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拍賣會(1)
一進(jìn)到屋內(nèi),便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劉澤聞到后不知不覺間有些放松了起來。
他掃視了一圈屋內(nèi),三面都是書架,上面擺著各國的書籍,有的是哲學(xué),有的是古文,還有些書頁面上字跡潦草,全是劉澤不認(rèn)識的字。
靠門的一側(cè)便是幅山水畫。
上面那盞昏黃色的吊燈給屋子內(nèi)籠罩上一層暖色,他不禁放松了些戒備心。
那名管事拉開了桌前的椅子,示意劉澤坐下。
劉澤走了過去,看著桌前人的背影坐了下去。
“年輕人,要是沒有什么好東西,就離開吧,價值低于十萬也離開吧?!弊狼暗娜司従忁D(zhuǎn)過身來,雙手托著腮,緩緩的說道。
“你既然坐在這里,想必那些俗物你也看不上,既然是古物,那我也不知道價值,還是繁請你看看吧?!眲刹]有被他身上那種在業(yè)界久經(jīng)磨練的氣場鎮(zhèn)住,平靜無常的說道。
那人嘿嘿一笑,對眼前的少年的表現(xiàn)有些出人意料,抖了抖手腕上的金表,劉澤也沒見過多么名貴的手表,也不懂他這一下是什么意思。
他從包中拿出了八個小瓶,每個小瓶都是白色玻璃的,有些酷似陶瓷,是什么材質(zhì)他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他從他爺爺珍藏的小酒瓶中拿出來的,而里面灌的自然就是那大樹的靈液。
劉澤隨手打開了一個小瓶,頓時一股清香從中飄了出來,把屋子里的檀香味壓過了一頭,桌前的人也是眼前一亮,拿了過去,細(xì)細(xì)的聞了起來。
好半晌,他才緩了過來:“這是白紋晶樹的樹葉?!彼o出了答復(fù),“這東西沒什么太大作用,就是其中靈氣蘊(yùn)含量龐大,且極其易吸收,還沒有副作用,”那人神采也飛揚(yáng)了起來。
“小子,你這是從哪里得來的成年的白紋晶樹,哪怕五環(huán)強(qiáng)者,也未必砍得斷?!彼謫柕?。
劉澤對此十分反感,冷冷的說道,“你話太多了?!?p> 那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嘿嘿的笑了起來,和剛才一副跋扈的富家公子樣子截然不同。
“你這靈液濃度算中等,按每一份量每一瓶定價二十萬。畢竟這東西在一些大世家手里,可算得上是稀罕貨。”看到了一些稀奇的東西,他也開始善談了起來。
“那就委托貴會拍賣了吧?!眲陕牭挠行┰?,打斷了他的話。
那人一看,也不再多說,把物品交給了管事,吩咐了幾句,臨別有心思想送劉澤出門。
也是湊巧,正要出門之時,劉澤目光一瞥,看見了右側(cè)書柜上的一件長袍。
他見劉澤盯著那長袍,懂了他的意思,“小兄弟留個姓名,這長袍就送給小兄弟如何?”
“劉澤,一中學(xué)生?!?p> “劉澤小兄弟,以后你稱我一聲閆三哥就行?!闭f罷,便將長袍取了下來,送給了劉澤,他披在身上便出了房門,被那名旗袍美女引向了貴賓區(qū)域。
他徐徐的坐下,手中舉著一瓶龍舌蘭,剛才的紅酒瓶被他晾在了一邊,一下又一下的猛喝了幾口,:“劉澤!,徐管事你去查一下這個小子,他的全部底細(xì)。”
一個人影從側(cè)門走了出來,剛才出去的管家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而現(xiàn)在出來也沒怎么引起閆三的情緒變化。
縣城終歸是縣城,再怎么變化,也沒有多大的力量,一進(jìn)門還是一間大間的觀影廳,上面一些排座位被拆掉,劃分了幾個區(qū)位,一排排木板被橫在了下方座子上面,硬生生構(gòu)建了個平臺,每隔幾米就有幾張桌子。
劉澤拉了拉長袍的帽子,將臉徹底的埋進(jìn)帽子中,隨即便隨那名女子走到了一張桌子旁坐了下去。在他來之前,那邊還有幾張桌子,已經(jīng)坐滿了人,應(yīng)該是什么親朋好友借光來享受一下。
劉澤這邊顯得就凄清了不少,以劉澤現(xiàn)在的目力確實可以看清楚下面的一切,那些普通人恐怕就夠嗆了,想到這里,他不禁一笑。
人群陸陸續(xù)續(xù)的到場,氣氛也逐漸的熱鬧了起來,時間也過去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可卻仍然沒有要開場的意思。
劉澤也沒有因為時間長枯燥乏味而有什么動作,依然坐在坐子上,時不時的品嘗一下桌子上的吃食,其余時間都在修煉雷念術(shù)。
旁邊的侍女看到這一幕,眼前的人神秘感不由得又增添了幾分。
“咦,這熟悉的靈魂波動是?……”以如今劉澤的靈魂探測,覆蓋整個房間是綽綽有余的。
他的目光循著波動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面帶兔子面具的女生走了進(jìn)來。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與劉澤目光相對,一切不言而喻。
程沂拽了下前面還在走的佝僂老人的衣袖。支支吾吾的說道,“爺爺,我有個朋友在這兒,我就不和你一起了?!蹦抢先寺牭胶?,先是有點(diǎn)驚訝,然后調(diào)侃的說道,“哦,是哪家的臭小子能將我的小寶貝孫女給勾去?”程沂聽到后,臉上頓時紅的像個蘋果。撒嬌的說道,“爺爺?!?p> 眾人聽到后也是一陣哄笑,“好了好了,去吧??吹阶约合矚g的,別忘記拍啊。”其他人也不再拿他打趣,帶著其他的人走向了一張空桌子。而程沂則向劉澤這邊走了過來,在他身邊坐了下去。
“是你嗎?”她開口問道。
“自然?!眲苫氐健?p> 她低著頭,腿上的雙手不斷的擺弄。終于還是按耐不住的問了出來,“你怎么會去宮殿?”
