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內,不斷增加的水流,慢慢淹沒著被鎖鏈束縛的蘇瀾樂。
直到洛婉舒進來時,蘇瀾樂已經(jīng)承受不住的暈倒過去了。
那原本紅潤的臉蛋已經(jīng)不能夠再慘白了,著實可憐。
可水流卻不覺得,還不斷的增加,已經(jīng)上升到腰肢往上了。
這樣可憐的月兒,整個公主府也就只有洛婉舒才能看到了。
看著暈倒后被迫安靜的月兒,洛婉舒心中下意識一顫抖,想到那天亭子中突然爆發(fā)的月兒心中有些慌亂。
那樣的神情,不是無法無天的月兒會擁有的。
要么就是月兒從來都知道自己只是個替代品,可惜長期的隱藏讓她爆發(fā)。
沉默的海水突然翻涌,不是海浪就是驚濤。
要么就是…
洛婉舒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等了她十五年,也沒見她來找過我…”
“還說是…彼此最喜歡的人呢,都是哄人的?!?p> 從蘇瀾樂蒼白的臉直到被水泡的發(fā)白的手指,洛婉舒這才注意到蘇瀾樂的手掌竟然在發(fā)膿。
“把她放下來,帶回去?!睂χ绦l(wèi)抬手示意。
出去的時候蘇瀾樂還未醒來,她大半個身體靠在將她扶回房間的侍女身上。
侍女替她擦洗過身子,將她放置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整理衣裳。
這樣可憐的模樣,若是隨意換一個男人大概都會替她心疼。
可洛婉舒不會,一個與那人相像的替代品罷了,何德何能享受正主的待遇,只是交代了婢女,替她喚來了太醫(yī)。
咳咳。
“水...”被水長時間這么泡著,蘇瀾樂早就受不住了,一醒來就急切的找水。
大概是嗓子有些嘶啞的原因,外面的婢女好一會才聽到。
“來了,來了姑娘水來了?!辨九瓦@么隨意的端過來一碗水,然后坐在了蘇瀾樂的床邊。
蘇瀾樂艱難的睜眼,那丫鬟也沒有要扶她起來的意思,就這么直直的將水端在她的正臉上方。
這么被對待,平常蘇瀾樂就摔碗砸杯子了。
可現(xiàn)在蘇瀾樂選擇先喝水,畢竟識時務者為俊杰。
一碗水下肚,蘇瀾樂才感覺好受了很多。
而坐在床邊的侍女,突然嗤笑一聲。
將碗放置到一邊,蘇瀾樂被婢女突然的笑聲引起了注意。
接受到蘇瀾樂視線的婢女卻是沒有點點收斂,然后對著蘇瀾樂開始了她自己自信發(fā)言。
“月兒小姐?呵呵,你月兒真是我見過最不識好歹的女人?!?p> 蘇瀾樂沒有立刻反駁,而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那捂嘴掩笑的婢女。
“在我翊國,你還是第一個敢爬自家小姐床的婢女,真是好不知羞。”
“在我翊國,也少有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辨九f著表情越發(fā)猙獰。
然后又開始了她的喋喋不休,句句鄙視,句句痛恨,可何嘗不是嫉妒。
“原來以為你不管做什么都會被小姐原諒,現(xiàn)在看來,不過一介玩物罷了?!?p> “還不是說罰了就罰了,你看你的樣子?!闭f還不夠,還要對著蘇瀾樂動手。
可蘇瀾樂是真的好欺負嗎,不過是剛才沒有恢復過來而已,現(xiàn)在氣色也好了不少,怎會任由她人欺負。
原來不知本身所在的處境,自己還需要處處小心。
可記憶中的月兒本身就是無法無天還有人寵的,自己何苦為難自己呢。
蘇瀾樂一把抓過婢女的手,用力一甩就給婢女甩到了地上。
本來以為蘇瀾樂虛弱,不會反抗自己的婢女,一臉不可置信。
馬上就要站起來給蘇瀾樂一個教訓,而蘇瀾樂則是慢悠悠的站起身來。
面對即將來臨的巴掌,蘇瀾樂只是再次抓住了婢女的手。
而婢女也沒有想到還會第二次被抓住,還怎么都掙脫不開。
“你放開我!你就不怕我去跟管家告狀嘛?。俊北M管奮力掙扎,也依舊掙脫不開,就想要威脅蘇瀾樂了。
而蘇瀾樂沒有理會她威脅。
“你說我,爬小姐的床,可那又怎樣,我爬了便爬了,照樣活蹦亂跳。”
“可若是你…怕是第二天墳頭草都開始長了吧?”蘇瀾樂一把將婢女甩在了地上。
婢女還想反抗,蘇瀾樂腳下可不會留情,一只腳就踩在婢女的身上。
“月兒!你放手!!”婢女咬牙切齒的威脅著。
而蘇瀾樂只是更用力的碾了碾她的身體,力氣沒有絲毫的收,疼的婢女嘶啞咧嘴的。
“說我忘恩負義,你別忘了你這一條命還是我保下的,沒有我,你都不知道衣衫不整的死在京城的哪個旮旯胡同了?!碧K瀾樂用給了那婢女一腳。
有些餓了,蘇瀾樂打算離開去后廚覓食了,快開門時還不忘嘲諷已經(jīng)趴倒在地上的某位婢女。
“小姐的床我就是爬了,指不定以后我還能是你的半個主子呢~”本來不過是玩笑話,可蘇瀾樂一打開門就被嚇到了。
外面站著不少的人,以洛婉舒為首,后面還有不少侍女侍衛(wèi)。
除了洛婉舒一臉平靜,其他人也都是一番不可置信的樣子。
而蘇瀾樂也有些慌張,畢竟這樣尷尬被抓包的場面確實不怎么好...
“主...”蘇瀾樂躡手躡腳的來到洛婉舒邊上,有解釋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可洛婉舒的下一句話,就真的輪到蘇瀾樂懵了。
“只要你好好保護自己,這府中的何人不得聽你的?就連我也得斟酌一番?!闭f話時洛婉舒是一只盯著蘇瀾樂的。
明明很正常的話語,卻被洛婉舒說得這么曖昧,仿佛她們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一樣。
才起來出來的婢女,被嚇得更加是一動不敢動了。
哪怕蘇瀾樂被這樣專注的眼神看著,老臉都忍不住一紅。
可仔細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洛婉舒看向她的時候眼神有些下意識的空洞,蘇瀾樂就知道。
這張臉才是她最重視的,她的話是在告訴她,她可以隨意的無法無天,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也在警告這府中的所有人。
可前提下,是這張臉安全的情況下,也隱晦的告訴著她沒有這張臉,她什么都不是。
洛婉舒的下人將手中要給蘇瀾樂的物料都放下后,都跟在洛婉舒身后跟著她離開了。
洛婉舒離去的背影,訴說著主人的無情。
明明不過一個陌生人而已,不過是要仗勢她人而已,為什么心會受傷。
是因為...那個人么...
他們又不是同一人,何必懷念。
已經(jīng)是不同世界的人了,為什么要去想她呢,果然不容易得到的總是讓人念念不忘。
蘇瀾樂自嘲的笑了一聲。
“月...月兒小姐,奴,奴可以離開了嘛?!卑俸闲⌒囊硪淼穆曇粼诒澈箜懫?。
被她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蘇瀾樂瞥了一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