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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來狀告弘農(nóng)王的?”
“你也是?”
“再加上我......”
宮門前,眾文武已經(jīng)圍坐了一團。
即使今天是休沐的日子,這些文武官員卻還是早早的來到了宮門前準備告御狀。
因為實在沒辦法......去了各個衙門,都沒人敢受理這件事情。
京兆府尹不管,大理寺不管,廷尉也不管......無奈之下,他們只好找到這件事情最終源頭董卓去算賬。
就在這群文武準備在宮門前,聚眾去狀告弘農(nóng)王罪行的時候。
一匹烈馬的嘶鳴聲打破了所有人的喧鬧和嘈雜。
眾文武回頭一看,只見一黑甲少年將軍,帶著手下一眾少年文武將。
正朝宮門大步而來,而身后這是一箱接著一箱的金銀珠寶,毫不吝嗇的展露在眾人的面前。
只見那黑甲少年將軍昂首挺胸,高頭大馬,好生洋氣的姿態(tài)。
一臉不屑地掃過那些文武群臣。
“哎喲,這也不是太庫令嗎?”
“這不是中丞大人嗎?”
“這不是左長嗎?”
少年將軍臉上竟是笑容,也竟是不屑。
和一眾人打過一聲招呼之后,便大搖大擺的率兵帶著珠寶跨過了宮門。
顯然誰都知道他這是要去干嘛?
然而卻也沒人敢站出來說個一二。
想到幾個月前,他們還敢去弘農(nóng)王府前痛罵一二的時候,如今的弘農(nóng)王已經(jīng)不是他們敢輕易得罪的了。
然后少年將軍剛剛進了皇宮。
這時候黃門令吉安就從里面走出來。
作為董卓代表的他,一臉笑呵呵跟眾人說道:
“今日休沐??!相國呢,就在宮里面正在休息,不見任何人!”
眾人知道這個事情只能...只能...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到了第二天早朝的時候。
就有人看到了司徒王允,還有太尉黃琬以及司徒楊彪,鐘繇等人。
頓時想起了當時跟在黑甲少年將軍,也就是弘農(nóng)王劉辯身后的四個小將,楊修,鐘毓,王凌,黃賀。
立刻將四人當做了群攻的目標,紛紛指責。
但四人呢?
卻又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
說自己與此事絕對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但顯然在四人心中是非常慶幸的。
因為他們家的孩子跟弘農(nóng)王劉辯的關(guān)系比較好,所以免去了被掃蕩的危機。
看著那些被掃蕩的朝官滿臉怒意,心中那份僥幸更加的濃郁了。
這一日,朝會退去。
沒有去太學院教課的蔡大儒,便回到了自己家中。
只見自家花園當中,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女正坐在秋千上,一邊蕩著,一邊讀著手中的書簡,甚是入神。
“文姬,今日讀了什么?”
蔡邕上前,詢問道。
那少女方才走下秋千,笑呵呵的說道:
“正在讀了老子幼年的故事。“
蔡邕聽著,便坐在一旁的石桌旁,想要考究蔡文姬一二:
“哦?為父講講?!?p> 只聽那蔡文姬,聲音清脆,條理清晰的說道:
“一日,幼年的老子詢問自己恩師。
天上有川河湖海嗎?
老師答沒有。
李耳又問:那雨水從哪里來?
老師答從云朵來。
李耳再問:云朵從哪里來?
老師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
李父訓斥李耳不得無禮。
唯有老師一臉笑意,滿臉期待的看著李耳接下來會問出什么樣的問題。
只覺得小李耳問得很有道理,讓他繼續(xù)問下去。
李耳問道:雨落為水,水為什么流向低處?
老師答曰:水入百川,百川歸海,因為海在最低處。
李耳問道:海是什么?
老師答曰:海就是最廣大的水。
李耳沉思片刻,卻是說道:海是最聰明的水......
老師不解,反而問道:為什么?
李耳言道:因為他知道守在最低的地方,于是長得最大......
老師驚喜:繼續(xù)問下去。
李耳問道:為什么太陽每天從東邊升起,從西邊落下,西邊每天落下一個太陽,要存放多少個太陽,東邊每天升起一個,還有多少個太陽等著升起來.....
老師將一盆水放在李耳眼跟前,問他看到了什么。
李耳答復:水。
老師將李耳拉出去兩步,又問看到了什么。
李耳答復:盛著水的瓦盆。
老師讓李耳退得再遠一些,接著問看到了什么。
李耳答復:一個盛著水的瓦盆,放在了案幾之上。
老師隨即問道:你悟到了什么?
李耳答復:悟到了,站的越遠,看到的東西就越多,想要看清楚所有的東西,要先往后退......”
蔡文姬言罷,看向了自己的父親蔡邕。
蔡邕卻不知為何失了神,被蔡文姬喊了一聲,方才回過神,評價了一句:
“圣人小小年紀就能問出天道的問題,當真是天生慧根啊!”
蔡文姬乃是當世難得才女。
后世人評價,更是贊譽有加。
端操有蹤,幽閑有容。區(qū)明風烈,昭我管彤。
文姬之才辯,不幸而失身絕域。然能傳父之業(yè),免夫之死,有足稱者,君子責備以為失節(jié)過矣。
婉娩淑女,與士并列。至柔動剛,彤管煒節(jié)。
緹縈能代父,蔡琰不宜家。玉石同焚后,芳聲振海涯。
......
此時此刻,這個歷史上留下了潑墨一筆的才女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父親的心思,隨即一臉笑意的替自己父親說道:
“在女兒看來,咱們城中一個少年,卻也絲毫不弱圣人。”
蔡邕故意擺出好奇的姿態(tài)詢問道:
“哦?不知道那人是誰?”
“我覺得當今世上,弘農(nóng)王便是海,滿朝文武便是大大小小江川河流......遲早會入海?!?p> 那小蔡文姬笑著言道:
“我還知道在所有人趴在瓦盆前看水渾濁清晰的時候,弘農(nóng)王早已經(jīng)將站在遠處,將一切的一切都看得透徹無比?!?p> 聽到這話,蔡邕又沉默了。
他抬頭望向了不遠處的天空。
“滿朝文武皆囊括,唯有弘農(nóng)是丈夫!”
蔡邕不禁感嘆道:
“天不亡大漢,隔著兩百年,又降下一個救世奇才......”
蔡文姬也是看向天那邊。
“人人向往自由,熟不知,真正的自由是在圈子里面的?!?p> 蔡文姬道:
“心能拘束,身何拘束。真正的自由自在不是每日瀟瀟灑灑!而是如自己想做什么,事情便能做到什么。哪怕再瀟灑,想做卻無能為力,與牢獄有何區(qū)別?”
蔡邕點點頭:
“顯然,他是最清楚這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