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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陷落

第十五章 擇日不如撞日

雙向陷落 于九鯨 2385 2022-08-23 22:35:14

  秦溫阮是與Zane對視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的瞳仁竟是淺棕色。

  不同于傳統(tǒng)常規(guī)的黑,那抹淺色氤氳,帶著別樣的魅力,似能讓人陷進(jìn)去一般。

  秦溫阮與他對視一眼,語氣官方,不帶絲毫情緒,“唐詩挑的調(diào)酒師,自然也不錯?!?p>  風(fēng)吹云不動,燕過水無痕。

  Zane直起身,隨意吹了聲口哨,唇角一揚(yáng)。

  成年人的游戲,向來不用說的太明白,他那無聲邀約既然已經(jīng)遭到拒絕,再糾纏就是無理了。

  他想起什么,轉(zhuǎn)頭去看唐詩,“剛剛你出去的時候有人來找你?!?p>  唐詩:“……”

  Zane笑得很幸災(zāi)樂禍,“你猜是誰?”

  唐詩抽了抽嘴角,“這一點(diǎn)兒都不好笑。”

  秦溫阮疑惑,“宋辭為什么不給你打電話?”

  “因為我……”

  “因為她把我拉黑了?!?p>  男聲冷不丁響在身后,唐詩差點(diǎn)兒一口酒噴到Zane身上,當(dāng)場跳起來就要跑。

  “坐好!”

  宋辭一把摁住唐詩,跟拎小雞崽子一樣抓著她衣領(lǐng),唐詩被扼住命運(yùn)的咽喉,一臉絕望,“阮阮,救我啊……”

  “她有人管,你跟我來!”

  “不是……喂!老娘頭發(fā)!頭發(fā)!”

  秦溫阮:“……”

  她倒是習(xí)慣了這二人的相處方式,就是挺疑惑,那句“她有人管”是什么意思。

  只是片刻后,她就明白了——

  “一杯瑪格麗特?!?p>  有人聲色低沉,由遠(yuǎn)及近地來。

  “……”

  秦溫阮就該知道,有宋辭在的地方,季隨大概率也在。

  他今天穿的深色系,黑色毛呢,里面是一件高領(lǐng)毛衣,剛剛從昏暗地方走過來的,好像是從黑暗里剝落出了一塊一樣,聲音冷冷清清。

  男人坐在秦溫阮旁邊,高腳椅,長腿都撐到地了,還有些委屈地彎了彎。

  他偏頭過來,正好是逆著光的方向,光影交錯之間,將硬朗的五官打的格外棱角分明,他一雙桃花眼,清冷含情,分明顯得輕佻,卻偏偏生了張衿貴清越的臉,讓人挪不開眼。

  “姜楚青的事解決了?”

  季隨問。

  秦溫阮小口喝酒,神態(tài)挺自然,“嗯?!?p>  “之前說了,請你吃飯?!?p>  她沒看他,眼神垂在酒杯底下那抹海藍(lán)色上,紅唇輕啟,“擇日不如撞日吧?!?p>  季隨呵笑一聲,說好——他似乎也喝了些酒,聲音里摻了些醇厚的味道。

  讓人聽著也有些醉。

  說完,二人同時起身,身后的Zane“喂”了聲,笑道,“酒不要了?”

  季隨早已付過錢,就回他,“不要了?!?p>  走了幾步,見秦溫阮走在前面,自己就又偏過頭來,嘴角噙著一股子懶散淡漠的笑,

  “酒不要,調(diào)酒師更不要。”

  Zane:“……”

  他玩味一笑,唇角勾起,臉頰上有個酒窩,讓這張混血臉格外勾人。

  他看著眼前慢慢離去的兩道背影,哂笑一聲,

  “不要調(diào)酒師,也未必想要其他人吶。”

  ……

  兩個人都喝了酒,怕路上有查酒駕的交警,就步行選了個還算近的地兒,多虧Un這邊本來就在繁華區(qū),少不了吃喝玩樂的地方。

  既然是請客,秦溫阮自然是讓季隨選的,這人平時的生活檔次就擺在那兒,所以選個望江閣也不奇怪。

  餐廳走的是復(fù)古風(fēng),整體結(jié)構(gòu)為三層拱形建筑,他們這種私人約會都在二樓,正好能俯瞰到青江兩岸炫麗繁華的景色,霓虹燈倒映在水面上,恍若海市蜃樓。

  季隨隨便點(diǎn)了幾樣這家的招牌,把菜單給了秦溫阮。

  秦溫阮不挑食,也好說的很。

  這頓飯吃得離奇的和諧,兩個人不算沒話說,但是也不多,不是做同一行業(yè)的,工作上聊不到一塊兒去,其他的,也就能聊聊宋辭和唐詩,就好像這頓飯真的沒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秦溫阮為了答謝。

  “他倆什么時候結(jié)婚?”

