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卿跟著太監(jiān)來到了皇宮。
皇帝說道:“徐太醫(yī),朕的母后得了一種病,一直是太醫(yī)院的韓太醫(yī)在醫(yī)治。一直以來效果很好,但是最近卻突然惡化。我跟母后推薦了你,母后也愿意讓你試試。”
徐長卿道:“啟稟皇上:有些病是韓太醫(yī)擅長的。我也從太醫(yī)院了解了一些病情,太后的病適合用湯藥,這些是我的短處,所以我只能跟皇上實話實說。請皇上和太后理解?!?p> 皇帝說道:“這個朕清楚。你去看看吧,如果你不擅長,也不會降罪于你。朕跟韓太醫(yī)也說了,不能讓你難堪。韓太醫(yī)也答應(yīng)了?!?p> 徐長卿說道:“謝皇上恩典。那臣就過去看一看。”
皇帝讓太監(jiān)帶著徐長卿來到了太后的宮殿。太后見了徐長卿十分地喜愛,說道:“徐太醫(yī),你長得真是壯實,也俊。真是人中的俊杰?!?p> 徐長卿跪倒磕頭,說道:“謝太后夸獎。只怕太后高看了微臣?!?p> 太后道:“來,徐太醫(yī),給我把把脈?!?p> 徐長卿給太后把了脈,說道:“太后的病是五臟虛弱和六腑不和而產(chǎn)生的積聚。這種病也不大適合針灸按摩,最好用湯藥調(diào)理。韓太醫(yī)的方子臣也見過,并無異議。所以臣并無更好的方法給太后治療,請?zhí)蠼底铩!?p> 太后道:“叫你來,也就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既然你說韓太醫(yī)的治療并無不妥,你也無更好的治療方案,那也不能怪你。人各有命,該死的總會死的?!?p> 徐長卿道:“太后言重了。既然活著,當(dāng)然還是要愉快地活著。臣雖無更好的方法,但是也建議太后放下思慮,飲食作息有規(guī)律,聽一些笑話,那對于病情的治療也是有作用的?!?p> 太后道:“徐太醫(yī),你這話我愛聽。確實,我最近突然多慮,壓力增大,為子孫后代考慮多了,所以病情嚴重。后面,我就聽你的,啥都不想了,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管他呢,兒孫自有兒孫福!”
徐長卿跪下磕頭道:“太后終于明白了。很多時候病人也是郎中,自己想好,那病邪自然也就弱了。太后聰明智慧,長命百歲!”
太后道:“徐太醫(yī),聽說你以前是民間郎中,怎么進宮也學(xué)會拍馬屁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呵呵?!?p> 徐長卿道:“太后所言極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既然在皇宮,那總也得學(xué)一點皇宮里的禮儀。讓太后見笑了?!?p> 太后說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徐太醫(yī)果然是一個通天徹地的人物。不知道皇上有沒有讓你教授天下、普及岐黃之術(shù),讓老百姓都能脫離病痛,過上舒坦日子。”
徐長卿忙道:“太后,你把徐長卿看得太高了。徐長卿還在學(xué)習(xí),自己并沒有通天徹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會請求皇上,普及岐黃之術(shù),造福百姓。感謝太后關(guān)心百姓疾苦,徐長卿再次給您磕頭了?!闭f完,跪下來,又磕了幾個響頭。
太后呵呵笑道:“好了,起來吧。你回去吧,我定會讓自己活得開開心心的?!?p> 告別太后,徐長卿回到了太醫(yī)院。韓太醫(yī)問道:“徐太醫(yī),可有更好的方法給太后治療?”
徐長卿道:“韓太醫(yī)的方子已經(jīng)很好了,在下并無更好的方法治療?!?p> 韓太醫(yī)道:“你沒用針灸給太后調(diào)理?”
徐長卿道:“太后的病并不適合針灸調(diào)理?!?p> 韓太醫(yī)點了點頭,走了。
徐長卿給太后瞧過病以后,名氣更大。眾太醫(yī)看見他都是繞著走路。徐長卿一個人過得很是孤單,經(jīng)常到后花園的池面散心。
這天,徐長卿看見一個少年在池塘里面釣魚,一看是三王子。但是由于年輕好動,半天都沒釣到魚。徐長卿教他如何耐心,等魚兒咬鉤下沉的時候再起鉤,三王子果然釣到了幾條魚。三王子很是高興,問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很會釣魚!”
徐長卿道:“回王子的話:臣叫徐長卿,是太醫(yī)院的?!?p> 三王子驚訝道:“你就是徐長卿?是太醫(yī)?我還以為是個老頭子的,怎么是個年輕人?”
