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上位陰陽師聞言篤定道。芽衣子聽完也點了點頭。這時只聽瀧澤悔道:“可否讓我們看看令尊遺體?”
“唉!”冢澤緣嘆道:“家父已經(jīng)入棺。”
瀧澤悔聞言又道:“可是,或許有那妖怪的線索呢?”
“也好?!壁删壠鹕肀瘧嵉溃骸爸挥袨榧腋笀罅顺穑拍苷嬲胪翞榘?。”說著就領著眾人到了靈堂之內(nèi)。
幾個家仆拿著撬棍等工具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說道:“少爺,難道真的要打擾老爺嗎?”
“開!”
“是!”家仆們見少爺神色認真,不再猶豫,不一會兒就把棺蓋撬開了。
陰陽師們都紛紛圍了上去,只見冢澤老爺身穿壽衣躺在了棺中。瀧澤悔上前拿起尸身右手,挽袖一看,發(fā)現(xiàn)有些鮮紅色的尸斑。
有人見狀道:“看來確實是凍死的,一定是雪女了。”眾人聞言也都點頭。瀧澤悔又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尸體各處,這才點了點頭。
纖夫見狀不禁好笑,之前每次見到瀧澤悔這孩子都是在跟芽衣子打鬧,沒想到他還是個這么謹慎細心的人。
“雪女?”冢澤緣問道:“那是什么?”
芽衣子聞言解釋道:“雪女是一個妖怪種族,她們大多都住在雪山上面?!?p> “對!”瀧澤悔同意道:“她們外表美麗,但是生性冷酷。如果有人闖入了雪山,她們會毫不猶豫地把闖入者凍死。”
“可是…可是父親他又沒有去雪山,為什么……”他說著眼眶又紅了。
“嗯…”芽衣子皺著眉頭道:“這倒是奇怪了?!?p> “有什么奇怪的?”那個上位陰陽師又道:“妖孽生性殘暴,下山殺人也不足為奇!”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點了點頭。
“看來這里沒有別的線索了。”芽衣子皺眉道。
瀧澤悔聞言說道:“請冢澤公子帶我們?nèi)ギ敃r的現(xiàn)場看看吧?!?p> 半晌,沒有人答應。
他們轉頭一看,只見冢澤悔正在為冢澤老爺整理著剛才被弄亂的衣服,眾人見狀心生歉意,也沒有催促。
只見他整理完后吩咐家仆蓋上棺蓋,然后鞠躬抬手道:“各位大人請。”
眾人來到了冢澤老爺?shù)呐P室,室內(nèi)十分雅致,面北靠南,屋內(nèi)擺放著屏風和茶幾等物。
冢澤緣指著地面道:“水漬已經(jīng)干了?!?p> 眾人一看,果然沒有了痕跡,于是又在房間內(nèi)翻找了起來,翻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線索。纖夫四處一看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對呀!”芽衣子疑惑道:“怎么一點雪女的線索都沒有?”
“這可怎么找呀?”眾人也都疑惑不解。
瑜兮聞言看了看纖夫,纖夫搖了搖頭,表示我也沒找到,女媧淚再厲害也不能用來破案呀。
瀧澤悔走到冢澤緣面前問道:“冢澤公子,當時你看到令尊遺體時,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細節(jié)?”
冢澤緣聞言思索了一會,他搖搖頭道:“當時父親躺在地上蜷縮著,我上前去看,他瞪著眼睛,神色恐懼,已經(jīng)……斷氣了?!彼f著眼眶濕潤了起來。
“會不會是你當時遺漏了什么?”瀧澤悔追問道。
冢澤緣聞言又搖了搖頭。
“可是……”瀧澤悔還要問什么,見芽衣子瞪了他一眼,只好閉上了嘴。
冢澤緣對他們鞠了一躬道:“不如請各位大人先休息吧,客房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眾人沒找到線索心有不甘,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點了點頭。
纖夫進入客房就直接癱倒在床上,他輕搖著折扇閉目養(yǎng)神。
突然聽見幾聲敲門的聲音,瑜兮在門外喚道:“大人。”
“進來?!?p> 話音剛落,瑜兮走了進來,她正要說什么,但一看眼前男子躺在床上那愜意的樣子,又轉身出去了。
纖夫也不理會,不一會兒,有仆人送來了一些瓜果涼茶,纖夫見狀高興地坐過去吃了起來,此時正是盛夏,瓜果種類繁多,盤內(nèi)就擺放著葡萄、西瓜等七八種。
纖夫捏了顆葡萄丟入嘴里,又倒了杯涼茶喝著,十分愜意。他對守在門口的瑜兮喊道:“進來吃點吧?!?p> 瑜兮帶上門走了進來,她坐到桌前也不動手,纖夫看了眼摘下兜帽的瑜兮,這才發(fā)現(xiàn)她神色不快。
他見狀微微一笑,給她倒了杯茶道:“別著急,線索這東西,找不到的話,就能等到的。”
瑜兮瞥了他一眼,拿起茶杯喝完又戴上兜帽出門守著去了,纖夫無奈地搖搖頭,自顧自吃了起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大地籠罩著一片朦朧的夜色,纖夫看了看映在門上那道纖細的身影,沉沉睡去。
“纖夫,纖夫?!?p> 他朦朧睜開眼來,只見瑜兮蹲在身前,手里正拿著一個信封。
她小聲說道:“冢澤老爺書房找到的?!?p> 纖夫聞言坐了起來對她豎了個大拇指,迅速將信封拆開看了起來。
“寫了什么?”瑜兮問道。
“噓。”纖夫突然道:“來了。”
冢澤緣跪在靈堂之前,燭光映照在他秀美的臉上,他神色憔悴,那一雙杏眼還有些泛紅。
他感覺有點冷,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一片片雪花飄落下來,飄在他身上,飄在他秀美的臉上。
他倒了下去,身體蜷縮著,瑟瑟發(fā)抖,長長的睫毛上覆蓋了一層冰霜,嘴里不住往外冒著寒氣。
靈堂外的夏夜依然有些炎熱,可靈堂之內(nèi)卻下起了漫漫大雪!
“散!”一道金色符文飛入靈堂。雪花頓時全部消散。
一聲凄厲的叫聲響起,一道白影從靈堂上方閃了下來,一雙指甲很長的手往冢澤緣脖子上掐了過去。
突然,黑色的刀鞘打在手腕上,隨后刀鞘橫向一拍,那道白影被擊退出去。
纖夫從夜色中走了出來,瑜兮手持唐刀跟在身后。
只見纖夫停在那道白色身影面前打開折扇輕輕扇動,他微鞠一躬含笑說道:“幸會,在下柳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