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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捧青杏

人間野玫瑰

她手捧青杏 緣兮顏 1979 2022-09-30 20:29:06

  這座降落在學校里的彩虹橋,讓所有為十幾天后高考備戰(zhàn)的高三學子們瘋狂了。

  貝容容沒出去,她扳著個臉,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不開心的模樣。

  插在瓶子里的花都蔫了,她一面暗自想著真不爭氣,又一面思索著今天晚上還要不要再抓一把上來。

  至于彩虹,她是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尤其是在陳安好和毛妍都選擇拋下她而去看彩虹的時候。

  真是讓人不爽。

  “怎么一個人呆著?”

  頭頂籠罩了一片陰影,然后是濃郁但并不刺激的香水味兒,滿滿的高級感。

  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沒有去看彩虹嗎?”許桑隨意拉了把椅子坐著,披散的發(fā)絲掃過貝容容的手背。

  “不去,沒意思?!?p>  貝容容換了個方向,后腦勺對著許桑。

  她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想理人。

  許桑挑眉,毫不介意。

  “我有意思,陪我去看?!?p>  她也沒管貝容容愿不愿意,拽著她的手臂把人扯了出去。

  兩人一路越過歡呼的人群,貝容容掙脫不得,氣極敗壞:“你干什么呀!你放開我!”

  貝容容想叫人幫忙,但林子青許臨溪都帶著相熟的小姐妹們換地方拍照去了。

  “許桑!”

  許桑把人拉進了廁所。

  貝容容揉著手臂,她皮膚白,也嫩,稍不注意就會留下痕跡,被抓過的地方已然嫣紅。

  她氣的眼睛都紅了。

  廁所里沒人,全都跑去看彩虹了。

  許桑把人抵在窗邊:“這里能看到彩虹全貌?!?p>  她生的高挑,氣場很強,眉眼如畫,長了張仙人般的臉,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壞胚子,連老師都有些畏懼她。

  那雙鳳眼細長,眼尾多情。

  被鉗制住的雙手再次掙脫不開。

  貝容容終于感覺到害怕了。

  她聽說過很多關(guān)于她的傳聞,抽煙酗酒,打架斗毆。

  甚至曾經(jīng)將一個同學打進過醫(yī)院。

  “許,許桑,這里是學校,你別亂來啊?!?p>  “啊”字帶著顫音,許桑聽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怕呢?!?p>  她的嗓子很特別,不同于這個年紀其他女孩的清脆,可能是煙抽多了,破壞了聲帶,總是沙沙啞啞的。

  許桑靠了過來。

  她喜歡染發(fā),每隔幾個月便要換一個發(fā)色,發(fā)尾是酒紅色,像她這個人,有種香檳般的醇厚感。

  其實最開始還要夸張,紅的,綠的,甚至是彩虹熒光的,可能是聽老師苦口婆心的說教聽煩了,自此之后就一直挑了些不是很明顯的顏色。

  哦,那位老師就是他們班班主任,治得了所有學生的汪夫子。

  真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你很反感我碰你?”

  貝容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紅唇若有似無地蹭著她的臉頰,柔軟又冰涼,像被毒蛇盯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可我看你很愛往毛妍身上蹭,還很愛牽陳安好的手?!痹S桑對著那白玉似的耳朵吹了口熱氣,成功地看到她打了個哆嗦,滿意地笑了,“雖然人家并不想和你有肢體接觸?!?p>  “艸,你變態(tài)吧!”

  貝容容的瞌睡氣徹底被嚇醒了。

  誰一天到晚有事沒事還觀察別人牽不牽手,抱不抱的,這不是偷窺狂還是什么!

  許桑挑眉,她很喜歡做這個動作。

  這人天天都懶洋洋的,眼底下的黑眼圈就沒消過,偏偏人美路子野,就是一朵人間野玫瑰。

  同學三年,貝容容幾乎沒和她打過招呼。事實上沒幾個人敢跟她打招呼,也不知道許桑怎么找著了自己。

  那圓潤飽滿的唇瓣張張合合,許桑瞳孔幽深,俯身,咬上了紅潤的唇珠。

  ……

  晚自習鈴聲響了,貝容容低著頭,隨著人群默默地回了座位。

  “娃子回來了,喲,怎么戴起口罩了?”

  因為和林子青拍了合照,許臨溪心情非常好,湊巧看見了消失許久的貝容容,決定發(fā)揮一下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母愛,殊不知,對方現(xiàn)在只想把她掐死。

  貝容容氣的胸口疼,她想方設(shè)法不引人注意,許臨溪倒好,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喊過來了。

  畢竟是1901班公認的團寵(不包括所有人),一有什么舉動都會惹人注意。

  貝容容牙齒磨得癢癢的。

  “不會是跟人接吻把嘴給咬破了吧?”

  貝容容剛巧對上許桑的眼睛,對方?jīng)_她挑眉,舌尖做了個舔唇的動作,邪氣四溢。

  她心下一跳,嘴巴比腦袋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許臨溪你他媽亂七八糟的說什么,我跟誰接吻了!”

  許臨溪被吼的一愣,反應(yīng)過來后氣笑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狹隘也不過分??傊?,她能欺負別人,但是別人不能欺負她。

  吼也不行。

  她當即不跟貝容容說話了,抬手便將陳安好招來。

  “安好,你看你家娃子,隨便一說就炸成這樣,怕不是真把你給綠了!”

  貝容容莫名有些心虛,連對許桑和許臨溪的怒氣都消散了不少。

  她對陳安好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確實,每次走在一塊時,她總喜歡去牽陳安好的手。雖然對方總是不動聲色地再次用袖子隔開,她也總不動聲色地繞開袖子再次去牽她的手,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

  陳安好的身上總是有種冷漠的情緒。她很愛笑,也總是很愛笑著看一個人,溫柔又耐心,像春天的一縷風。

  但似乎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徹底印進她的眼底。

  許桑剛好相反。

  當有人撞進她的眼里時,總會以為自己是對方的全世界。

  隔著口罩,貝容容用舌尖抵了抵被許桑咬出來的口子,還有一股淡淡的鐵腥味。

  美是真美,野也是真野。

  “你的池塘里養(yǎng)了幾條魚,不差我這條嗎?”

  貝容容雙手托著兩腮,漫不經(jīng)心地想著:

  白月光有了,人妻也有了,再多一朵野玫瑰似乎也不賴。

  隔著兩條過道,陳安好笑意盈盈地望著貝容容,余光瞥過許桑,又默不作聲地把那點余光收回來。

  那抹余光像一顆小小的石子,讓平靜的水面出現(xiàn)了一絲淺淺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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