徐長卿道:“正是在下。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不是老頭?!?p> 三王子道:“宮里都在傳說你的醫(yī)術(shù)高明。只是我大哥經(jīng)常脫衣狂奔,喜歡翻墻爬樹,你說是不是病?”
徐長卿道:“年輕人好動,也是有的。我沒有見面四診,臣下不敢妄言,請三王子理解。”
三王子道:“你年紀(jì)輕輕的,也跟那些老頭一樣,不夠爽快。這樣吧,我跟父皇建議一下,你總敢說了吧?!?p> 徐長卿道:“皇上的話,誰敢不聽?請三王子不必多慮?!闭f得模棱兩可。
三王子拎著魚走了,徐長卿在池塘邊發(fā)了一會兒呆,也回去了。
第二天,皇上就宣徐長卿覲見。徐長卿見了皇上,磕頭請安。
皇上道:“徐長卿,朕聽三王子說了太子的事情也很驚訝。朕也是第一次聽說。昨晚朕召見了太子,看他確實手舞足蹈,喜歡攀垣爬樹,如癡似呆。朕也是嚇了一跳。能否請徐太醫(yī)去看一看,調(diào)理一下?”
徐長卿慌忙跪倒,說道:“皇上也說‘請’字,就是要拿臣的頭啊?;噬现灰愿酪宦暰托辛?,這是太醫(yī)的本分。臣這就去?!?p> 徐長卿到了太子的住所,看到太子果然在狂言亂語,大罵群臣無用?;屎笠苍谂赃?,十分為難。徐長卿跪下施禮,說道:“徐長卿叩見皇后和太子殿下!”
太子一聽,說道:“你就是徐長卿?名氣倒是挺大,會不會治病啊?看你大不了我?guī)讱q,我懷疑,哈哈哈哈!”
徐長卿道:“太子怕疼么?”
太子一聽,怒了,罵道:“我會怕疼?我翻山越海都不怕!你真是個蠢太醫(yī)!”
徐長卿道:“既然太子不怕疼,我用針扎你幾下,你怕不怕?”
太子說道:“小孩才怕疼。你扎我一百下我都不怕!哈哈哈!”
徐長卿道:“那請?zhí)拥钕碌氖滞蠼o我,我看一下扎你哪里比較好?!?p> 太子安靜了下來,把手腕都伸給了徐長卿。徐長卿四診以后,果然是心經(jīng)和陽明經(jīng)旺盛,中了陽邪。斷為“癲狂”。
徐長卿和太子約了時間,在次日日出后漏水下十五刻,進針足陽明胃經(jīng)足三里穴,以“谷氣三刺”之法,瀉了足陽明胃經(jīng)的熱邪。后又點刺手心主之中沖穴出血。又在當(dāng)日日落以后漏水下二刻,以瀉法進針手心主心包經(jīng)之大陵穴,瀉其心包經(jīng)之邪氣,同時進針手少陰心經(jīng)之神門穴,平補平瀉。在日落后漏水下六刻,以補法調(diào)理了足少陰腎經(jīng)的太溪穴。這樣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理,太子終于陰陽平衡,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第三天,太子親自到太醫(yī)院感謝徐長卿,還自己手書了一副字“妙手神醫(yī)”,送給了徐長卿。
這一次震撼了太醫(yī)院!徐長卿對于太子的手書,掛也不好,不掛也不好。于是放到了床頭。
第四日傍晚,徐長卿正在學(xué)習(xí)經(jīng)書,韓太醫(yī)的徒弟走了過來,說道:“徐太醫(yī),韓太醫(yī)和李太醫(yī)請你去喝茶?!?p> 徐長卿知道,這個茶不好喝。但是又不能不去,都是一起共事的人。于是把銀針藏在衣袖里。
韓太醫(yī)和李太醫(yī)看到徐長卿過來,迎了上去,說道:“恭喜徐太醫(yī)、賀喜徐太醫(yī),為我們太醫(yī)院爭了光!”