  “快了。”

  季隨語氣淡淡,“聽宋辭說是來年春天?!?p>  春天在南城是個極受歡迎的季節(jié),遍地綠樹成蔭,溫暖而寂靜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像水一樣地傾瀉下來,安靜和緩,是神明的呢喃,也是情人的撫摸。

  那時候,連風(fēng)夾雜的氣息都是溫柔的。

  只是秦溫阮知道,再溫柔的風(fēng),都吹拂不動唐詩那顆不愛宋辭的心。

  吃完飯,季隨說找代駕,幫倆人把車開回去。

  “有這個必要?”

  秦溫阮補(bǔ)了補(bǔ)口紅,磁扣“啪嗒”吸住,她抬眼,格外瑩潤飽滿的唇瓣微彎,“季公子今天沒帶司機(jī)出門么?”

  “嗯。”季隨答,“私人局,那幫孫子還不知道要鬧騰到什么時候?!?p>  秦溫阮就知道了。

  南城貧富差距挺明顯,有人蹉跎一生,就是為了所謂富人區(qū)里那一平方米,卻也有人生來就在羅馬,坐擁幾百平的莊園,富人區(qū)那學(xué)區(qū)房什么價,恰恰就是他們說了算,沒辦法,自己家的地。

  季隨說的那幫孫子,都是后者。

  在他們的世界里,錢只是個數(shù)字。

  唐詩因為季隨和宋辭的關(guān)系,也算是半個圈里的人,可秦溫阮不一樣,她家產(chǎn)早就讓秦奉天給敗壞光了,秦家早在她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從云端上摔進(jìn)了泥里,連帶著她一起,可是秦溫阮心里清楚,也是這一摔她才知道,想要奔赴羅馬,也可以靠自己一雙手。

  事實(shí)證明,當(dāng)不了富二代,當(dāng)個富一代也是挺不錯的。

  秦溫阮在抱著僥幸心態(tài)酒駕上路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叫代駕兩個選擇里,最終還是選擇當(dāng)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

  和季隨走著回Un,才走一半路,人代駕就都到了,問他們車在哪兒,那邊似乎是沒想到二人還清醒的很,朝他們說話都是老年人音量吼出來的,相比之下,季隨那聲音就格外瑩潤低沉,“稍等。”

  剛剛還很兇的代駕:“……好的。”

  最后見到那代駕的時候,秦溫阮發(fā)現(xiàn)小伙子臉都紅到耳根了,心想這都什么世道,她市場竟然比不過季隨。

  看向那男生的眼神多少有些哀怨,秦溫阮想都不想就點(diǎn)了另一個中年大叔。

  大叔看她的眼神都比那小伙子熱切。

  季隨隨她去,秦溫阮上車前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事要問。

  季隨笑,“放心。”

  秦溫阮:“……”

  她眼神在身高一米八八的季隨身上和一米八的代駕身上徘徊,心想她就算不放心,也好像不是不放心他。

  不過她也沒有要關(guān)心他的意思。

  終究還是欲言又止,秦溫阮上了車,把家里地址告訴代駕大叔,大叔人挺和善的,起了油門就走。

  路上,秦溫阮有些困頓,就稍微瞇了瞇眼,路旁車水馬龍依舊,閉上眼睛的時候聽覺格外靈敏,那飛速行駛的車輛仿佛就從她肩畔呼嘯而過。

  雨停了后,空氣格外濕潤,不知道是困的,還是這濕意太過明顯,秦溫阮下車的時候,眼睫濕漉漉的,她拿手去揉。

  揉了幾下,從指縫間看到一道人影站在路燈下,路燈昏黃,照的他也像從泛黃的舊照片里走出來一樣,跨越山海,朝她而來。

  好像那天晚上,黑暗與光明各分一半的時候,她窩藏在暗處,卻見他從光下走來,笑容清絕,

  “打擾一下,借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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