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風波起
從昏厥中蘇醒的小松鼠感覺身體在晃蕩。
它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世界與平時不太一樣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倒了過來。
那種顛蕩感讓它頭腦發(fā)暈,小小的腦袋一時間想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然后,這只松鼠又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小松鼠再一次從昏厥中醒來。
眼前出現(xiàn)好多行走的人族,他們神色匆匆,腳步慌亂。
小松鼠雖然聽不懂人族的語言,可是還是能從語言中聽出急切、慌亂的情緒。
發(fā)生什么了?小松鼠有些好奇,甚至忘記自己所處的情況。
為什么他們那么慌亂,焦急。
這讓小松鼠忽然覺得還是當松鼠比較好,只要找到吃的就可以無憂無慮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無憂無慮,哎,好像有人抓住我了?
這個時候,小松鼠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一只魔爪提著自己的尾巴。
它只是稍微掙扎,感受尾巴的疼痛瞬間就乖巧下來,一動不動的的隨著對方走路時擺動的手臂擺動,好似一個死去的松鼠。
對方應該不會為難一只死去的小松鼠吧。
耳邊急躁的聲音讓小松鼠重新睜開了眼睛。
越來越多的人變的惶恐,焦慮,嘴里嘟嘟囔囔說著什么,可是它根本聽不懂。
忽然,脖頸傳來拉扯感。
小松鼠心中大驚,不妙。
眼前的世界重新顛倒回來,它被那只魔爪揪住脖頸軟肉提在半空。
然后,它就和一雙烏黑明亮的眼睛對視。
周羽撥動小松鼠的身體,小松鼠就在半空中晃蕩,一動不動的僵硬身體,呆滯的眼神好像死尸一樣。
由于自己的名氣太高,周羽很討厭被圍觀,他稍微換了裝扮穿過擁擠的人群。
將小松鼠放在自己肩膀,周羽聽著耳邊守魔人的議論聲。
“白蓮教要攻打過來了,山裕關(guān)終究是要淪陷,或許這是我們最后一次的戰(zhàn)斗了,我在山裕關(guān)待了七八年,一年只有一次回家見女人的機會,或許再也回不了家了,哎。”
“是啊,之前圣蓮城被毒藥困擾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山裕關(guān)有反殺的機會,可是,為什么他們突然要發(fā)起攻擊,他們既然敢,就一定有底氣。”
“不清楚,不清楚,他們敢來,我就敢殺!我來山裕關(guān)時,早就有了戰(zhàn)死的準備?!?p> 從城南的街道走到城北,到處都是這種談話聲,每一個守魔人臉上都掛著憂慮的神色。
一種恐懼、慌亂在整個城池中彌漫。
“怕什么!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就算死,我也要拉個墊背?!?p> “我要去問問堂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不知道從那里傳來的消息讓守魔人變的這么驚慌,可是大家都知道這不是空穴來風。
周羽找到風九辭的時候,也是微微吃驚。
只是幾天沒見,風九辭好像蒼老了許多。
鬢角添了幾縷白發(fā),眉宇多出幾道皺眉,一種疲倦、灰敗的氣息彌漫。
看到周羽時,風九辭的眼睛才亮了一下,旋即又變的灰暗。
周羽是很強,甚至可以把圣蓮城攪動的天翻地覆,毒死四成左右的白蓮教,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再強,周羽僅僅是六品武師。
而小道消息中,燕北山已經(jīng)成為五品武宗。
武宗,這兩個字猶如一座大山壓在風九辭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若說燕北山是武師的時候,哪怕他再強,風九辭還是有一定把握阻止。
可是如今對方突破到武宗,武師和武宗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境界,之間有質(zhì)的變化。
“哎,坐吧?!憋L九辭嘆息。
周羽疑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燕……”
嗚——
短促嘹亮的號角打斷風九辭的聲音。
風九辭面色一變,堂中刮起一陣風,風九辭的身影就消失原地。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周羽同樣聽到號角聲。
號角聲短促、有力、嘹亮,聽在耳中卻讓人極為心慌。
走出房門,風從西北方向吹來,一縷淡淡的血腥味讓周羽皺起了眉頭。
“白蓮教來了,準備迎戰(zhàn)!”
風九辭堅定的聲音回蕩四周,在高空盤旋環(huán)繞經(jīng)久不散,帶著一種鎮(zhèn)定人心的力量。
作為山裕關(guān)守魔人的執(zhí)掌者,他絕對不能露出一絲一毫的怯意與畏懼,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闖!
“白蓮教來了,他怎么敢的啊!”
周羽想不通,白蓮教剛剛被自己的毒藥毒死一群人,應該正是虛弱期,怎么可能這個時候進攻。
除非其他白蓮教的教徒支援,或者……
周羽驀然有了一個猜測,或者是燕北山成為武宗。
如果燕北山成為武宗,他一個人就可以橫掃整個山裕關(guān)!
如此也能說的通白蓮教為何有底氣攻打山裕關(guān)。
周羽神色平靜,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穿過厚厚的城墻,似乎看見舉著旗幟氣勢浩蕩趕來的白蓮教。
一面大旗在風中飄揚,上面是一個筆走龍蛇的“圣”字,這是白蓮教的教旗,他們自稱圣教。
身材頎長,皮膚白皙五官陰柔的燕北山坐在馬車上。
咕嚕?!?p> 馬車朝著山裕關(guān)而去,他坐在車內(nèi)神色悠然的看著一本古籍,旁邊放著他的大兒子的頭顱。
“須兒,為父終究是走上了這條路,為父會讓整個山裕關(guān)為你陪葬?!毖啾鄙降哪抗鉀]有一點悲傷,只有無盡的平靜。
在吸收了血池中的力量后,燕北山以他那天資最為聰慧的大公子燕一須的血液為引,徹底穩(wěn)住狂暴紊亂的力量達到五品武宗的境界,甚至學會了《血魔吟》中的赤血掌。
“可惜,那血魔見我成為武宗后不惜耗損精血逃走,若是能以血魔的的血液為引子,我的《血魔吟》會更強?!毖啾鄙絿@息。
他早就知道血魔的真實身份。
不過燕北山從來不是一個相信外物的人,他堅定的認為自己同樣可以走出一條無上的道路。
如果血魔真身在此,他自然只能俯首稱臣,可是一縷殘破的魔識附身一具弱不禁風的殘軀,在燕北山眼中只是一個待宰的羔羊罷了。
“滅了山裕關(guān),就去白蓮主教學習更高深的武學,上羽國終究是太小了?!?p> 燕北山渾然不在意的想著。
至于能不能滅掉山裕關(guān),這是個問題嗎?
燕北山?jīng)]成為五品武宗前就沒將山裕關(guān)放在眼里。
成為武宗后,滅掉山裕關(guān)在他看來就像滅掉一只蒼蠅那么簡單。
別說燕北山這么想,風九辭都是這么想的。
至于得知燕北山成為武宗后的白蓮教教徒,更是滿心期待,似乎已經(jīng)看見守魔人在絕望悲憤不甘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