徐長卿客氣道:“這都是眾太醫(yī)共同的努力?!?p> 大家坐罷,韓太醫(yī)提壺給大家的杯中都倒?jié)M了茶,說道:“徐太醫(yī),請喝茶?!?p> 徐長卿道:“等一會兒,我不喜歡喝太熱的茶。讓它涼一會兒?!?p> 韓太醫(yī)請教徐長卿,是如何醫(yī)治太子殿下的。徐長卿道:“太子殿下很健康,沒什么大病。我只是給他調(diào)理了一下,算是養(yǎng)生而已?!?p> 說完,徐長卿把銀針藏在手掌心,用袖子遮住,假裝端茶。銀針探進了茶杯,立刻變黑。徐長卿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后,倒進了衣袖。徐長卿咂咂嘴道:“好茶,多謝兩位太醫(yī)厚愛。我回去還有事情,暫且告辭?!?p> 徐長卿回去已經(jīng)天黑,就索性假裝睡覺。
夜里子時,徐長卿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徐長卿知道不妙,立即在被子中放了棉絮,枕頭上放了個包裹,看似人頭。自己越到了房梁之上。只聽外面有人走近,悉悉索索,點燃了什么東西。徐長卿知道他們要放迷香,于是用衣袖遮住口鼻。外面兩個人用力從外面吹迷香,迷香飄了進來。豈不知徐長卿開了對面的窗戶,迷香進來以后,又被風(fēng)吹了出去。過了一會兒,聽到一個人輕聲說道:“這小子肯定睡死過去了。我們一起進去,你刺頭,我刺胸,隨后我們立即逃走?!绷硗庖粋€似是女子的聲音小聲說道:“就按你說的辦。這小子武功高超,速度一定要快。”
徐長卿屏住呼吸,只見兩個黑衣人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來到了徐長卿的床前。兩人一起把寶劍刺向了徐長卿,得手后立刻棄劍逃出,輕功卓絕!
徐長卿尾隨著他們,在房頂狂奔。只見他們來到了一個宮殿,走了進去。只聽見里面有一個人問道:“司徒幫主,得手了么?”
一個人答道:“得手了,太子殿下!”
徐長卿大吃一驚,問話的人竟是太子,而答話的竟是司徒鬼青!更讓徐長卿不明白的是,司徒鬼青本是用刀,卻為何用了寶劍!
只聽太子說道:“這個徐長卿雖然治好了我的病,但是他極有可能對外夸張宣揚我的病情,更會添油加醋地跟父皇講。那將來我這個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所以請你們兩個江湖人物下手殺了他,以絕后患!”
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請?zhí)拥钕路判模覀兏扉L卿勢不兩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況且殿下給了我們那么多銀子,我們是還想多活幾年的。”
徐長卿又是一驚,這人不是別人,卻是冷秋霜!可是讓徐長卿想不明白的是,司徒鬼青和冷秋霜怎么會認識太子,而且還到了皇宮!
只聽太子又道:“要不是韓太醫(yī)介紹你們兩位武林高手,說實話,我在宮里難以找到能用的人物。這樣,我這里還有一點油料,你們拿去,點把火燒了徐長卿的住處,他就算沒被殺死,那肯定會被燒死。不能留活口!”
徐長卿聽了,覺得脊柱冷颼颼的,暗想,這個太子如此陰毒。此地不可久留,他們燒了我的住處,正好,我假裝被燒死,然后匿名逃走!
徐長卿心中一亮,覺得福禍相依這句話確實是硬道理。于是回去收拾了一下,打了背包,看了一下寶劍,手柄上有個“王”字。徐長卿拿了兩把寶劍,臥伏在對面遠處的一個屋頂觀看。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自己的住處就燃起了大火,就聽見有人喊:“失火了,救火??!”
徐長卿背起包袱,提起輕功,跑到了王元抗的尚書府。
第二天早上,徐長卿打扮成了一個書童模樣,敲門找王元抗。王元抗一見是他,大喜道:“徐郎中,你來得正好。我要到南方檢查練兵情況,正好你打扮成我的隨從,一起出宮!”
徐長卿把夜里的事情跟王元抗講了一下,把王元康嚇了一跳,說道:“太子年紀(jì)不到二十歲,就那么狠?那我的外孫將來豈不危險?”徐長卿把寶劍交給了王元抗,王元抗看到“王”字下面,竟然有“元抗”兩字。王元抗道:“這是要嫁禍于我?。 ?p> 徐長卿道:“我知道皇宮深深,卻沒有想到有如此深。王大人,我再也不回太醫(yī)院了,如果你不帶我出去,我只有自己殺出去了!”
王元抗說道:“咱是帶兵打仗的人,說一就是一。我答應(yīng)你帶你出去,就肯定能帶你出去。今天午時,我們出發(fā)!”
徐長卿也穿了一套武裝,扮成王元抗的一個隨從,正午時分,隨著王元康一行,搖搖擺擺地走出了京城!
且說皇帝得到了太醫(yī)院匯報說,徐長卿的住所深夜失火,徐長卿被燒死了!
皇帝嘿嘿一聲冷笑,心道:“你們這點水平能燒死徐長卿?你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徐長卿是通天徹地的人物,被你們燒死了,這世界不就沒有公理了么?”于是頒布詔書,封徐長卿為“太醫(yī)院神醫(yī)”,所有太醫(yī)都要學(xué)習(xí)《黃帝內(nèi)經(jīng)》,爭取都做神醫(yī)!
消息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監(jiān)也給太后匯報了皇帝的詔書。太后點了點頭,嘆道:“皇帝倒是通透。長卿這孩子終于還是走了?!闭f完,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