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祀
三月初的風(fēng)吹的很舒服，地理位置偏北的迪魯歐正在慢慢回溫。那些因為寒冷而被閑置的田地，也開始逐漸開始有了莊稼。
似乎一切都那么祥和。
迪魯歐，帝國皇城，中央神庭。
一輛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這座由大理石與赤魔晶所打造的祭祀神庭前，衣著鮮麗的高官貴族們簇擁著一位面色冷漠如冰的少年走入神庭內(nèi)。
這個原來引得戰(zhàn)爭女神頻頻賜下神恩的傳奇神庭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走向沒落。
戰(zhàn)爭女神上一次的瞥視，還是在180年前，11英雄的遠征軍出發(fā)前昔。
而今天，戰(zhàn)爭教廷又將迎來一位大人物的祭祀。
來自群星大公遇難后唯一留下來的子嗣——肖爾?瑟爾伯德！
這個孩子身為一位傳奇存在的唯一子嗣，不僅受到各種家族史上各種偉大存在的加持，身上更是流淌著高貴的龍血！
從小開始學(xué)習(xí)魔力學(xué)及其相關(guān)的各類學(xué)科。僅9歲時就成為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二階全流派兼修法師！
要知道，這可是全流派兼修！
而就是這么一個帝國未來的傳奇，居然要主動吸引戰(zhàn)爭女神的目光，乞求神恩。
要知道，主動乞求神恩的人大多都是九死一生，瘋癲和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
這只是屬于戰(zhàn)爭教廷們這些不知者們的疑惑，但在了解內(nèi)情的皇室與貴族們看來，無論成功與否，也要比幾年后化為龍獸霍亂要好。
再怎么說瑟爾伯德也是大公家族，在事情還未發(fā)生前，任何人都沒有理由去解決這個未來的隱患，皇帝也不例外。
這種情況下，乞求神恩這種僅有千萬分之一生存概率的事，自然是得到了一眾貴族與高官們的支持。
‘護送’肖爾前來的高官與貴族們沒有立即離開。相反，他們坐在禮拜凳上，似乎是在期待著肖爾瘋掉或被神威碾碎的那一幕。只有卡利爾臉色沉重，雙手的大拇指不停地繞著圈。
很快，褪去其他衣物，身披白袍的肖爾在神官的帶領(lǐng)下，來到一個氣息陰森的祭壇中央。
肖爾環(huán)顧四周，入眼的只有昏暗的光線，以及一個不小的祭祀臺，祭祀臺邊沿還擺放著一柄如短劍般大小做工精美的匕首，祭壇內(nèi)的空氣中則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神官離開后沒多久，祭壇周圍的火炬開始燃起火焰，鑲嵌在大理石臺面與墻壁上的魔晶石也開始亮起妖治的紅色光芒。
祭祀開始了，肖爾也知道，他最討厭的環(huán)節(jié)要來了。
戰(zhàn)爭女神玻莉科雅，又叫黎明之母，同時掌管誓約，復(fù)仇，戰(zhàn)爭，與黎明之希望的女神。
作為一個主毀滅側(cè)的神明，她的祭祀自然是沒有什么優(yōu)雅文明的氣氛。
活祭
以罪人的生命和鮮血來澆筑血池與神像，以此喚來神明的目光。
血腥，暴力，毫無美感。
一旁的小窗口打開，從那個半人大小的窗口中，推出來了整整十二個砍掉四肢的人彘。
肖爾看向那些人彘，將其一個一個的搬到祭祀臺上來。
十二個人有男有女，但雙眼中都失去了高光，顯然是經(jīng)歷過了長久的折磨而失去理智與思考能力了。
肖爾將那十二個人彘擺好，確保能夠一刀斃命后，拿起了祭壇旁邊，那柄華美的匕首。
噗嗤！
噗嗤！
肖爾用匕首一刀刀精準地扎在人彘們的心臟處，直到十二人都徹底死亡。
血液如汩汩泉水般一陣一陣地涌出，很快鋪滿了祭祀臺，溢滿流到地板上的水槽中。
血液流入水槽，順著水槽的方向鋪滿四周，而順著水槽流淌的血液，也圍著肖爾形成了一個法陣。
法陣亮起，閃出猩紅的血光。
在那血光中，似乎是一片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狀。
