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天色有些陰暗,天空烏云密布,似乎要下雨,人來車往,行走匆忙,十分喧鬧。
學校范圍,同樣聲音鼎沸,但畫面感完全不同,呈現(xiàn)一片灰白之色。
原本空無一人的籃球場,一些小學生正在練習籃球,但是全部皮膚慘白,臉上雀躍,眼睛如黑洞般,邊跑邊流下兩行血色眼淚。
而他們練習的籃球,更讓人毛骨悚然,不知是誰身上掉下的腦袋。
后門處,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學生睜著“大眼睛”,拉著門,似乎覺得門不夠大,又拉開一點。
“這么大,應該能進,老師告訴我們,要樂于助人。”
小學生自言自語,期待地看著四人。
李宣自認心里承受力不同于一般人,看到這一幕,心跳還是快了一拍。
就在這時,一個“籃球”被學生們不小心投了過來。
“砰……”彈蹦的聲音,仿佛踏在李宣的心跳節(jié)奏上。
“籃球”看面相,是個成年人,跟學生一樣,一臉的慘白,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麻煩把我投回去,我的學生還要練習。”
“發(fā)現(xiàn)B級劇情《奇幻夜之迷藏》——超度鬼校一眾師生,完成任務(wù)得到太上感悟一次。”
李宣并未理會,像是沒有看見這一切,轉(zhuǎn)身往其他地方走去。
“李先生,怎么突然走了?”
留在原地的岑文有些驚疑,隨后突然眼前一亮,大跨步地追了上來。
何啟南渾身一顫,趕忙跟上。
谷德昭狐疑地看了一眼后門,又往籃球瞥了一眼,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有些捉摸不透剛才李宣的反應。
沿著學校鐵欄柵外圍和圍墻,李宣走了一圈,越看越心驚。
迷離夜之迷藏,從原本的劇情來看,只是一群年輕人尋求刺激特意作死,下雨天在鬼校玩天師捉鬼游戲,最后無一例外,反而被學校鬼物捉進墻壁,成了它們的一員。
太上感悟,肯定是好東西,不過要完成的劇情高達B級,直接跳過C級,顯然不是一般的難度。
這一點,李宣已從學校找到蛛絲馬跡。
比如,一間舞蹈教室里,很多學生正在排練舞蹈,但是各種超越世界奧運難度的動作,信手拈來。
還有教學樓,很多老師正在上課,但是粉筆自動在黑板上寫字。
學校里的鬼物,身上全部纏著黑氣,有些身上漆黑如墨,那兇厲程度,比狗肚山戲唱鬼還高上一分。
就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靠三陽圣水,就想進去超度它們,反被它們超度還差不多!
“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孤魂野鬼,正常來說,師生都有親人和家長,難道都沒有去做入葬和祭拜?”
李宣有些納悶,皺緊眉頭。
就算這是一起公共衛(wèi)生事故,以港城的習俗,不可能任由家人死后無家可歸,而且還沒有供奉。
其中,一定有原因!
就在他竭力思考,何啟南的一番話將其拉回現(xiàn)實。
“宣哥,岑臺長他在叫你?!?p> 李宣轉(zhuǎn)身,有些歉意地看著岑文,說道:“不好意思,岑臺長,剛才突發(fā)狀況,沒來得及招呼一聲?!?p> 岑文擺擺手,示意沒事,有些期待又好奇地問道:“李先生,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
“沒錯,這所小學非同一般,不干凈的東西非常多。”
不干凈的東西非常多!
非常多三個字,如雷鳴般,在其他三人心口炸開,一時間心跳猛地加速,就算見過世面的何啟南,都有些口感舌燥。
有沒有看到我兒子?
岑文忐忑的同時有些振奮,就要脫口而出,轉(zhuǎn)念一想,對方連自己兒子是誰都不知道,便拿出一張岑珈其照片,說道:“這是我兒子,李先生有看到嗎?”
李宣搖頭,讓對方有些失望。
這所學校雖然不大,但曾經(jīng)是附近的唯一一所小學,在人口密集的港城,就讀的學生非常多,建筑中劃分許多的教室,在學校外圍看著找人,只比大海撈針多些可能。
岑文心里有些著急,好不容易見到一絲希望,問道:“李先生,有沒有辦法把珈其帶出來?”
“岑臺長,我有一法,可以讓你看到某些東西,但是,你要做好心里準備,千萬不要引起它們的注意,要不然,連我也沒法救你?!?p> 李宣沉吟一會兒,不好推脫,打算讓其看看,以便打消對方進入的念頭。
言語鄭重,說不出的嚴肅,聽得三人好奇心大盛,全部盯著李宣。
對方前面說了,在學校有不干凈的東西,某些東西肯定就是指這些,但是能讓普通人看到它們,這種手段就有些高深莫測。
畢竟,他們剛才繞著學校走了一圈,除了空空如也的場地,其他什么也沒看到。
“我現(xiàn)在借你陽火燈陽氣一用,凝神靜氣,不要驚慌?!?p> “天地玄黃,陰陽妙法,地眼,開!”
李宣雙指成劍狀,雙手如流星般,在岑文肩膀處劃過,兩簇陽火燈火苗瞬間被摘下,之后在對方雙眼處一抹,火苗散開,消失在眼部。
給別人開眼,跟給自己不一樣,自身陽氣全身貫通,隨時可以使用,并不需要借助陽火燈上的陽火,以外力給其他人開眼,就需要借助對方身上的陽火。
其實,更重要的是,拿自己陽火給別人開眼,消耗的是自己陽氣,他可不干賠本的買賣。
一番頗為神奇的動作,看的何啟南兩人愣神不已。
他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岑文,看看對方有什么反應。
很可惜,表情沒什么變化。
但是,沉浸商場多年的谷德昭眼睛賊毒,發(fā)現(xiàn)對方原本松弛的雙手,此刻緊緊握攏,成拳狀,皮膚上青筋若隱若現(xiàn)。
莫非那些東西真的存在?
谷德昭心里一緊,能讓岑文這種不喜形于色的老狐貍?cè)绱苏痼@,肯定不一般。
說實話,當初狗肚山那些錄像,在他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只不過被李宣一方包裝,成了可以吸引眼球的賣點,這也是媒體界慣用的手段,移花接木。
惡鬼,兇宅什么的,請一些演員,找個偏僻的別墅,這不就是鬼屋現(xiàn)場,太容易!
就拿自己來說,電臺主持人離奇死了好幾個,還不是被自己擺平,沒見鬧出什么動靜,要是真的有鬼物,怎么不來找自己。
可是,現(xiàn)在親眼看到這一出,他心中開始動搖。
他可不覺得,岑文是在配合李宣演戲,以對方的身份根本沒必要,還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
之后,谷德昭又想起之前岑文說的,原本只是旁觀看笑話,此時開始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