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狗皇帝真的狗
“駙馬使不得,使不得??!”明月嚇得趕緊跪著爬到林燁腳邊,抱著林燁的腿苦苦哀求起來。
林燁面帶寒霜,雙眸中沒有半絲神色:“起開,你不是為你家公主不值嗎?既然上官公子值得,你都甘愿掉腦袋說出實情,又何必假惺惺求我!”
“林燁!你鬧夠了嗎?”蘇云汐氣狠了:“你今日若要執(zhí)意如此,我保證,你絕到不了寧縣!”
“呵呵?唬我?你老爹那么牛,全天下他說了算,他敢唬我嗎?林振雄不牛嗎?比你爹還牛,他敢唬我嗎?我林燁告訴你,我這輩子做什么都可以,但我絕不做活王八!取紙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官飛云的劇本不是這么寫的:與公主舊情復燃,再一路護送,爭取暗通款曲,套出公主暗藏的密詔,然后再將二人偽造成意外死亡……這第一步走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就走不動第二步了呢?
林燁一鬧,必然要棄了公主自己跑路,公主失了名節(jié),必定要回京。
難不成只剩撕破臉這一條路?
他們分了三路,密詔究竟在哪一路?
他還在想,林燁可不等他,洋洋灑灑,休書寫成,取過朱砂,按了上去,反手便扔給了蘇云汐。
“今后橋歸橋,路歸路。你依然是你的大榮之花,天下第一美女公主;我林燁不過一條死魚爛蝦,與你再無瓜葛?!?p> 說完,林燁帶著刀疤與榔頭揚長而去,留下不知所謂的蘇云汐如墜深淵。
刀疤一邊走一邊嘀咕:“駙馬你這是什么招,老刀我咋沒看明白?”
林燁忍著心內(nèi)翻涌的思緒,壓著嗓門,腳下生風,越走越快:“他娘的,走快點,誰稀罕駙馬誰坐,老子打死不當王八!”
“駙馬,不,縣爺。你真舍得休了公主姐姐?她那么漂亮,你以后上哪找比她更好的?老刀叔可說了,寧縣母豬都比人漂亮?!?p> “臭小子,你老刀叔的話能信?拉倒吧!記住了,做男人頂天立地,不就一個女人,除了漂亮點,還能干嘛?走,吃頓好的,喝酒去!”
他即便再倔強,再要強,他也意識到,這女人走進了自己的心。堂堂一代毒帝,他何曾將女人放在心上,也許只是因為這個女人居然會想要毒死自己吧。
……
飄香居內(nèi),小廝匆忙來報:“公子,他們?nèi)说搅饲懊娴木扑?,小人已命人跟緊?!?p> “公主,此刻不是任性的時候,此事若傳了出去,靠山王怎會和陛下善罷甘休?下官前程事小,皇家顏面事大??!”上官飛云急了,如今倒是他反過來不得不幫林燁說話了。
蘇云汐已經(jīng)看明白林燁寫的東西,內(nèi)心突然空若無物。原本恨極了他,此刻突然再無瓜葛,心里卻又像少了什么。
擦掉淚痕,蘇云汐盡力裝得一如既往,巧笑道:“上官公子,本宮問你,你對本宮到底有沒有真情?”
“那還何須多問,自然是有。”
“好,那本宮要你此刻便寫下婚約,你我簽字畫押,今后我蘇云汐生生死死便都是你的人?!?p>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很想自己選一次,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愿意去爭取。
上官飛云一愣:“公主!這…”
而后只見他立馬跪在地上:“公主還請三思,非是下官不愿,而是此事過于倉促,事發(fā)突然,公主不可一時意氣用事啊?!?p> 一個是為了做自己,寧可得罪天下也義無反顧的男人;一個是瞻前顧后事事算計利弊的男人。
蘇云汐沒有太多意外,緩緩起身,收好休書一瘸一拐緩緩往樓上房間走去:“上官公子,別跪了。本宮乏了,這幾日,我也不愿見客,等彩鳳帶著護衛(wèi)趕到,我便回京?!?p> ……
梨花酥醉人,林燁喝得酩酊大醉,刀疤與榔頭也不知道下一步該作何打算,只得使了銀子,央求店家讓了間柴房給三人。
夜深人靜,一串急促的敲門聲引得護院的狗子吠得汪汪亂叫,硬將酒肆的老板驚醒,開門一看,竟是一個小丫鬟。
“刀大哥,求你讓我見見駙馬吧,我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找駙馬?!?p> 刀疤撓著大光頭,夜里那臉上的疤油光锃亮越發(fā)嚇人:“明月姑娘,不是我不讓你見,他現(xiàn)在睡得和死豬一樣,你這般吵鬧他都不醒,有事等天亮吧?!?p> 明月一把推開刀疤,沖進柴房,林燁抱著一堆干柴,睡得香甜。
“取水來!”
