尊的意見!”
浪千尋很識時務(wù),天靈誰不知,白家與上清,暗地里,早已多年不和,只是,沒撕破臉罷了。
況且,梓冰當年被刺殺,大家心知肚明,是誰在背后的手筆。
多年前的事眾人銘記在心,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誰都知道,當年之人,早已不是能輕易得罪的。
梓栤聽見眾人如此說,心中冷哼一聲,他太了解這些人,天靈,不是向來如此的嗎。
梓冰坐在最高的位置,他的背始終挺得很直,保持端坐,淡淡地開口反問
“我的意見?”
既然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那他自然少了許多麻煩之事,他觀察著白宮寒臉上的神情。
白宮寒向來不是輕易放手的人,她對上梓冰的目光,臉上再次出現(xiàn)熟練的笑容,不慌不忙的,悠悠開口說道
“我等,自然是相信上清派。此等喪心病狂的事,怎會出現(xiàn)在你的門派?但,這事既然是在我白家發(fā)生的,那么,我白家自然也有調(diào)查這事的權(quán)利!上清,不可獨攬!”
白宮的語調(diào)適中,言語中,充滿不容侵犯的威嚴,揚起的上顎,透著骨子里的傲慢,在梓冰面前,絲毫不遜。
“當然可以,這是你們的權(quán)利?!?p> 梓冰無心與白宮寒搶奪調(diào)查權(quán),他很快就答應(yīng)了白宮寒。
他要的,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真相,他,要自己去挖,挖出這件事后面的那口深井,看一看,那水,究竟有多深。
再次抬眼,向四周其余人望去,或許,在場的人,都有參與。
這次的事情,梓冰早就發(fā)現(xiàn),但一直沒有借口來調(diào)查,后來,他請示了南御,南御上報給了帝尊,所以,他今日才能來白家調(diào)查。
否則,白家會自行解決這件事!
自從當年白蕭事件發(fā)生之后,帝尊對白家隨時都有監(jiān)察,防的,就是白家的禁術(shù)!
眼前這女人,雖說是白月的母親,但梓冰卻沒有發(fā)現(xiàn)她與白月有什么相像的,反而,從此人的眼中,他感到一種若有若無的怨氣,一種來得莫名其妙的怨氣。
浪千尋一干人,自然是站著一聲不吭,一動不動。是個人都感受得到空氣中梓栤與白宮寒對話的不尋常。
良久,白宮寒再次開口
“既然如此,還請梓尊調(diào)查出什么,第一時間告知本派!”
還特地地強調(diào)
“莫要徇私!”
說罷,不再理會梓栤,踩著白色的長靴,慢慢消失在眾人眼中,身后一干弟子,也隨著白宮寒一起離開。
大堂上,就只剩梓冰和其它幾位掌門。
梓冰他感受到的就是白宮寒的怨氣,他心里疑惑道,她的怨氣從何而來?
“這白掌門不亞于當年的老掌門??!”
“做起事來,狠??!”
白宮寒走遠之后,北山齊抱著手臂,看著背影由衷地開口贊嘆,忘了梓冰還沒離去。
“若是被聽到,你這嘴估計得閉上半個月。”
浪千尋扇著扇子,盯著背影消失的方向,玩笑的打趣,他們這幾個,可是見識過白宮寒的手段的。一個女子,能做三大仙門之一的白家掌門,沒點狠勁,下面的人怎會服?
聞言,北山齊突然被點醒,想到什么,下意識閉上嘴巴。
浪千尋見狀,接著補充道
“北山兄,小心你這嘴啊,哪天把你葬送了都不知道。”
“我這……”
“你們也都下去吧!”
北山齊剛欲開口講話,梓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剛才他倆光顧著討論離去的白宮寒,竟然忘了身后還立著這尊大佛。
連忙轉(zhuǎn)過身來彎腰做禮,想趕快溜了
“那梓尊,我倆就先下去了。若是有什么吩咐,只管開口?!?p> 說完,偷偷抬頭瞧了瞧面前人的臉色,見沒什么變化,心中才舒了一口氣,兩人一并匆匆退下。
梓冰不理會二人,抬手示意,二人可以離開了。
瞧著眼前的尸體,梓栤憐惜地皺了皺眉,揮揮手不忍再看,叫人給抬下去,心里默默的替死者感到憂傷
不過是個修為平平的弟子,連這點修為都不放過嗎?
帝尊這些年來,有意壓制,強搶人修為的行為,但效果不是很好。
梓冰這次來調(diào)查,就是想查出,到底是誰,一直在后面慫恿,殘害他人,讓天靈,不得安寧。
“那就先從白家查起吧!”
尸體是在白家發(fā)現(xiàn)的,那就從白家開始吧。
“看白宮寒的樣子,認為與上清脫不了干系?!?p> 也對,她什么臟水沒往上清身上潑過。就他記事起,這白宮寒就沒怎么安分過。
她特地要求自己來,不過就是篤定能查出與上清有關(guān)的線索,好在那個時候,直接將風向一引,把火燒向上清。
否則又怎會要求自己親自來。
倘若這次處理不好,在今后,估計又有仙門對上清不滿。
一想到兒,梓栤的心中開始不安。
以白家現(xiàn)在局勢,雖不能與上清派平起平坐,但在各仙門中的威望卻日漸升高。
尤其是白宮寒執(zhí)事以來,更是蒸蒸日上。表面上將白月送入上清派成為弟子,然而心中她是真想白月進上清派拜師嗎?
“連她的女兒,也可以是她的棋子嗎?”
梓栤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一直以來,他對這個問題始終都沒得到答案,在白月身上總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更希望,有朝一日,白月有能力,接管白家!
他瞞著白月到白家來,一方面是怕白月在自己不留意時從身邊偷偷溜出去給自己惹事,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因為這些事擾亂她的心緒,不利于她的修行,畢竟,掌門的測試,也越來越近了。
眼前看來,他只能盡快解決,否則拖得越久,白宮寒那邊就越會失去耐心,到時候,怕就不像現(xiàn)在這般風平浪靜。
一塊大石頭死死死死壓在梓栤心中,沉重的心緒,籠罩在眉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