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遷回到家中,犯起了愁。
該怎樣把孫偉光與何寧騙到這個地方去呢?
陸遷左思右想,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只能先背下來了那個地址,然后見機行事。
只要能耐下心來等待,機會早晚會來的。
果不其然,陸遷并沒有等待太久,就等到了一次機會。
在一次工作之余的閑聊中,何寧告訴陸遷,她和孫偉光準(zhǔn)備去度假,但這個時候,各大景點都人滿為患,去了不是看景,而是看人,最近她正為這事鬧心呢。
陸遷一聽,心中大喜過望,這不正是天賜良機嗎?
于是他就裝作自己去過的樣子,給何寧介紹了一個偏遠的山區(qū)。
沒錯,就是苗新宇告訴他的那個地方。
聽完他的推薦,何寧也是欣喜不已,連連感謝陸遷。
陸遷則是一臉微笑地表示不用謝,但實際上,他已經(jīng)在心里暗自冷笑了。
……
把地址給出去之后,陸遷心里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現(xiàn)在他只希望何寧不要出事,至于孫偉光?死在那里最好。
在何寧與孫偉光出發(fā)當(dāng)天,陸遷又去了一次“道緣堂”。
他想知道,那個地方到底有什么,如果太危險的話,說不得他也要跟去,爭取在關(guān)鍵時候救下何寧了。
但苗新宇的反應(yīng)很奇怪。
“不知道?”陸遷一臉的不可置信。
苗新宇點點頭,“確實不知道,那里我也沒去過,只知道有詭異存在,有的人在那里永遠消失了,而有的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p> “你怎么能這樣!”陸遷著急了。
苗新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道:“不然呢?其余的方案你都負擔(dān)不起。”
苗新宇站起身,走到陸遷背后,伸出手搭在他肩上,“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問題,你如果足夠優(yōu)秀,怎么會搶不過來那個女人?你如果足夠有錢,又怎么會采用這個方案?”
陸遷頹然地低下了頭。
苗新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啊,不要總是想著責(zé)怪別人,靠自己永遠都是最靠譜的。”
“受教了?!标戇w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說。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陸遷便離開了“道緣堂”。
苗新宇目送陸遷離開,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冷笑一聲,重新坐下,不緊不慢地咂了一口茶。
……
陸遷必須承認,苗新宇說的很有道理,他口中的這一切,都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只不過陸遷一直在麻痹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那個孫偉光,進入公司的時間比自己短,可現(xiàn)在混得一點不比自己差,還經(jīng)常在老板面前露臉,以后升遷的機會也比自己多。
與他相比,自己有什么優(yōu)勢呢?恐怕是個人都不會選擇自己吧?
無能的自己最后也只能選擇這種卑劣的手段了,陸遷自嘲般想想。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啊。
解決掉一個孫偉光,就沒有第二個孫偉光了嗎?優(yōu)秀的人那么多,就算孫偉光消失了,何寧也不見得一定會選擇自己。
雖說有苗新宇的手段,何寧選擇自己問題不大,但陸遷還是希望自己能夠配的上她。
“看來,要努力一些了?!标戇w暗地里下定了決心。
想到這里,陸遷突然感到肩頭瘙癢難耐,他撓了撓肩膀,“怎么這么癢?”
他去到衛(wèi)生間,脫下衣服,看向自己肩頭。
那里突然生出了幾個小紅點。
“靠,肯定是他!”陸遷想起苗新宇曾經(jīng)把手搭到過自己肩膀上。
他下意識地認為是苗新宇手上有香灰一類的東西,粘到了自己身上,而剛好引發(fā)了自己的過敏反應(yīng)。
“真是麻煩啊,洗個澡吧?!标戇w無奈地想。
雖然洗澡不一定能立刻止癢,但盡快把過敏源清理掉,也可以避免情況變得更壞。
……
洗完澡出來,陸遷身上的紅點還是沒能消掉,但瘙癢感確實減輕了不少。
沒消掉就沒消掉吧,陸遷也知道這東西一時半會兒去不掉,只要不那么癢了,他就還可以接受。
陸遷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早了。
放在往常,他還會打幾把游戲,然后刷一會兒視頻再睡。
但現(xiàn)在陸遷已經(jīng)決定要改變自己了,自然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
他決定要早睡早起,從養(yǎng)成良好的生活習(xí)慣開始,逐步改變自己。
而且這樣他明天還可以早去公司,給上級留下個好印象。
陸遷美美地想著,躺到了床上。
可事實是殘酷的,由于之前一直熬夜,猛然一早睡,陸遷不習(xí)慣了。
他,失眠了。
陸遷盯著天花板已經(jīng)盯了半小時了,自從他意識到自己失眠開始,就一直保持著這一個姿勢沒變過。
“唉——”陸遷心中默默嘆氣,“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啊,果然不應(yīng)該抱著一蹴而就的希望的,這下好了,都泡湯了?!?p> 起來干點別的是萬萬不可能的,那樣的話,這一晚上都別想睡著了,但這樣干瞪著天花板,又太過無聊了,還會放大陸遷肩頭的瘙癢感,一時間,陸遷也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陸遷決定采用一種古老的方式——數(shù)羊,來打發(fā)時間。
這樣做能不能治失眠,陸遷不知道,不過只是能給他找點事做,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也許可以稍稍緩解一下肩頭的瘙癢。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陸遷百無聊賴地數(shù)著。
“一百九十七只羊,一百九十八只羊……”數(shù)著數(shù)著,陸遷還真感覺到了困意。
“差不多了,不數(shù)了。”陸遷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準(zhǔn)備擁抱襲來的睡意。
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就像是有千百只蟲子爬過一般。
陸遷不耐煩地偏過頭去,自家住在高層,哪有這么多蟲子,根本不可能!
可仿佛是與他作對一般,這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來沒完沒了了。
陸遷罵了一聲,從床上坐起,側(cè)耳細聽。
可他剛坐起來,那聲音便消失了,就好像它從來沒響起過一般。
陸遷又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什么異常,就罵罵咧咧地躺下了。
但他一閉眼,這聲音就又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