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風(fēng)沙越大,將太陽光削得極弱,到處都是昏暗和灰蒙蒙的。
木一苜走著走著就躲到了席淮身后,還作關(guān)懷語氣:“風(fēng)太大了,我怕你被風(fēng)吹倒,在后面好保護你。”
席淮輕笑一聲,沒說什么。
突然,席淮神色一凜,木一苜也察覺到什么,兩人默契地一閃,幾支箭從暗處射來。箭上綁著圓圓的草團,煙霧從草團里迅速冒出,瞬間烏煙瘴氣。
木一苜靈敏地聞到這種氣味和墨殷塵地牢里的及其相似,她立馬捂住鼻子想要逃出,卻已經(jīng)晚了,渾身無力昏倒在地上。
她又做了一個夢,她和墨殷塵在放孔明燈,兩個人一人一邊,拿起毛筆小心翼翼地寫下自己的心愿。木一苜在上面寫了一個:苜墨。還畫了個愛心框起來。
她畫完猛地把孔明燈一轉(zhuǎn),正在寫的墨殷塵手一抖,畫出好長一條曲線。
木一苜看到墨殷塵寫的:愿今之佳人,長久且宀。
墨殷塵微微皺眉看向木一苜,木一苜有些羞態(tài)笑著解釋道:“我…我就想看看你寫了什么?!?p> 墨殷塵眸里仿佛融盡了春風(fēng),將木一苜一把抱緊懷里,說道:“阿苜,我發(fā)誓,從現(xiàn)在起我將對你毫無保留?!?p> 在夢境里旁觀的木一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知道為什么她止不住淚水心中升起濃濃感傷。
突然,她被一箭刺穿胸膛,向后退了好幾步。
好家伙,這次她已經(jīng)不是旁觀者了。
抬眸,墨殷塵拿著弓走了出來,冷漠地看著她。緊接著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渾身血跡地闖出來,哭著抱著她的腿道:“快離他遠點,他和你在一起不過是想要你手里秘籍罷了,快離他遠點!”
說著這個女子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妖怪,朝木一苜抓狂起來。容貌之丑直接把木一苜嚇醒了。
她重重地呼吸著,感覺頭昏腦脹。四周光線昏暗,自己被綁住了雙手雙腳,借著灰暗的光線,她看到地上陷入夢魘的席淮,他虛汗連連,仿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木一苜搖搖腦袋,還是有點神情恍惚。她緩緩蹲下,一點一點從靴子里掏出藏著的匕首,緩慢地割斷手上的繩子。
外面喧鬧的聲音讓木一苜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附近的賊人綁了。塞璞國說的好聽是個國,其實混亂不堪,沒有政策也沒有明確的領(lǐng)導(dǎo)人,他們?nèi)比私M成了這個國。
木一苜握著匕首一點一點接近席淮,席淮滿額頭的汗,皺著俊眉嘴里念叨著什么,很煎熬的模樣。
木一苜匕首停在席淮的頸脖處,沉思著。
她從沒見過這么狼狽的席淮,也第一次遇到?jīng)]有反擊力的席淮?,F(xiàn)在的她,只要一下手,就可以致他于死地。
木一苜從來就不是一個君子,她趁人之危的事做了也不止一兩次了,想想自己能夠除掉席淮這個危險人物,她心中就感到萬分激動。
于是乎,木一苜手下的刀一刺!
解開了席淮手上的束縛,順便把他的腳踝上的繩索一并割開。
她盯著席淮看了一會兒。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與惡,有的人殺人為了爽快,有點殺人卻是為了活命。只有不同的立場,才能決定眼前的人是生是死。
“娘…”席淮突然蜷縮起來,渾身抖動著,似乎忍受著莫大的痛苦。他唇色蒼白,嘴里還在念著什么。
木一苜實在好奇,俯下身去聽,席淮稍微平靜下來,眉間也逐漸舒散開來,聲音很是輕柔:“殷塵…”
木一苜猛地瞳孔一縮,一個激靈站起來,果然,席淮和墨殷塵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緊接著她又沉思起來,為什么她也總是夢到墨殷塵,難道人人都會夢到墨殷塵?
突然,門口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愈來愈近。
“這個時辰人應(yīng)該醒了。”