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的生命力令人驚嘆。
一株小草可以頂起石頭,一層薄土也能讓種子發(fā)芽。
骯臟的淤泥中也能開出美麗的花。
似乎不管條件多么惡劣,只要有一點土,一點水,一點營養(yǎng)物質(zhì),它們就能生存。
第二個故事——人面花。
……
今天是周流海當上經(jīng)理的第三天,最近他可謂是意氣風(fēng)發(fā)。
三十歲不到就成為了經(jīng)理,即便在總公司里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更何況是在洛市的分公司呢。
所以公司里大多數(shù)人對他都是笑臉相迎。
級別比他低的,想要巴結(jié)他,攀上這根大腿;級別和他相同的則認為他這么年輕就有這種成就,日后必然能飛黃騰達,當然要交好。
周流海本人也是個人精,面對下屬,噓寒問暖,面對平級,禮數(shù)周全,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不過有一個人除外。
孫千雪。
她是公司給周流海配的秘書,但周流海好像看她不是很順眼,總愛時不時地難為她。
旁人看了,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沒人愿意得罪這位公司里的新貴。
更有甚者,公司里傳出了周總對孫千雪有意思的傳聞,那就更沒人想管這事了。
只是苦了孫千雪。
一份文件改了快十遍,周流海還是不滿意,她只有把文件帶回家,熬夜修改。
今天早上,周流??戳丝锤暮玫奈募?,沒發(fā)表任何意見。
“去給我準備一杯咖啡。”周流海吩咐道。
孫千雪心里一松,看了,文件是通過了。
于是她連忙應(yīng)下,離開了經(jīng)理辦公室。
周流??粗谋秤?,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郁。
他確實高興壞了。
老對手孫偉光還在別的公司當個小職員,他周流海卻已經(jīng)混到了經(jīng)理的位子上。
而且公司配給他的秘書,居然還是那家伙的妹妹。
周流海一想起來就覺得暢快極了。
這個孫千雪,他是不準備給好臉色的,但他也不會讓她走,周流海要把她抓在手心里慢慢折磨。
想想孫千雪向他哥訴苦,但孫偉光無能為力的樣子,周流海便心情大好。
周流海正想著,孫千雪端著一杯咖啡進來了。
周流海瞬間收起了笑意。
微抿了一口咖啡,周流海皺起了眉頭。
他將咖啡杯重重放到桌子上。
“作為我的秘書,你能不知道我的喜好?”他盯著局促不安的孫千雪,內(nèi)心愈加舒爽。
“咖啡苦了,倒掉再來一杯。”
看著孫千雪離開,周流海臉上再度浮現(xiàn)出一抹病態(tài)的笑容。
他其實并不喜歡喝咖啡,自然對咖啡風(fēng)味沒什么要求,他只是單純想要孫千雪不好過而已。
“孫偉光,當初你針對我時,沒想到現(xiàn)在這一幕吧?放心,你妹妹落到我手里,我會加倍還給她的?!?p> ……
孫千雪一上午只干了一件事。
準備咖啡。
這位周總的口味實在是太難滿足了,孫千雪只能一趟趟地跑,不斷調(diào)整配料。
這其實也沒什么,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孫千雪自問可以承受。
但她往返三趟之后,周總說,不能浪費了咖啡,畢竟都是公司的財物。
于是他就讓孫千雪當著他的面把咖啡喝下去,再去準備下一杯。
整整二十六杯咖啡啊,孫千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么討厭這種飲料過。
最令人崩潰的是,周流海最后確認可以的咖啡,其實在調(diào)整多次后,和第一杯是一模一樣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讓孫千雪這么調(diào)整的,反正孫千雪覺得是。
……
午餐時間,周流海在自己辦公室用餐。
確定了周圍沒人之后,他放聲大笑起來。
“這只是個開始,孫偉光,我的報復(fù)可還遠遠沒結(jié)束呢?!?p> 周流海滿臉惡毒。
言出必行,周流海和孫偉光都有這種特質(zhì)。
于是在下午,他又給孫千雪找了個新活干。
人事部有一堆過時的檔案要處理,周流海攬下了這份工作。
孫千雪清晰地記得周流海和人事部主管那番令她惡心的客套。
在處理檔案時她用各種嘲諷的語氣重復(fù)了不下一百遍他們的對話。
為什么次數(shù)這么多?
還不是她的好上司周流海,給她安排了這項工作卻沒給她安排額外的人手。
也沒給她安排額外的碎紙機。
最可恨的是他還要求孫千雪必須在今天下班前完成這項工作,他還有別的任務(wù)要交給她。
“不能讓這項工作耽誤了加班的時間?!敝芰骱J沁@么說的。
孫千雪納悶極了,這位周總,怎么就看她這么不順眼呢?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孫千雪確定周流海已經(jīng)走了,這才離開公司。
今天哥哥要帶她出去吃飯,孫千雪可不想爽約。
飯桌上,孫千雪對著哥哥大倒苦水。
“我也不明白,他怎么就這么愿意難為我呢?”孫千雪喝了點酒,淚眼婆娑地說。
孫偉光看著對面的妹妹,有點心疼。
同時他也納悶,職場上上司給下屬穿小鞋的事,他也見過不少,可沒有一個這么離譜的。
“你們經(jīng)理的底細,你清楚嗎?”孫偉光問,他想了解一下這位經(jīng)理,然后動用一下關(guān)系,看能不能幫妹妹調(diào)個崗什么的。
“他叫周流海,畢業(yè)于一所名牌大學(xué),是我們分公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經(jīng)理,都說他很會做人,前途不可限量,可我怎么感覺不出來呢?!睂O千雪嘀咕。
“周流海?是他啊……”孫偉光一怔。
“哥,你們認識?”孫千雪抬頭看了一眼哥哥,說道。
“聽說過。”孫偉光含糊說道。
妹妹比他小五歲,不清楚他和周流海之間的那些事。
不過既然敢搞他孫偉光的妹妹,那就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孫偉光眼神發(fā)寒,周流海是吧,當年我能壓得你抬不起頭來,現(xiàn)在照樣也能。
“你別管了,最近少觸他霉頭……”孫偉光說道。
說著他便是一愣。
孫千雪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被逼著喝了那么多咖啡,還能睡著,你這是有多累啊?!?p> 孫偉光結(jié)了賬,攙起妹妹走出餐館,同時對周流海的憤怒也在不斷膨脹。
“王八蛋,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