“我…其實是宮殿主人。”他笑著說道。
旁邊侍女一聽,面色頓時一變,急忙退了出去。
“什么?他是宮殿主人,也難怪此人會有這等靈液。”閆三聽到后十分震驚,而那侍女在聽到后第一時間就來稟告他。
“吩咐管家,今天的劉澤無論拍什么,一律八折,這種人物,我閆家一定要交?!闭f罷,侍女便退了出去。
而他也是又一次做了下去,手中的龍舌蘭全部倒入了紅酒杯中,混合著紅酒一起喝了進(jìn)去,看著四周的書架,陷入了沉思。
“說真的?”程沂又問道。
“我和另一個朋友與宮殿有緣,所以便去看看?!眲沙谅曊f道。哪怕這把他說的是真的,但顯然程沂還是不相信劉澤也沒辦法。
“那些人都是你的家人?”剛才感受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劉澤就明白了一些。
氣氛如此融洽他果斷問了出來。
“他們是跨國貿(mào)易公司程氏集團(tuán)的人,而我是程氏第一代創(chuàng)始人成天的孫女?!彼q豫了一小會兒,還是承認(rèn)了,程沂害怕當(dāng)劉澤知道會像其他人一樣與她形成一種隔閡,看待她的目光也變得眼神火熱。
但劉澤卻僅僅只是哦了一聲,也沒有再多問別的,一副是與不是無所謂的樣子。
程沂看到后,也放下了心來,那個人永遠(yuǎn)也不會變。
“你這長袍哪來的?”程沂才注意到眼前的的人一直都被那黑色的長袍蓋著,說道。
“拍賣會贈的?!?p> “那我為什么沒有?”
“你,級別不夠?!?p> “那怎么才算夠?!?p> “成為宮殿主人?!?p> 程沂說不過劉澤氣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氣鼓鼓的向下看去。
不一會,前后兩門涌進(jìn)了許多身穿制服的保鏢,氣息至少都有一環(huán)站在廳內(nèi)兩側(cè)。
隨后走進(jìn)個很粗獷的男子,有條不紊地布置著一切,顯然也是個管事,看來要開始了,劉澤喃喃道。
布置結(jié)束,他們都有序的從后門撤了下去,隨后從前門便走進(jìn)了個美婦人,廳內(nèi)頓時安靜了下來,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清晰可聽,從沒參加過拍賣會的劉澤,呼吸不由得緊促了幾分。
一旁的程沂見劉澤呼吸緊促,以為她是被臺上的美人勾走了魂,小手照他的腰間就掐了下去。劉澤瞬間疼的就清醒了起來。
“程北山,你們夫婦可要好好管教管教程沂,這些年我們將他一個人扔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對他的疼愛少了太多太多,否則也不至于凈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背烫炜粗题c劉澤玩鬧,對程北山吩咐道。
同時心里又想,一定要防著點(diǎn)兒這小子,說不定哪天自己的寶貝孫女就被他拐走。
成天作為程氏集團(tuán)的第一創(chuàng)始人,一共三個子女,都是商業(yè)上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的精英。成天也很是欣慰,但作為上古種族的分支,他深知實力的重要性,倘若有一天靈氣復(fù)蘇,那先前的那些仇家,對手恐怕都會蜂擁而至,最后也就只會落得個家族四壁的下場。
可自己的兒女卻沒有一人有什么資質(zhì),自己的孫輩也都沒有什么能力,有一段時間,他甚至都想將自己的全部財產(chǎn)捐掉,留夠本金,從此找個三四線城市開幾家飯店,過個隱居鬧市的生活。
可程頤的出生,無論是資質(zhì)還是性格,都深得他這個老頭子的喜愛,老頭子也把心就又全放在了集團(tuán)上。程沂滿月,程氏集團(tuán)連放七天帶薪長假,同時程家堪輿師親自為程沂卜了一卦,算是給足了程老爺子面子。
圈內(nèi)人都知道程家有一位神算子,不知道是哪里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是何名字,僅知道是位貌美女子,也有人曾自恃有些能力去探過一番,可卻都鎩羽而歸。
那女子自效力于程家一共卜過三卦,從未失算,而這為程沂卜的一卦的解讀卻是“北方落,新星升,程家耀?!?p> 于是,在堪輿師的指引下,程老爺子也還是不忍的將程沂送到了這小縣城。
哪怕程北山夫婦再三請求,可全族的希望都在程沂身上,最后還是不得不從,這么多年,程氏一家都自覺得對程頤有愧,所以每次程沂回家其他人都對其百般寵愛。
而她的天賦也確實很好,靈氣如此稀薄的情況下,程沂還是修煉到了一圖圓滿。如今,靈氣復(fù)蘇更是突飛猛進(jìn),有點(diǎn)要攆上中年一輩的意思,可越往后越難,這一切不是誰能說了算的。
一幕幕回憶從程天腦中翻過,布滿皺紋的臉上不禁多了幾分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