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鄉(xiāng)紳的家資那可不少了,綾羅綢緞,茶米油鹽,金銀珠寶這些全部加起來也有價值個十萬兩吶。
這個兩萬畝地,陸鐘撥了三十畝地做縣學,這地可就太大了,南京國子監(jiān)的占地也就三十多畝。
陸鐘要求這分了這兩萬畝地上的人,家里有適齡的必須讀書。
不要奇怪,古人讀書的代價是很大的,特別是農(nóng)民,舍得給孩子花錢讀書的人就更少了,大家可以看看教員的父親是為了什么才讓兒子去讀書的,不是教員自己的個性強,他這個書還真念不下來呢。
原本在這片土地上的雇農(nóng),搖身一變變成了政府的雇農(nóng),那些流血拼搏的朱七一們,平均每人分了個十畝地,一千多個壯漢,死了四百個,還有六百多個,六千多畝地就分出去了,這就是對勇氣的贊揚。
處理完公務(wù),陸鐘就出去視察,看到了荊州兵們糟蹋完之后的那些女人,五十多個女人,現(xiàn)在有三十多具尸體,那些衙役把這些女人搬出去,要拉出去燒了,因為這些女人不干凈,燒了干凈。臨了,還摸了攤在地上目無神色的女人們一把。
“草,賤種,真是木頭!”吐槽了一番,衙役們走了。
這個王班頭還做在這里呢。這些女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現(xiàn)在呢呆如木雞。
王班頭還想挑一個,養(yǎng)家里呢,但是沒有精神,他搖搖頭,就打算走了,只因為挑選女人的目光太過專注,沒有看到門口的陸鐘。
陸鐘看著王班頭這一副豬哥,又惋惜的表情,陸鐘不由笑出了聲。
一聽見笑聲,王班頭轉(zhuǎn)身一看,是陸縣令,立馬擦了擦嘴巴上面的口水,起身,以示尊敬。
“堂尊!”
“王捕頭,這些女人你打算這么處置啊。”陸鐘這個時候才看到了那些女子的樣子,身上都是傷痕,衣服破舊,雖然有姿色,但已經(jīng)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不由心生憐憫。
王班頭知道這是陸鐘在考他,他說道:“堂尊,這些女人從了賊,那也是賊人,卑職打算把這群女子拉出去游街,也讓咱們縣里面的百姓,知道知道,這做賊的下場?!?
這句話很對,在當時的風氣下面,這句話是無比的對。不過陸鐘很不喜歡這個處理方法。
王班頭看著陸鐘的眼神不對,想著莫非大人是看上了這些姑娘道:“屬下或許有考慮不全之處,全憑大人處置?!?
只見陸鐘要來一盆水,陸鐘看著盆子里面的影子,身體開始抽搐,王捕頭以為陸縣令是打起了擺子,連忙去請郎中。
郎中還在路上呢,陸鐘突然臉色一變,道:“我乃飛云真君坐下護法,執(zhí)劍天王,爾等女子前世不修,故今世造劫,然上有好生之德,故本天王今日來此招魂,為爾等洗滌罪孽?!?
“魂兮,歸來!魂兮,歸來!”陸鐘喊一聲,就從盆子里面舀水,往那些姑娘的頭上倒水。
陸鐘足足走了六十四圈,用手指沾水,往那些姑娘頭上彈,六十四圈走完之后,陸鐘說了一句:“你們!干凈了!”,說完便昏倒在地。
哪些姑娘此刻都流出淚來,一齊跪道:“多謝天王!”
此刻的郎中也來了,王班頭立馬將陸鐘扶回縣衙,陸鐘昏迷了半個時辰醒過來了,祖凱歌問著郎中道:“沒什么大礙吧?!?
這郎中自然知道陸鐘的脈象正常,但他也不敢打包票,只好說道:“縣令大人,或許是因為勞累過度,這才昏倒了?!?
王捕頭這個時候連忙附和,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陸鐘剛剛的事情,只見陸鐘聽完了是茫然不知。
這一切當然是陸鐘裝出來的,這群女子人倫天理都饒不了了,只有神仙才能救他們,所以他玩了這一出行為藝術(shù)。
當然在座有幾個信的,陸鐘不得而知,但是石首的老百姓們是相信了,而那些女人因為陸鐘的潑水,提高了知名度,大戶爭著買!
也算有條好路吧。
當然救贖女子不是他的主要目的,更主要的目的在于...
湖廣通政使司安陸州興王府內(nèi),袁宗皋正在給興王世子朱厚熜講課,他在借陸鐘給百姓分地的事例,講“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自那日聽了陸鐘的天地江山論之后,他就特別關(guān)注陸鐘,這次陸鐘立了大功,他自然要講。
講著講著袁宗皋就咳嗽了起來。朱厚熜就給他奉上熱茶,道:“袁師傅今天講到這里吧。”
朱厚熜雖然是世子,但是因為父親死了,其實他已經(jīng)是王府的主人了,他的這碗茶讓袁宗皋的心里很暖,話也就不講,袁宗皋告退了。
五月份的蟬鳴格外好聽,朱厚熜來到了池子邊,他的伴讀太監(jiān)黃錦就侍奉在一旁。
朱厚熜看著池子里面有些初開的蓮葉,仿佛回到了從前,他的父親那個時候就是那么喜歡坐在這個池子邊,每當池子里面開滿了荷花,父親就回念周敦頤的《愛蓮說》,父親是他心中的英雄,整個大明朝,他是名聲最好的王爺。
看著自己的主子又在這邊池子冥想,黃錦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當然看不來風景,看看人吧,不遠就看到了賴恩。
賴恩名義上是王府的二把手,是他黃錦的上司,但是賴恩因為陸鐘的原因待黃錦及其的客氣,二人之前雖然沒有舊交,但是現(xiàn)在的交情也還不錯。
賴恩本來是有事情要稟報的,但是朱厚熜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知道不能回報,這位主子最煩的就是被人打擾。
朱厚熜受他父親的影響自小就喜歡打坐,清修,十三歲的年紀,正是男孩好動的時候,他竟然就那么格外的坐得住,坐了一個時辰后,他才起身。
賴恩也就那么站了一個時辰,當然也不是一動不動,是動靜結(jié)合。見朱厚熜起身了,立馬跑上前道:“世子爺,陸典仗回來了。”
陸典仗就是陸松,他的妻子是朱厚熜的乳娘,他有個兒子叫做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