嘩啦一下,林燁一個激靈翻身坐起:“老刀,你他娘喝嗨了吧?”
明月見他醒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駙馬爺,千錯萬錯是奴婢錯了。還請駙馬救救公主,您有火,要殺要剮奴婢認著。”
林燁抹一把臉,好不容易才不去想的事,又被人這么快翻了出來:“你們主仆煩不煩?她既然喜歡那什么上官,我不是成全她了嗎?她有難還來找我做甚,找上官不就行了?!?p> 明月無奈,從懷里掏出一份絹布包好的東西,遞給林燁:“離京前陛下命他身邊的桂公公,將此物交于奴婢,再三叮囑,若公主有難,可將此物交給駙馬,能救公主一命!”
林燁打開一看,恨得牙癢,脫口罵道:“狗皇帝!你是真的狗!”
別人不知道這東西,林燁卻是一清二楚,這是林燁親娘留給他的一只翡翠鐲子。林燁那夜宿醉豪賭,這東西便不知去向。恒帝此時拿出來,不言而喻,當日之事與他定有莫大關聯(lián)。
要想知道原因,這就很簡單,必須救公主。但毒帝不感興趣,這是林燁的娘,又不是自己的娘。
鐲子入手,冰涼透骨,林燁忍不住摩挲了兩下:靠!你大爺!空間器物!這可把毒帝嚇傻了,一屁股彈了起來,瞪著眼睛追問道:“陛下還說什么?”
“陛下還說,只要駙馬保住公主到了寧縣,便會有人將此物的來龍去脈告訴駙馬!若是公主有意外不能到寧縣,駙馬這輩子也別想知道各中原因?!?p> 林燁抹一把臉,看來這一路,自己都要被這狗皇帝綁在了一起:“我你大爺?shù)墓坊实?!說吧,公主她又怎么了?被上官非禮啦?”
明月一個勁兒搖頭:“那倒沒有,只是奴婢剛剛聽到上官公子不知與誰談話,對方讓上官公子今夜必須找出密詔,再除去公主。奴婢害怕公主出事,便趕緊來尋駙馬?!?p> 林燁眼珠一轉(zhuǎn):“你來了多久?”
“快一柱香時間!”
“走!”
……
“上官飛云!你夜闖本宮住所,是何居心?”
上官飛云提著劍,瞇著眼,抿著嘴,搖了搖頭道:“公主,你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傻?交出密詔,我或許會考慮對你這天下第一的美人溫柔一點?!?p> “你想干嘛?”蘇云汐抱緊被子,不斷往墻角縮去:“什么密詔,我不知道什么密詔?!?p> “你父皇命不久矣,但儲君一位一直空缺。宮中放出話了,你此番西行,身上就帶著立儲的密詔,恒帝想調(diào)劉文靜的大軍進京都,保新皇登基。怎么?這么大的事情,公主要說你不知道嗎?我只要詔書,你若識相,我或許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我這些手下在第一美人面前,可不一定聽我的?!?p> “上官飛云!無恥小人!本宮不知道什么密詔,要殺便殺,休得羞辱本宮!”
啪一記耳光,上官飛云惡狠狠道:“你就是個賤人,明明都已經(jīng)嫁人了,還惦記著別人?本宮本宮?你以為這是你住的金鳳閣嗎?哦,對了,聽說你那個什么駙馬,現(xiàn)在醉得不醒人世,當真自古多情空余恨,哈哈哈!來人!好好伺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