肖爾沒看仔細，但可以確定的是，都不是人的尸體。因為那些尸體的血液都閃爍著燦爛的金色光芒。
錚！
一道如同長劍出鞘的巨響在肖爾的腦海中回蕩，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強烈的不妙感。
窒息、虛弱、無力、視線發(fā)黑、模糊、以及極其劇烈，乃至影響到正常思考能力的耳鳴。
“撲通”
全身無力的肖爾像是一攤液體一般倒在祭祀臺前，意識也漸漸模糊…
“你好?。 ?p> 悅耳的女聲響起，肖爾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白的純潔，白的神圣，白的…不真實。
就像眼前這個只能認得出是女人，但卻看不清面貌、形體的‘光人’一樣。
沒等肖爾問出話來，一種反胃感直沖肖爾腦門，肖爾只感覺頭暈?zāi)垦?，身體也搖搖晃晃，根本不能自主思考。
啪！
隨著一道響指聲，肖爾即將昏厥的精神與身體突然被‘拉回來’那種反胃與眩暈感也突然消失。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對空間異常這么敏感。”
看著那團向自己道歉的光人，肖爾沒有理會，反問道。
“黎明之母沒有回應(yīng)我的祭祀，您是誰？為什么要召我來您的神居？”
“防備心這么重干嘛？我對你可沒有任何惡意，相反，我還挺中意你的?！?p> 肖爾看著嬉皮笑臉的光人…一團光為什么會嬉皮笑臉？肖爾不知道，雖然他看不見那光人的臉部，卻依舊能感受到祂要表達的情緒。
面對著這張‘笑臉’肖爾卻是眉頭緊皺地問出一個問題。
“您是上位七座之首，對嗎？”
“哦？你怎么認出來的？”
光人有些驚喜的問到，顯然這讓祂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聽到這個回答，肖爾緊鎖的眉頭也漸漸松開，好像安心了許多一般。
“既然如此，您召見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對唉，我不是來找你聊天的，你等我一會，我準備一下哈?！?p> 那光人嘴中念著什么，整個人變得更加亮，光芒變得有些刺眼。
光人拍拍手，祂的身體上出現(xiàn)一團如布料般的光。祂合攏雙手，神情逐漸變得悲伶，閉上雙眼。
祂身邊的光芒升騰，身后逐漸浮現(xiàn)出一只巨大的不規(guī)則光環(huán)，整個光人的雙腳慢慢脫離地面，整個人緩緩升起。
隨著光人的升起，無數(shù)金色的的荊棘與花朵自祂升騰起的土地上冒出，身后冒出無數(shù)雙虛幻潔白的翅膀，祂身邊被無數(shù)的羽毛與飛鳥環(huán)繞著。
“可憐的孩子喲，誤入歧途的羔羊喲，你的血液流淌著燦爛的史詩，你的靈魂閃爍著璀璨的光輝。我見你自覺無路可行，我便予你生還之機，你可愿穿過這無門之門，途歷這無路之路，踏入無悔的荊棘？”
清亮又淡然的聲音響起，聲音不大，卻像隆鐘一般敲擊到人的內(nèi)心。肖爾能從這聲音中聽出憐憫，圣潔，英偉，堅定…數(shù)不盡的高尚情感，總結(jié)到最后，只有‘神圣’二字。
光人剛吟誦完，滿天的無數(shù)神圣造物便化作閃光全部散去，該說不愧是神明嗎？
祂踏步走向肖爾，頭顱昂起，似乎在等待著肖爾提問些什么。
“您想收我做神使？”
光人點點頭。
“沒錯！如果你答應(yīng)，你就是我有史以來第一個使徒了哦！”
上位七座之首，圣約之母的使徒。
說實話，這對其他人而言算得上是極其誘人的選擇了。因為人類第一大宗教就是信仰圣約之母的圣教。
圣教傳承至今有4千多年了，遍布大陸各處，但卻沒有任何一個神使，4千多年來都是通過覲見圣約之母來傳達旨意的。
這意味著只要答應(yīng)，就能夠直接掌控圣教這個能夠和帝國叫板的龐然大物。
但這終究是其他人
肖爾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幽幽地看向光人。
“還是看看我的提案吧？我想和您做個交易，我相信您絕不會拒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