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姐兒乖乖?!?p> “家哥兒乖乖?!?p> “咯咯咯……”
鵝凰躺在一張墊了好幾層厚被的床上神游天外,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打斷了思緒。
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位六七歲的小丫頭正逗著剛過五天的兩小只。
五天的兩小只根本什么都不懂,但小丫頭卻玩的不亦樂乎。
往往都沒等兩小只給出任何反應(yīng),小丫頭自己就高興的咯咯笑個不停。
還有香翠,也天天圍在兩小只身邊,比她這個親生母親都盡職盡責。
回想起五天前的一幕,鵝凰不由的嘴角直抽抽。
事實上這個世界的鵝凰五天前就死了。
蕊姐兒出生前就力竭憔悴而亡,若不是她來,妥妥的一尸三命。
蕊姐兒出生時那一聲旱地驚雷晴天霹靂,鵝凰穿越而來。
想起此事,鵝凰捂臉。
自己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黃花大閨女,連對象都沒談過。
就算穿越神奇,成為孩子的母親,鵝凰也能接受。
可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穿到正在生產(chǎn)的女子身上算個咋么回事兒?
還是一生兩個……
生就生吧,還是未婚先孕,小齡產(chǎn)婦。
即使大譽女子及笄就能嫁人,可那也是十五歲不是。
而原主今年才只有十五,真是夠著急的。
集合種種,懷雙胎難纏不死都沒天理了。
一言難盡!
鵝凰捂臉,長嘆出聲。
“哎!”
一聲長嘆,吸引了兩個正在挑逗兩小只的小丫頭。
香翠自不必多說,只有十三歲,是鵝凰之前的貼身小丫鬟。
那位六歲的小丫頭卻是鵝凰同父異母的妹妹,名為鵝橙。
“姐姐醒來了?”
鵝橙看著鵝凰,怯生生地問道,聲音弱弱的,非常可愛。
對于這姐姐,鵝橙有些害怕。
原來的姐姐很溫柔,可一年前姐姐突然和變了個人似的,讓她害怕。
鵝凰接受了原主的全部記憶,能從客觀的角度看事情,自然知道這便宜妹妹的感受。
原主是鵝家的心頭肉,受到的寵溺自不必多說。
正因為這份寵溺,讓原主養(yǎng)成了蠻橫不講理的性子,本身還沒腦子。
一年前突遭變故,被人玷污清白。
父親鵝大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避免鵝凰被沉溏,代價是讓鵝凰出族。
這也是鵝凰明明懷孕,卻獨居荒山野外的破茅草屋的主要原因。
本來鵝凰也不會過的那么苦。
但在有心人的挑撥,鵝凰開始怨恨家人。
最后和家里徹底翻臉,每次見面都以死相逼,甚至把貼身丫鬟香翠都趕回了家。
鵝橙這個妹妹,受到無妄之災(zāi),更遭原主的怨恨。
父親和妹妹疼愛她,又知道她懷了身孕,自然不敢讓她情緒太過于波動。
甚至想幫助她都不敢出手,這才導(dǎo)致發(fā)動的時候無人知曉。
若不是恰巧鵝家村有和鵝大富交情不錯的人,去雨桐鎮(zhèn)路過那間茅草屋,估計原主死了都沒人知道。
過去的種種在鵝凰的腦海一閃而過,怨恨消失,有的只是虧欠。
鵝凰微微一笑:“橙姐兒過姐姐這里來,一年沒見,讓姐姐看看變漂亮了沒有?!?p> 鵝橙愣了愣,眼中水霧打轉(zhuǎn)。
她很想和姐姐在一起,可從去年開始,姐姐變了。
沒誰知道一年前姐姐看自己那如見了仇人的眼神,鵝橙多難受。
現(xiàn)在姐姐終于又對自己笑了,鵝橙高興、委屈。
鵝凰暗嘆一聲,其實這便宜妹妹也是個苦命的,有此表現(xiàn)她也理解。
原主的母親難產(chǎn)而死,數(shù)年后鵝大富為了有人照顧女兒續(xù)娶。
繼母生下鵝橙沒一年病死,只留下一歲大的鵝橙。
即使鵝大富是個資深女兒奴,但沒有那個孩子不對母愛渴望。
比鵝橙大九歲的鵝凰,就成了她心中的母親。
缺少母愛,心靈敏感脆弱。
好不容易有了寄托,又……
鵝凰努力維持著笑意,再次對鵝橙招招手:“快過來讓姐姐瞧瞧。
咋么了,這么長時間沒見,不認識姐姐了?”
鵝橙終于繃不住了,哭著撲入鵝凰的懷里。
“嗚嗚嗚,橙姐兒很想姐姐的,做夢都想?!?p> 鵝凰有些無語,就原主那刁蠻任性的,鵝橙都想成這樣,苦了這小丫頭了。
輕拍小家伙的背部,鵝凰安慰道:“好了,姐姐這不是回來了么。”
“嗚嗚嗚……姐姐說話算數(shù)嗎?”
“恩恩,姐姐肯定說話算數(shù)的啦?!?p> 安慰好橙姐兒,鵝凰才發(fā)現(xiàn)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她從重生的第二天就隨著鵝大富回到雨桐鎮(zhèn),可這么長時間就見過鵝大富一次。
不合常理。
按照鵝大富女兒奴的程度,自己鬼門關(guān)走一遭,他恨不得守在身邊不離開才對。
“香翠,老爺這幾天忙什么呢?”
本來笑盈盈的香翠突然一呆,臉上閃過一抹驚慌。
“回大小姐,老爺,老爺在前面的店鋪忙著呢。”
鵝凰無語。
因為融合原主所有記憶,鵝凰對身邊的人并不陌生。
這小丫頭明顯說謊。
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鵝凰沉聲問道:“是嗎?
正好,回來這么長時間還沒去前面看過呢,現(xiàn)在就去看看?!?p> 鵝家大院是個兩進的院落,前面是兩個門簾店鋪,做著糧食生意。
但鵝大富平時很少去哪里,都是趙二叔和他的兒子打理。
只有遇到大客戶需要東家出面,鵝大富才會出去應(yīng)酬一下。
現(xiàn)在說在前面呆了好幾天,這小丫頭撒謊也不找個靠譜的理由。
說著,鵝凰就要作勢下床。
不過這幅身體長時間影響不良,又難產(chǎn)死過一次,實打?qū)嵉奶摗?p> 掙扎著起了好幾次都沒起來。
香翠急了,慌忙上前把鵝凰按回床上,哭唧唧道:“大小姐,是老爺不讓我們說的?!?p> 聞言,鵝凰面色一沉。
看來真有事情。
“到底咋么回事兒?”
香翠低著頭,不敢說話。
鵝凰翻了個白眼。
“你不說我自己去問?!?p> 小妮子,還嫩的很,不信就收拾不了你了。
果然,香翠一下就急了。
“我說,我說,大前天鵝家村的大老爺找來了,老爺回鵝家村處理事情了?!?p> 鵝家村的大老爺?
鵝凰腦海中很快浮現(xiàn)出一張惡心的面龐:“鵝大云?”
香翠不情不愿地點點頭,顯然她對這個所謂的大老爺也沒什么好感。
鵝凰瞇了瞇眼睛。
這鵝大云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原主最后落得身死,完全可以說是被這好大伯害的。
自己還沒去給原主討回公道呢,這丫的自己就蹦跶來了。
鵝凰一聲冷笑,繼續(xù)問道:“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